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赛
尔和简心在店门前分手,转头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隐隐觉得对面有人在看着自己,她
猛抬头,对面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多虑了?她奇怪地左右四顾,没发现什么不对,摇
了摇头,钻进车开往西元山。范家父母早已经习惯她的失踪,所以她这久住在西园山范志昇
不说他们都以为她又出国瞎逛去了。罗烈说有事明天要走,赛尔上去陪陪他。开着车上山,
赛尔几次看看后视镜,虽然没发现什么,但总有被人跟着的感觉。她有些疑惑,开进去山顶
别墅刚好遇到谭天凡,就把这种感觉告诉了谭天凡。
谭天凡本来是嬉笑着听,听到后面
脸色严肃了点,想了想说:“没问题,我帮你弄清楚。”他要了赛尔的车钥匙,让赛尔进去
。
赛尔才进屋,就从窗子看到谭天凡开了她的车出去,她不觉皱起了眉头。罗烈下来看
见了,微笑着拉她坐到沙发上,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赛尔讲了自己的猜疑,有些闷闷地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反正这种感觉有好几天了
。”
罗烈的脸色沉了下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赛尔想了想:“好像从过生日
后就开始了。”
罗烈算算日子后皱眉:“你过生日都半个月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赛尔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无影无踪的事拿来烦你干嘛!况且我又不是
什么重要的人物,所以也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跟踪我。”
罗烈站了起来,找了香烟点上,
深吸了一口微笑道:“别急,一会就知道结果,真有人跟踪你的话谭天凡一定会揪出他的。
”
赛尔想起初见谭天凡,安西元说他的武功能和杰哥相比的事,不禁好奇地问:“谭天
凡的功夫真的很好吗?”
罗烈点点头,明显不想多谈,伸手拉她起来:“饿了吧?三姐
做了几道你喜欢的法国菜,你去尝尝正宗不?”
“真的?”赛尔微笑着抱住罗烈的手臂
往餐厅走去,有些妒忌这人的吃福。相识越久,越发现这人奢侈得过分,穿着且不说,吃的
也是极精细。为满足自己的口欲,竟然重资请名家来教三姐夫妻做菜。什么川菜,湘菜,粤
菜,法国菜等等,三姐家两口子做出来的丝毫不比名店差。有次赛尔和三姐聊天,才发现三
姐本身就是名厨,她老公也是此道行家。赛尔惊诧之余不能不佩服罗烈网罗人的手段,连此
等人都安心给他做属下,可见决不仅仅是金钱的力量。
虽然是家宴,但罗烈的餐厅也是
装修得令人咂舌,全意大利的镶花实木餐桌,古典奢华的设计风格,与餐桌全配套的餐具,
放眼望全城,即使最高档的餐厅也只能望其项背。赛尔第一次见就讽刺罗烈奢侈,人家罗老
大却闲闲地说,只是喜欢这种餐桌艺术。艺术!冠了这两个字赛尔就只能摇头了,在罗老大
眼中,什么都是艺术,地毯是绣纺艺术,剪坏的树枝是造型艺术,吃更是艺术中的艺术。赛
尔有时都搞不懂这人怎么总是精力过甚的样子,什么都学,有时才见他看财经的书,过两天
就见他捧历史去研究王莽,又或者就看见他看非洲食人花的图片。而这一切,在赛尔知道他
竟然有四个美国哈弗大学学位,会流利说五个国家的语言后彻底折服了。怪人怪胎,就不能
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去想,那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三姐了解罗烈的恶俗,餐桌上早
铺了精致的餐巾,摆放好了光亮整洁的刀叉。等他们坐好,就开始上菜。首先上来的是冷盘
菜,标准的法国菜上菜顺序,一份菠萝金枪鱼沙拉,赛尔的最爱。菠萝块,冻玉米,金枪鱼
,柑橘果酱调成漂亮的原色,看着就食欲大动。赛尔尝了一口,对三姐微笑着点头:“不错
,很正宗,三姐你要教我啊!”
三姐微笑着点头。第二道菜是汤,接着是小牛r,最后
是甜点。赛尔吃得心满意足,直呼享受。
罗烈微笑地看着她,有些娇宠地说:“以后喜
欢吃什么就让三姐做,我不在你也可以上来享受。”
“我会的。你要去很久吗?”赛尔
关心地问。虽然不想知道太多罗烈的事,但也懂他做的事很危险,既然都承认爱了,也不在
乎明目张胆地关心他了。
“我去处理点私人问题,顺利的话几天吧!”罗烈给她一个安
心的笑。抬眼看见谭天凡走了进来,对谭天凡询问地扬了扬眉。
赛尔没看到,谭天凡对
罗烈做了个手势,罗烈的眉不易觉察地抖了抖,点了点头。
“赛尔,可能是你多心了,
我没发现什么。”谭天凡笑着将车钥匙还给赛尔。
“真的吗?那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
呵呵!”赛尔自嘲地收了钥匙,没深想。
“烈哥,我明天不回去了,刚才接到个电话,
我明天有朋友过来。”谭天凡要出去时想起什么又转身说。
“哦,你不回去就算了,有
小伍他们陪着就够了。你自己留下可以趁机到处转转,不熟的话还可以找赛尔陪着。”罗烈
不在意地说。
“赛尔,罗老大那么大方,我就不推辞了,那就麻烦你了。”谭天凡笑着
挥了挥手出去了。
赛尔疑惑地看了看罗烈,有种类似被卖了的感觉,还没问,罗烈似已
经知道她想问的话,主动说:“我想在这开家公司,让天凡负责研究,你就当帮我的忙吧!
”
赛尔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想到罗烈明天就走,就不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纠缠上,起身拉
了罗烈说去后山散步。罗烈顺从地跟着她走,大手握了她的手在掌中,赛尔调皮地将手指c
进他的指隙中,指指相扣,行走在幽静的小道中。夜风微凉,轻轻就抚在了脸上,赛尔好喜
欢这样的感觉,牵着手一路走,曲径通幽,看不见前路,心里莫名就满足可以陪着身边这人
一直走,最好可以走尽了一生。
耳钉男谭天凡留下了,赛尔丝毫没有起疑。第
一天陪他到处转转,谭天凡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看什么,第二天就说不用了,该了解的都
了解了。赛尔莫名其妙,要不是了解谭天凡是认真的人,铁定以为谭天凡是敷衍罗烈。既然
谭天凡没事,赛尔就回店里,谭天凡说反正没事,就跟着一起去店里玩。
简心看见谭天
凡,眉毛扬了老高,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弄得谭天凡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住地斜
着身子探到镜子前看。
简心悄悄地问赛尔:“你男朋友?”难怪简心好奇,一直看着赛
尔和祈卓没擦出火花心里焦急,但又没什么办法。此时看见谭天凡,不禁妒忌地说:“难怪
,有如此威猛高大,出色的男人做男朋友,换我也不要祈卓那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男人。
”嘿嘿,我们简大小姐真是势利,看见帅哥就损人家祈卓了,好歹人家祈卓也是万人迷,车
迷的偶像啊!
“营养不良?”赛尔微怔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点岔气。祈卓只
不过个子和她一样高,有点点瘦而已,至于让简心这样损他吗?想起前些日子她还极力撮合
他们俩,赛尔收住了笑,一本正经地c腰瞪着简心冷笑。“哼哼,姓简的,敢情你是怕我嫁
不掉,才极力把我推给那个营养不良的?”
简心自知失言,捂着嘴闷了一下,才笑道:
“不是啦!祈卓当然也是优秀的,但和这个帅哥当然不能比那!哎,看他那酷样,整个一衣
服架子,不做模特太可惜了。赛尔,你确定他不喜欢做模特吗?我保证可以捧红他。”忘了
提一点,我们简心简大小姐,除了参股赛尔的服装店,本身也是一家时尚杂志的平面设计师
。
赛尔瞄瞄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谭天凡,耸了耸肩:“这个问题你自己问他
吧!我不喜欢帮人设计前途,更不会怂恿别人改行。不过,你何不去试试呢,没准他会感兴
趣呢!”
简心真的跑去问了。赛尔咬着钢笔头望了望,嘴角露出了顽皮的笑。要是罗烈
回来发现他的爱属跳槽,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没一会,简心嘟着嘴回来了。赛尔挑眉
询问:“怎么样?”
简心瞪了一眼沙发上依然左顾右盼的谭天凡,挫败地说:“那家伙
说不想改行,对我的提议近十年没什么兴趣,或许他退休后可以考虑一下。天哪,退休?他
不知道做模特年轻才是资本吗?”
赛尔失笑,低头去整理衣服,嘴上半嘲讽地说:“你
不是有各种招式诱人就范的吗?没舍得拿出来?”
“天哪!”简心又夸张地叫了一声。
“他不是人吧!怎么许以重金,美色诱惑,耗尽我十八种招式他都是三个字,没兴趣!范赛
尔,你从哪里找来个这么强硬的男人,比韩君培那种小白脸强一百倍。”
赛尔白了她一
眼:“简小姐,首先声明一点,他不是我男人,他是我的朋友。第二声明,以后别拿我找的
男人和韩君培比,天下不是只有韩君培一个男人。”
简心嬉笑道:“知道了!啊,他不
是你男人?范赛尔,范赛尔,你脑筋坏了,这么好的男人你不找你找谁啊!”
范赛尔对
她露齿一笑:“多谢简小姐关心,我脑筋没坏,我已经有男人了,就不劳你c心了。”
“真的?”简心跳上来抱着她,近距离地龇牙咧嘴。“范赛尔,是不是不想做朋友了?有男
人也不带来我深层,以我的眼光……”
赛尔截住了她,笑道:“以你的眼光一定能过关
,话说你已经见过他了。”
“真的?”简心捧脑袋努力想,想了一遍也没有头绪,不禁
可怜兮兮地看着赛尔:“赛赛,提示一下。”
正在闲聊,店里进来了一男一女,很正常
店小妹迎了上去,范赛尔放下正整理的衣服,还没走过去,谭天凡却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
走过来挡在赛尔面前,笑道:“赛尔,给我弄杯咖啡。”
“ok!”赛尔没觉得异常,返
身走回休息室。谭天凡仍站在原地,眼睛里s出凌厉的光,警惕地和那一男一女对视了一下
,没一会那对男女走了出去。
简心也没发现异常,仍在想赛尔说得男人是谁。一会,赛
尔端了两杯咖啡出来,递给谭天凡,笑道:“天凡,闷的话你出去走走吧!晚点再回来,我
们一起去吃饭。”
谭天凡接过咖啡,笑道:“不闷,有两位美女陪着怎么会闷,我很开
心呢!简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简心还没说话,赛尔就先笑道:“她男朋友是宗正宽
。”
“宗正宽律师?”谭天凡一脸了然的笑意。“不错,很配。”
“你认识阿宽?
”简心瞪大了眼,怎么从没人向她提过。看样子,宗正宽不仅认识谭天凡,还认识范赛尔的
男朋友,这样,她的好奇心更强了。有没有搞错啊,她才是范赛尔的密友,为什么却不知道
她的男朋友是谁!
”交待!否则绝交!“简大小姐发飙了,叉着腰声讨范赛尔。
范
赛尔对着沙发做了一个跌倒的样子,然后对简心笑着扬眉:“知道了吧!”
“哪,哪个
极品?”简心要崩溃了,那个男人当然不可能忘记,那么令人震撼的强烈的存在感,让人过
目难忘。问题又来了,他们是怎么搅上的?为什么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她崩溃地上前拉
了范赛尔:“进来,从头到尾说出来,不交待清楚别想做好朋友。”
“啊!”范赛尔惊
恐地睁大双眼,早知道还是不说为好,被简心缠住,不满足她细致到极点的八卦心别想脱身
。
结果,两个小时后,在消灭了n杯咖啡,茶水,和无数小饼干,简心终于满足地抱着
范赛尔叫道:“赛赛,你真是我的偶像,谈个恋爱竟然这么浪漫。”
倒!范赛尔真的倒
在了沙发上,如获重释的倒吧!了却了一桩心愿,对她所有好朋友都无隐无藏了的释然。
“放心,我支持你,那样的好男人即使做情妇也要霸着他,怎么能放过嘛,
想着就不甘心嘛……”简心双手握拳,两眼发光,好像要去做情妇的是她而不是范赛尔。
“两位美丽的小姐,私房话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能请你们去吃饭吗?我快饿死了。”谭天
凡的头在休息室冒了出来,装作虚弱地叫道。
“哇,真的好饿。”简心跳起来拉着赛尔
就跑。
“保镖啊,好酷!”饭桌上,知道了谭天凡的身份,简心看他的眼神又多加了崇
拜。让一个这么英俊帅气的保镖贴身保护的话,呵呵,嘿嘿!坏了,切掉,这色女之首又冒
了许多少儿不宜的想法出来。唉,真不知道宗正宽先生怎么会被她纯纯小羊羔的外貌欺骗呢
,整个一超级大色女魔!
赛尔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简大小姐,请收起你的色狼眼
光,我们快被你的口水弄得毫无食欲了。”
“人家哪有流口水嘛!”简心委屈地恋恋不
舍地收回目光,开始解决最实在的饥饿,桌前盘中的冷牛排。
谭天凡边笑着听两位美丽
的小姐斗口,眼睛却看着窗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心事重重。对她们的谈论只是偶尔笑笑
,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吃完饭,三人出来时,天还没有黑。简心手机响了,边走边掏手机,
对赛尔笑道:“准是阿宽。”
赛尔笑道:“你们直接结婚算了,都认识那么久了,还有
什么不了解的,免得他像青春少年一样每天都要问候你才能睡觉。”
简心顽皮地伸了伸
舌头:“结婚,可以啊,难道要我先开口不成?……喂,阿宽。”
赛尔不以为然地偏头
问谭天凡:“天凡,我们……”话没说完,她看见谭天凡一脸肃穆,性格的脸绷得紧紧的,
赛尔一时有些错觉,觉得他t恤里的肌r也同样绷得紧紧的。他陪她们走着,眼睛和意识都
不在她们身边,游离在四周。赛尔感觉到他的紧张,这样的紧张如同第一次见到罗烈他在身
边护卫时的紧张,充满了机警的感觉。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赛尔疑惑地问道。
他们正穿过街道,去开赛尔的车。路两边停了两排车,路上虽然不是繁华街道上的车来
车往,但也有车不停路过。简心接着电话跟着他们走,赛尔在中间,谭天凡在左边。穿过街
道时,天凡侧了侧身,看了看街道两边,顺口回答赛尔:“没什么。”
一辆面包车加一
张轿车驶过来,天凡拉她们让过车,继续走,又来一张小卡车,本来很正常,但小卡车离他
们还有一百米时突然加速,疯了一样地向他们冲着过来。赛尔才听见车的声音不对,还没回
头就被谭天凡推了一下,推向了人行道,跟着他回身拉简心,简心被他用力一扯,手机没拿
稳,抛物线状地甩了出去,赛尔只来得及看到小卡车从手机上压了过去,顷刻刚才还很漂亮
的手机成了扁扁的一堆废物。才直起身,耳边呼地掠过一不明物,带动空气有些冷冷的感觉
,续而赛尔觉得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谭天凡压倒在地,两张车的中间
,水泥地的冰冷,扭到脚的疼痛,简心的尖叫声,“嘭,嘭,嘭”的刺耳声,路边行人几乎
同时的尖叫声,惊慌的跑步声,一时间都交织成了纷乱的噪杂声。赛尔只感觉到谭天凡将她
扑到在地一刹那极重的体重,什么都无法想,然后就听到他极近的声音:“爬着,别动。”
下一秒,赛尔半侧的身又被一个软软的身体压上了,凭感觉,她知道是简心,她在发抖
,等赛尔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她带着哭音小声问:“赛尔,刚才是枪声吗?”
赛尔没回
答她,刚才虽然半侧着身,但还是看见谭天凡从裤脚里拿出了枪。黑亮的枪身一瞬间就晃花
了她的眼,聪明的她联想了最近发生的事,知道了谭天凡在罗烈走后却留下是有原因的。而
现在一切都清楚明了了,这原因不是其他什么投资,而是她,谭天凡留下来是为了保护她。
枪声一会儿就静止了,赛尔拥着简心却不敢站起来。一会,有个脚步声急促地跑过去来
,赛尔警觉地戒备着,直到看见谭天凡咖啡色的步行靴。
谭天凡跑过来,一手一个伸手
拉起赛尔和简心,急促地说:“我听见警车的声音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赛尔点头,
知道谭天凡身份特殊,不想和警察打交道。谭天凡眼睛突然落在赛尔手臂上,厉声问:“你
受伤了?”他说着伸手拉起赛尔的手臂,赛尔才看见自己果绿色的丝绸衬衫上都是新鲜的血
迹,她不解地掳起袖子,手臂上除了沾上些衣服上印下来的血迹,整条手臂丝毫不见伤。赛
尔和谭天凡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旁边的简心手上,这更大条的简大小姐顺着他们的目光落在
自己手上,不解地看着多出了一个血d,正盈盈地溢着血,看着看着她软软地倒下了。
谭天凡接住了她,唰地撕了衣服边,迅速地帮她包扎了一下,然后背起她,对赛尔说:“快
跑到车上发动车等我。”
赛尔转身就跑,听见警车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得很厉害,隐隐
有些兴奋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玩捉秘藏的游戏,在黑暗中看着越来越近的猎手,又心慌又充
满了莫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