盛开,也在黑暗中孤独凋谢,最终的命运是被抛弃被遗忘。即使有那么几个最终修成正果,
那也是极少极少的尤物或另类,例如凌姨。
“别说粗俗的话,你不适合。”罗烈依然闲
闲的语调,脸上挂了些许不赞同,黑煤似的眼睛放肆地扫过了她的全身,赛尔有种错觉,觉
得她全身的皮肤在他眼睛扫过后竟然有些发烫。在她发飙前罗烈转眼扫视整个大厅,淡淡地
说了一句:“你的店很有特色啊!”
淡淡的话不知怎么让赛尔有些飘飘然的得意,仿佛
知道这骄傲的男人很少赞美别人,一句有特色已算是对她的肯定。
“king,这
套衣服怎么样?”试衣间里转出一个年轻的女孩,一头娇俏的短发,清新秀美。简心帮她配
的一袭粉红色的吊带裙子,有一边斜肩,青春时尚。
罗烈抬眼看看,微微点头。简心端
水过来递给赛尔,上去拉了女孩笑道:“怎么样,不错吧,很适合你的风格。”
女孩有
些讶异地看了看和罗烈坐在一起的赛尔,再看向简心,开心地笑了:“我朋友都说你们这里
很特别,果然!你可以再帮我配几套吗?加一套礼服,过两天我要参加晚会。”
“没问
题,这边请。”简心挽着女孩走开。赛尔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斜眼看着罗烈,没有说话
,这女孩大概又是他的情人吧!
罗烈似没有看到她讽刺的眼神,若无其事又翘起腿,双
手互握交叉放在膝上,静了一会,突然说:“后天陪我参加一个晚会,有空吗?”很自然的
语气,就像邀请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赛尔惊讶地瞪他,这人真的很自大啊,他以为他是
谁,他真以为他是王吗?只要招招手,女人就趋之若鹜地跑去吗?看看被简心陪着的女孩,
想到他有一双美腿的未婚妻,赛尔突然就怒了,她靠近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我不管
你是谁,也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都请你别找我,也请你离我远点。在惹我发怒之前,带着
你的女人,滚!”
罗烈侧眼看看她,黑煤般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低低地笑道:“我
的女人?嘿嘿,我原指望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赛尔,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吗?我们
在一起会是很合拍的一对。”他的鼻子在范赛尔靠近的肩颈旁深深一嗅,陶醉地说:“老实
说,我很怀念我们之间销魂的吻,滋味独特。”
范赛尔一瞬间面红过耳,怎么也想不到
这人会有如此赤ll的表达说词,相比之下,她纯洁的像张白纸。“下流!”张口结舌半天
,她只挤得出这两个字来表示自己的愤慨。
罗烈半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我以为你也
发现了我们之间独有的吸引力,才给了我们关系进一步的提议,但你,并没有你性格表现出
来的勇敢。”
范赛尔哼哼冷笑,讽刺道:“是你自大了吧,我不记得有给过你什么暗示
!”吸引力?什么东西,难道她偶然因为一个男人吻她对那男人有了反应就是吸引力?是个
男人那样吻她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暗示,没有吗?”罗烈在她耳边轻轻低笑,低沉的
嗓音性感暧昧:“宝贝,我本来还期待我们有个完美的游艇之夜……”
范赛尔受惊似地
跳了起来,不顾杯子打翻在地,极想极想在男人可恶嚣张的脸上甩上一掌,但看到他戏谑的
眼中冷峻的光,还有眼角余光扫到接近的保镖,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紧握着两手
她直接冲进休息室,扑到沙发上,用垫子压着头,极力忍着想放声尖叫的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遇到他?这无赖色魔下流胚子……这样的追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许久许久,一双手拿开了她的垫子,简心在她身边坐下,柔声细语地说:“怎么啦?”
范赛尔两手c进头发里,用力揉了揉,哀怨地看看简心,苦闷地说:“简心,我完了!
我竟然喜欢上了韩君培以外的男人。”不是开玩笑,虽然讨厌那人的进攻方式,但每次见面
都发现那人对自己的影响不止是一点点。
简心漂亮的丹凤眼瞟了瞟门口,困惑不解地问
:“刚才外面的那男人?你认识他?”
范赛尔苦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才不要认识那
色魔。她又用力揉了揉头发,一双美眸无助地看着简心,指望简心帮她想个办法来逃离那人
对她的引诱。对,引诱,他再出现几次,她一定会动摇。
简心歪着头想了想,笑:“不
错啊,那是男人中的极品,你还真有眼光。”
“去!”赛尔朝她扔了个垫子,苦笑:“
人家很烦啊,你还和人家开玩笑。”
“哎,真的不错啊!你知道我一向就觉得韩君培不
适合你的,这男人不错,给自己一次机会,和他发展一下啊!”简心过来揽着她,出谋划策
。
范赛尔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花痴,发展什么,他有未婚妻的,他只想我做他
的情人。何况即使他没有未婚妻,我也还有君培,我不会做对不起君培的事。”
换简心
白她一眼:“你那么忠于韩君培啊,真是伟大!哎,做情人呢就不能做了,我们范大小姐那
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地下情人呢,你同意我还不准呢!喜欢他也没有什么,人偶尔被诱
惑一下也算调剂生活吧,只要别放真心下去,有一天幡然醒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
嗯!”赛尔看着简心拿了衣服出去,闭上了眼睛。诱惑,这绝对是诱惑,她目前的缺点就是
没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来自罗烈的性感诱惑,她需要依靠外力,君培,她的爱,来共同抵御这
种诱惑。
赛尔拉着韩君培逛街,逛了一条又一条。弄得韩君培奇怪地看她:“范赛
尔,你有什么事你就说,我累了。”说着在路边站住了,不想再走一步。
“君培,我们
交往了几年了,你觉得我怎么样?”范赛尔轻咬下唇,有些气恼自己的同时也气恼韩君培,
都拉他看了许多婚纱影楼,金店首饰店,却不开窍。
“很好啊!”随意的说着,韩君培
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我们结婚吧!”范赛尔再也忍不住兜出目的,如果简心知道她用
这样的方法来抵御诱惑,不气死也会极度内伤。
“结婚?”韩君培错愕着,手上的手机
啪地失手掉在地上,甩出了电池。范赛尔赶紧弯腰去拣,心里的失望却冉冉升起,她的提议
错了吧,韩君培没想和她结婚,他脸上的表情是惊愕而不是惊喜。赛尔心中有些苦涩,这就
是她爱了三年的人?这表现怎么也伤了她的心。
她低头装上电池,还没开机,韩君培已
伸手抢了过去,粗声说:“我来。”
范赛尔再次敏感地伤了心,强笑着问:“没摔坏吧
?”
韩君培低头开了手机,听着开机铃声响过看着渐渐显出的画面,才松了口气:“没
有。”
范赛尔看着手机,新款的金属三星直板机,机身上缀着一颗半心形的玉石挂坠。
很漂亮的手机,却不是她买给他的银色翻盖摩托罗拉。
“你刚才说什么?”韩君培将手
机小心地c进口袋后问。
范赛尔笑笑,被这小c曲弄得什么心情也没有。看着路边明亮
各异的橱窗和来往拥挤的行人,突然就想被蒸发掉,这样或许就可以收回刚才的话。
“
结婚吗?好啊,我们也该结婚了。”韩君培白皙的脸上突然笑容满面,似乎刚才发火的就不
是他,似乎此时的表情才是他真心的体现。
一句已经后悔的话带动了一段似已
僵了的关系,第二天韩君培送了定婚戒指来店里,然后往日很忙的韩先生似乎也空闲起来,
开车带赛尔看起房子,家具来。消息不胫而走,赛尔只好笑对,打起精神来一一应酬。
范父送了一幢别墅,范妈妈送了一张车,哥哥包了个特大的红包送了来,干爹开了张支票,
凌姨承诺婚礼可以在“凌志”号上举行,还可以借他们一个月做蜜月旅行。韩家没有表示,
范赛尔也不敢要求他们表示。韩妈妈说出国治病,韩妹陪同,说结婚时会赶回来。
订婚
后,韩君培似换了个人,变得殷勤体贴,也主动陪赛尔参加宴会,似学习融入赛尔的生活。
韩君培喜气迫人,天天笑容满面,让赛尔的朋友都刮目相看。而他们两似互换了性格,往日
多动活泼的范赛尔却一天比一天沉默,简心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患了结婚综合症,而赛尔对
此却是沉默地笑笑,依然什么都不爱说。
商会熊主席签了个大单合同,恰逢太太生日,
搞了个宴会庆祝双喜临门,就在熊家大别墅举行。范赛尔是熊太太的忘年交,也在邀请之列
,才和韩君培商量,韩君培就一口答应。
赛尔穿了一条蓝色斜纹几何形领的连衣裙,一
双粉蓝色的近平底的鞋,尽量让身高和韩君培相衬,栗色的卷发也散披着,小小珠扣的钻石
耳环,若隐若显她极力的低调。挽着一身白色西服的韩君培进去,才看见那人就后悔了,要
不是熊太已经看见她迎上来,她真想转身就走。
由熊太拉着她过去,那人魁梧的身躯优
雅笔直地站在人群中,端着酒侧耳听着熊主席的话,那认真聆听的样子也显得与众不同。赛
尔微微叹服,这人确实是做领导的料,只看这架势,绝对的尊重,说的人不死心塌地的折服
是不可能的。依然是他风格的深蓝色挺括西服,深灰色的宽纹领带,嚣张地张扬着他的高高
在上。其实罗烈已经够内敛了,只是赛尔看不惯他随时随地的笔挺西服,才恨屋及乌。
“赛尔,这位是罗烈罗先生,他打算在我们这投资。”熊太太热心地介绍着。
投资?赛
尔脸上挂满了讽刺的笑,心道熊太你要是知道他做什么,保证你晚上睡觉做噩梦。
“赛
尔,我们又见面了。”罗烈的眼睛扫过她挽在韩君培臂弯中的手,波澜不惊,平和地问候。
“你们认识?”几道各异的目光纷纷看向赛尔,她笑笑搪塞:“朋友的朋友,见过。”
罗烈半挑眉,也不戳穿,看了眼木然站在一边的韩君培,微笑着问:“这位先生是?”
“我未婚夫韩君培,我们快要结婚了。”范赛尔挑衅地扬起下颚,手抱紧了韩君培的手
臂,身子也下意识地靠近韩君培,无声地张扬身有所属。
“哦!”罗烈眼中闪过一丝若
有所思的光芒,很快很快,让看见的赛尔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有端酒的侍者路过,罗烈
顺手取下一杯酒,递给韩君培,坦然地说:“韩先生,恭喜你们啊!”
韩君培礼貌地接
过酒,迷惑地看看他,罗烈举杯一饮而尽,扬扬眉,微笑着看着韩君培。韩君培端着酒,却
没喝,赛尔夺了过去,瞪了罗烈一眼:“君培会酒精过敏。”
“哦!”罗烈唇角淡
淡的一撇,耸耸肩:“对不起,那我喝吧!”他说着径直伸手从赛尔手中拿过酒杯,修长的
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赛尔的手,激起她轻微的颤栗,他拿过酒又一饮而尽。抿了抿唇,才对
看呆了的韩君培微笑着说:“你有一个很体贴的未婚妻。”
“您刚才说到商会对我的投
资……”转过头,罗烈无视他们了,拉了熊主席走到一边继续他们未完的话题。
“那个
罗烈是什么人啊,嚣张的好像他就是王?”韩君培紧蹙着眉好奇地频频打量罗烈,这样强烈
的存在感是人都不能忽视他。
“相信我,你不知道最好。”范赛尔真是为韩君培着想,
那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和凌姨交好,凌姨绝对不会让她知道。
这样的晚会是很无聊的,
都是些和熊主席来往的客人和商界一些老板,范赛尔懒得和一些人打交道,拉着韩君培坐在
后花园乘凉,打算切了蛋糕就找借口回家。
“我们去美国渡蜜月吧,刚好可以去看你妈
,她说不能回来一定很难过吧,只有你一个儿子却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范赛尔拉着韩
君培的手温柔地说,眼睛却没看韩君培,似乎他的回答都在预料之中。
“你不是想去马
耳他吗?”正说着,韩君培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看,对赛尔笑笑:“一个学生,问我论文
的事。”
赛尔点点头,表示不介意,韩君培就放心地走开了。赛尔独坐在凉亭中,外面
人很少,但空气很好,她看着韩君培消失的地方,不知不觉蹙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中。
“他不适合你!”
低沉醇厚的声音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她的空间。范赛尔回头,罗烈静
静地站在树下,手里夹着半截烟,西服扣子开着,一手c在裤袋里,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
长时间。
赛尔瞪着他,直接懒得和他说话,既然说不过又何必说。
罗烈又吸了一阵
烟,丢了烟头走过来,赛尔低垂着眼,看到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鞋铮亮的有些耀眼。直到他
停在她面前,她才嗅出危险的气味,站起来想走,但已经无路可逃。她惊恐地抬头看他,他
黑煤般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着奇异的亮光,死死地停在她脸上,而他棱角分明的性感的双唇离
她很近很近。她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绝望地发现了一件事,她是多么的天真
,她以为可以借韩君培的力量抵御罗烈的诱惑是一件多么幼稚的事。那人只这样站着,对她
的吸引力都是无法抵抗的,她的心跳突然间就蹦到了极速。
罗烈一伸手,粗鲁地抓住她
的肩头把她拉了过去,就像是一种证明,他将她紧紧锁在怀中,他的唇饥渴地吸吮她,他舌
上的酒香和刚吸的烟味透过她的舌间传到脑里,让她迷糊了。自以为已经穿好的盔甲根本不
堪一击,隔着笔挺的西服也能感觉到罗烈燃烧的高温,坚硬的男性身躯。她终于知道她的害
怕从何而来,从第一次他吻她时,她就害怕了这种燃烧了生命的吻,激烈到魂飞魄舞,汹涌
澎湃的强烈磁力紧紧地将她吸附着。二十四年来,尽管有出位有前卫,但对感官这样强烈狂
野的诱惑刺激还是惧怕的。一个界,越过了就可能粉身碎骨。
赛尔的呼吸不知不觉
粗重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反抗,应该从他的热吻中逃出来,君培就在旁边,随时可能回
来。然而某种万恶的本能和一瞬间涌过的想法却让她忘情地不自觉地反应着,舌饥渴地和他
相缠,手也搭上他硬实的胸膛,似乎渴望更多更猛烈的撞击。这似乎就是一种表演,和罗烈
不是第一次接吻,却胜过每一次,她热烈的反应着,不顾道德礼仪地反应着,似沉迷在他带
给她的触感欢愉中。她心里逐渐分不清哪些是表演,哪些是自发的反应,她在心里有些绝望
悲哀地想,难道他的强磁她真的无法免疫?连加上想借助来支持她逃开诱惑的韩君培也无法
抵挡?热烈的吻,她有些迷乱地让自己沉溺于这近乎窒息的吻,放纵地享受着他的手他的唇
带给她的一波波快感。罗烈绝对是高手,他的吻都能让她如此近乎y荡的反应,如果和他上
床,那种快乐应该是颠覆性的吧!赛尔有些迷糊地向往,但心底又是绝对的明白,她不可能
和他上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她爱的人不能给她带来如此震撼性的体验,能给她带来
颠覆性体验的人她却不能爱,人生难道总是这样充满矛盾地错位着?
然后,罗烈的头突
然就离开了,他的手抓住她的手,眼睛乌黑漆亮,轮廓分明的唇因为热吻湿润而更显性感。
“你不是为逃避我而结婚吧?”他的手故意捻过她的结婚戒指然后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唇边
挂上淡淡的讽刺。“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口诚实的多。”
赛尔眼神迷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
唇,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被戏弄了。苦于双手仍被他握着无法给他一耳光,逐火大地用脚在他
铮亮的皮鞋上乱踢乱踩一通,无法开口,恼羞成怒成一片。
罗烈放开她的手,将她抱进
了怀中,紧紧地抱了一下,在她的耳边斯磨了一会说:“下月初我回家,在这之前我的邀请
依然有效,你考虑一下。”顿了顿他又说:“别任性,他的确不适合你。”罗烈说完头也不
回果断地离开了。
他的话冲击得赛尔的脑里一片混乱,他是在关心她吗?还是他听说了
什么知道了什么?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或许旁人都看清了她的婚姻,独她自己身在局中才久
久没看清自己的棋势。许久许久她抬起头,毫不意外地看见树下换了韩君培站在那里,一脸
的莫测高深,阴影下的脸与树影交叉后显得非常诡异,看样子,他什么都看见了!
“君
培!”赛尔有些内疚地唤,期待着他的勃然大怒或是甩手离去。
韩君培却笑笑:“我知
道你只是一时的迷糊,一时的好奇,你贪玩嘛,要不大家怎么叫你‘多动儿童’呢!我不在
意,我相信你爱的永远是我,只有我!”他脸上的笑在树影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君培!”天上的月亮被一块乌云遮住了,凉亭里一时一片黑暗,赛尔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寒
颤,双手互抱,抱紧了自己l露的臂膀。
临近婚礼,赛尔更是一天比一天沉默。简
心憋不住拉她邀上一大堆朋友去k歌,说要给她做单身告别。
赛尔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
们喧闹,直到安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