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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教育


作者:喜了


1


《不良教育》


第一章


不七


我叫不七,“万法皆空,因果不空”的“不”,“人生七苦”的“七”。没有姓儿,因为生来就是宝通寺一弃婴。


我天生是个哑巴,听得见,说不得。而且,体质很差,病秧子一个,常年与各类药物为伍,辗转各种医院为家。当然存活至今,多亏陈晓卿。


我今年七月满二十,是陈晓卿最小的情妇,也是跟着他最长时间的情妇,整整十二年。


我没有上过学,只在家读过一些书,原因很简单:病怏怏的身体不允许;陈晓卿不允许。


我名义上虽为陈晓卿的情妇,却更像他家养的舍人,我跟他有y乱关系,却从未进展到最后一步。


陈晓卿并不喜欢我,一我不健康;二用他的话:无神空d。却并未丢弃我,还赡养至今,只一原因,还是用他的话:我有佛气,以及,给他的运气。


所以,除了医院,陈晓卿最常把我“放回”归元寺“熏”着,用他的话:保佛气,存运气。我不能回宝通寺,一进去,第二天人准犯病,一昏迷就是四五天。所以,只能换庙。


我一直没有离开陈晓卿,原因也有二:一我的身体不允许,需要他的照顾,这是实际情况。二————这就是隐藏情况了。


从遇到陈晓卿,我就时常做这样一个梦:


一个小和尚,他站在巨大的佛像边居高临下望着我,跟我说:你想说话,需要陈晓卿的五样水,他的童子n、他的童子精、他为你流下的泪、他为你流出的血、他为你滴下的汗,五样一样不可缺,混合喝下,你就能出声说话了。


很荒谬,却叫我铭记在心!因为,我太想说话,太想说话了—————


2


正文


归元寺的主持方丈尘空法师这几天有些忙,因为,正在筹备水陆法会。


水陆法会,全称“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又称水陆道场,悲济会等,是佛教经忏法事中最隆重的一种。自然,尘空格外在意。


但是,又有一件事儿叫他心里很恼虑:陈晓卿又要把不七送到寺里来“熏身”了。


出家人不该有喜有恶,可,浸处凡尘,哪真没有一丝情绪?说实话,尘空确实不喜不七,甚至,怕她。


说起来,不七这孩子也可怜,宝通寺一野婴,又天生是个哑巴,身体还弱,当属怜悯,可!尘空不得不摇头,用凡尘中的俗人语,这孩子性情别扭,说得更直点儿:y得拐!(武汉方言,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坏)


这孩子有极度洁癖,每回来,给她准备那上房一定要一尘不染,还要必须有她要闻的那种熏香,哪天但凡她发现一点儿不如意,她就不住了!人犟着可以跪在那大庙里一整夜!保准,第二天,陈晓卿就来了。


这孩子吃东西也挑剔,咸淡、甜辣一定要正好,多一分,少一寸,她就不吃了!一饿可以饿一整天!而且,你说是不是“y得拐”,再给她送去,是符合她那刁口味的啊,她也不吃,直摇头,嘴闭着,死也不吃!保准,第二天,陈晓卿也来了。


咳!尘空头疼,这个陈晓卿更难缠!


陈晓卿,这位,要在轮回里,就是位佛与妖的混沌体!说他象佛,这孩子总一副笑模样,让人如沐春风,心都是敞亮的,不由自主,跟随、跟从、跟服————


陈晓卿是世家子,父亲正是军委副主席陈震!


陈震有两子一女,全在部队。大儿子陈晓禾在总政,大女儿陈晓蜀在空政文工团,小儿子陈晓卿在广州军区后勤部。


要说三个孩子混的好不好————从仕途上来说,肯定晓卿最不尽如人意,陈晓禾,少将。陈晓蜀,上校。晓卿只是少校。


当然,从混“钱途”上来说,晓卿当然是最“滋润”的。他那是个肥差啊,相当是部队里的“商业”部门,军需地产,晓卿都过手。所以,虽为jūn_rén ,晓卿也算半个“商人”。


于是,这就成就了这孩子“妖”的一方:八面玲珑,九张嘴皮子,十个心眼儿!!


当然,别误会,晓卿绝不属于那种“油嘴滑舌”之人,人的世故油滑镀着佛气呢,所以,格外惑人心!


好了,这些,原都不是尘空该在意的,他头疼的是,陈晓卿在不七的事儿上实在“护短”,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她不住了,陈晓卿可以叫十个战士过来跟她把那屋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翻修”一遍!当然,陈晓卿绝不会去搭理不七。


她不吃了,陈晓卿可以叫十个厨子过来跟她把她要吃的重做十遍,一遍遍试,只陈晓卿试,他说咸淡甜辣刚好了,那绝对就是不七的口味了。当然,绝不会去搭理不七。


她要跪,就叫她跪,


她要饿,就叫她饿,


关键是,这为难了寺庙撒,是房子有问题,寺庙也能跟她这样“大修”,是饭菜有问题,寺庙同样能给你做十遍!就是,这————属于人有问题撒!你来了,理都不理她,跟没来有什么样!


尘空跟晓卿谈过这个问题,陈晓卿总漾着他那叫人一看就酥的笑“耍赖”般:对不起,方丈,我真没空,你帮我劝劝,帮我劝劝啊,———一转身,人就“溜”了。


尘空总心软,自己跟陈震是老交情,不七怎么说也相当于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总不忍——————可,有时候想想,又觉得实在过分了,特别是这次,如此重要的法事,要是不七那别扭孩子一来又咋地了,————可是,直说不要她来?又———还是不忍————


咳!难办。


3


正文


尘空正那为难着呢,这边,一对叫人为难的主儿正往这边来了。


黑色奥迪,后座儿上,陈晓卿右腿翘在左腿上坐在右边,一手支着头撑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什么,不多会儿,目光慢慢又滑到左边,———安安静静如一尊静佛般端坐在那里的不七。


不七一身白色的衣裙,身体不好,血色也不足,所以脸色也总是苍白,看得出不健康,可也不讨人厌就是。不七几乎都是白色的衣服,晓卿不喜欢她穿别的颜色,久了久了,不七好像也适应不了别的颜色了。


陈晓卿揉了揉眼睛,昨晚没睡好,又做梦。


这梦也做了十几年了,从初时的惊心动魄到现在的平淡不惊,晓卿都忘了是从何时开始做这个梦了。


梦境一样:就是一个女人,又看不到具体的眉目,一片空白,跪在巨大的佛像前哭喊,“他生我死!我生他死!我们永远y阳两隔!永不碰面!”


哭得相当凄惨,悲凉。


隐隐约约,晓卿就只看到那女的眉心间好像有颗红痣,红的惊心!象一颗眼泪,又是红色的,那就是血泪咯———


刚开始做这个梦时,醒来,晓卿就觉得心脏挺难受,象被人割了一小块去的,严重了,晓卿第二天还要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吃。家里人是不知道,要不还不急死,晓卿自己也去医院检查了的,好好儿的,他也就没在意,再加上,这越往后啊,做这个梦做频繁了,好像也无所谓了,心,还是疼,吃了药,就好了。再到后来,梦了,除了当晚折腾睡不熟,醒来,心也不疼了,晓卿更是无所谓了。


不过,这梦啊到给晓卿落了个“嗜好”,忒喜欢脸庞有红痣的女人,如果眉心有更好。当然,一定要纯天然。多少女人知道他这癖好自己去“点”呐,有些人“点”的那跟纯天然的真没分别,可是,不知咋搞的,你如何乱真,晓卿他就一眼能看得出真假,闹过不少笑话,晓卿那嘴有时候忒不厚道,把人毁的———可,人就爱他咋办,被伤得脸面全无照样“甘愿匍匐”在他脚下,跟他,随他,爱他,宠他—————晓卿,照样无所谓。


所以,你去看晓卿常喜欢的那几位,除了各个顶尖儿漂亮,灵慧,学识高,独立自主,还有个不可或缺的特点,面庞上都有美人痣,真正美人痣!俱是大美人不是!


哦,除了这小不七。


当然,她也不能算在“晓卿喜欢”的行列撒,


不七不漂亮,顶多算清秀,


不七不灵慧,你想,人一病就怏,哪还有那骨子精气神儿,再说,又是个哑巴。


不七更不自主,她啥都依赖着晓卿,就像晓卿供着的一尊小菩萨,摆那儿就供着,喜欢时就拜拜,多数时候,就摆那儿,哪还有闲工夫天天去搭理?


不过,晓卿又不能没有她。


晓卿发现,只要他有个什么心愿想达成,只要把不七放在寺庙里“熏”三天,然后自己再跟她一步不离整整呆上一天!————准心想事成!


当然,这“一步不离”里,跟她“y乱”一下,事情更顺利完美!


至于跟不七床上那点事儿,————晓卿就不想去想了。不七是个小菩萨咧!那到了床上,更是个菩萨!淡定天然。哦,还是个病菩萨。说个不敬的,每次弄她,晓卿觉得就像在弄一尊玻璃佛像,弄碎了咋办!当然毫无情趣。


还有,不七脸上,甚至全身,没有任何痣!


这也是不七身体上唯一的“独一无二”吧,真正的“洁白无瑕”!你去把不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去翻个遍儿,绝对找不出任何瑕疵,洁白如玉,有时候,她病了,全身血色更暖,肤色几乎透明,连经脉有时候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晓卿更不敢去揉她,好像只轻轻一碰吧,她,就碎了————


不过,那些个美人儿,甚至眉心有正宗红痣的,晓卿想都没想过梦里的女人可能是她们,到是不七———晓卿总怀疑是不是她?


可她没红痣啊!


这不,昨天又被那梦折腾了,晓卿不由自主又盯着不七看,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咧,


这么歪着看还不通透,晓卿干脆起身把不七身子掰过来,眉头皱着盯着她的眉心!


不七还是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晓卿拿小指甲头儿去点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


不七摇头,


晓卿又用小指甲盖儿掐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


不七不做声了,就是眉头也皱起来了。


你说疼不疼,他掐的真狠!


晓卿看见自己真把她眉心掐了个印儿,心里畅快,可又觉得不舒服,跟她揉了揉,松开她,


“这次去寺里住,别闹别扭啊,尘空烦死你了。”


不七象个菩萨淡淡移开眼,


好久,点点头。


4


不七


“这次去寺里住,别闹别扭啊,尘空烦死你了。”


咳,你还不是烦死我了。


前段儿天气无常,我又病了,永远的呼吸道疾病,哮踹,去医院住了才小半月,落家里都没一天,他就要把我又送回庙里————


其实,哪个年轻人愿意住在那里!


天天,处处,时时,除了静,还是静!


其实,我喜欢热闹,


本来就是个哑巴了,自己一个人呆着,静就已经够枯燥了,可偏偏我呆着的这些个地方————医院,静,寺院,静!————我确实很不喜欢。


所以,只要寺院里做法事,我最开心,倒不是那佛音缭绕咋了,就是和尚念经吵吵嚷嚷,听着忒喜庆,所以,尘空总说我,听大悲咒也能笑,很不地道。那老和尚是不喜欢我。


而且,我怕冷,有时候,陈晓卿为了把我“熏”个清净,总给我选的是最高最空旷的地方住着,那里冷,没人气儿,我住着难受。总是要不少人进去“翻修”了,————有时候,看见不管是他遣来的战士,或者是尘空派来的和尚,在里面忙活一阵儿,沾了人气儿撒,我再进去住,就,踏实了。


其实,他这次不需要跟我说“闹别扭”的事儿,因为,我知道归元按规矩这几天要搞水陆法会了。他这次把我送回寺里,我是情愿的,因为,寺里一下要多热闹了,真好。


下了车,按老习惯,他牵着我先去中院的大雄宝殿拜了拜释迦牟尼,释迦的两侧是他的两个弟子阿难和迦叶。陈晓卿有时候也喜欢喊我阿难或者迦叶,那是他高兴的时候,因为,这俩儿离佛祖最近,他心想事成了,一得瑟,觉得我就是佛祖最得意的门生了。


才拜完出来,尘空已经在殿门前等着了,


“不七是不是身体最近又不好了,”老和尚问,


我一听,心里就瘪嘴,他总问些大实话,我的个糟糕身子就跟天气有仇呢,它不好我就不好,它很不好,我搞不好就过去了,十几年了,老和尚每次都问,也不嫌烦。


“谢谢您惦记着,昨天才从医院出来呢,麻烦您了,这是她的药,还是跟平常一样,您劳烦煎着,督促着她喝,”


陈晓卿笑着小心说,


其实很有意思,他总是蛮小心蛮小心地跟尘空说话,可,说的话儿,全是叫他做事,“劳烦您督促她喝药”“劳烦您注意给她添衣”“劳烦您多教她看些佛经”————我要是尘空,其实肯定也烦陈晓卿!


不过,老和尚好像每次都照做地相当好,他也不像烦陈晓卿,就是看着他总忧心忡忡的,好像————好像我是个祸害,把陈晓卿祸害成这样了————


咳,反正,老和尚不会讨厌陈晓卿,他和陈晓卿的爸爸是几十年的知交,他要烦,只会烦我————


旁边,陈晓卿的司机老王把一袋子东西递给了一个和尚,除了药还有什么,那就是我“续命”的粮食。


“大师,听说您这次的水陆法会做的非常隆重,————”


晓卿就会捡人爱听的说,瞧,老和尚马上脸露安慰色,


“此为盛事,七昼夜之间,要为结界洒净、遣使发符、请上堂、供上堂、请下堂、供下堂、奉浴、施食、授戒、送圣等,确实隆重完备,————”


他们在前面走,我慢慢跟在后面。寺里已经没有对外迎香客了,闭山门几天就是为了这次水陆法会吧,到处都在布置。


“不七,”他突然在前面喊我,我走了过去,


他拉住我的手,却还是对老和尚说,“————那这几日确实就有劳大师了,不七不懂事儿,您也海涵,我刚才跟她说了,要她听话,她也点头了,————”他这时看向我,


我也望着他,


点点头。他松了手。


晓卿走了。


身后,听见老和尚叹了口气。


我心里又一撇嘴,他这又是叹晓卿可惜了呢,还是叹我“害”了他?


5


第二章


正文


不七是才养好病。同济的梁主任说,这孩子凉性体质,抗生素、消炎药都不能多用,静养的同时,可以平时多喝姜枣儿红糖水。


用铝壶盛一碗半水将生姜大枣煮剩一碗,煎开时以药气蒸脸、手,并吸入。煎好后先将生姜吃掉,再将大枣吃掉,然后将红糖冲入调匀,服下。早七时服,早餐忌食牛奶、油炸食品。此饮可代替早餐,其中,大枣可放五个。


陈晓卿是上了车后才想起来梁主任交代这方儿,一拍大腿,懊恼死了,咋忘了这岔儿!


忙打电话交代自己的秘书,又是买大枣儿,还特意强调要陕西的;又是生姜,红枣,还把配方注意事项一并交代详细,重点嘱托,一定要尘空督促着认真按时辰、程序做,说,跟尘空说严重点儿,这关系到不七的性命!秘书听了,都觉得晓卿真是想一茬是一茬。


事儿交代完,晓卿直接叫司机开去了茶马往事俱乐部。


这是一家不过70平米的茶室,却经常“人满为患”。


相比起那种互相交换名片,然后端着红酒自我介绍的大型社交活动,这样的俱乐部可以称得上是2。0版本了。因为面积的限制,也因为俱乐部发起人的共识——小而精更符合时尚人士的社交需要。每次活动基本上限制在20人之内,都是朋友带朋友,都是熟面孔。俱乐部从创立到现在参加过活动的也有几百号,基本上通过一个人就都能彼此建立上密切的关系。


晓卿也嗜茶,对这个俱乐部情有独钟,特别是他琢磨事儿的时候喜欢到这儿坐坐。今天,他去,是见一个人。


刘建京。他哥陈晓禾的小舅子。京城名少,大地产商。


晓卿和刘建京不亲也不疏,反正他只要到武汉,晓卿把他招呼的也蛮好,尽地主之谊亲戚之分嘛。


这次,刘建京过来,晓卿着实还有件事儿要求他办,其实,就是想跟他做笔生意。


木兰山有块地,晓卿去看过,山麓位置,背山临水,很好的地界儿。晓卿看中了,一打听,整个木兰山一半儿都是刘建京开发着,那里自然属于他,晓卿就想能不能从他手里把那一小块地方“掏”出来。


晓卿哪有那大的本钱,肯定打着部队买地的名义,说是在那边建个仓库。这样,部队出钱,肯定标价就不高,明显,刘建京要亏,所以,可不就叫“求他办事儿”了。


“建京,你也知道部队买地能买什么好地方,无非就想堆个杂物啥的,”


“晓卿,你丫也别给我这装孙子,你要的那地方还不好?老实说,是你想要还是咱解放军想要,”


刘建京为人其实很爽利,可从商嘛,自然该精明的时候一样不缺!


晓卿笑着端起茶盏,四两拨千斤般,


“咳,兄弟哪那个量儿,真国家用地呢,”反正就是不承认!


其实,这地他究竟看中啥,除了风水好,穷乡僻壤又偏僻,他要来作甚,还真没人看透。


刘建京见他死不承认,也算了,笑了笑,也优雅拿起杯盏擴了擴,喝了口,然后抬眼瞟了眼晓卿,


“成!兄弟要哪有不给的,———”


晓卿其实心就着一喜,他也知道刘建京爽快,刚要说些“甜蜜”的“交情话儿”,却,不想,刘建京放下杯盏,话儿一撇,接着说,


“你们家那小菩萨是不是很灵儿,能不能借我供几天?”


晓卿就着眼就沉下来。


6


正文


不七跟了自己十二年,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她呢。知道也正常,就是,他这个时候竟然提到她,晓卿不悦。


面儿上淡了许多,却也没翻脸,浅笑,“哪儿有什么小菩萨,有菩萨护着,我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刘建京却蛮爽快地笑起来,“晓卿,是不舍得吧,灵就是灵,这大伙儿都传遍了的,我就供几天,哥们儿这些时有些事儿不顺,转个运,”


手轻轻转动着茶盏边缘,此时,这个男人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是由内而外的,刘建京看着他的侧脸,都不自觉要看入迷,————


“好吧,给你供几天,”


没想到,他竟然又答应了?刘建京暗喜。


“那我想把她带去北京,在雍和宫我已经———”刘建京竟然自己生生把话截住了,因为,他看见,晓卿的眼睛———好像参透一切———


刘建京忙稳住心神,到底是多圆滑的人,又豪爽的笑起来,“好好,就在武汉供几天,蛇山别墅,黄鹤楼下面,”


看见晓卿的眼又漫不经心掩下,才松了口气。


都知道陈晓卿不喜北京。他老子、哥、姐都在京城,就他一个人在南方,即使过年过节他都不踏进京城一步的,犹见有多不喜。


“好了,哥,是这样,不七身上毛病多,天天一日三餐差不多都是药跟着,您劳心,那药罐子只怕要常备着了,还有,她灵不灵,您自己斟酌着,这种事儿,信则灵,不信———”


“信!咋不信!不信我找你要这宝贝儿———”


晓卿起身,刘建京一路把他送出去。看见一身军装的晓卿坐进黑色奥迪,远去————直到看不见车影儿,刘建京掏出了手机。


不七


归元里有个豆腐作坊,我没事儿喜欢上那儿去看看。


听说豆腐是淮南王刘安(刘邦的孙子)与方士们在今安徽寿县八公山以黄豆、盐卤等物炼丹之时,意外得到的一种副产品。由于刘安及其“制药集团”皆儒家之死敌,因此,虽不能据此而断言豆腐的本性中有一种强烈的反儒家冲动,不过,古今祭祀仪式中却有一条严格的规矩:即绝对不可使用豆腐。


我爱去看做豆腐,实际上,暗含敬畏。在我看来,豆腐是一种不很“中国”的,一种十分“化学”的妖里妖气之物!


想想,除了豆腐本身在诞生过程中的浓厚的化学氛围,其七十二般匪夷所思的变身之法,岂不令人瞠目结舌?豆腐的制作过程,可谓步步惊心!首先,在石膏与豆汁做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真正的豆腐尚未成形之初,就有“豆腐脑”这一种美味抢险出世,而在熬煮白浆时表面形成那一层薄薄的浆膜,可以成为完全面目全非的腐竹,将豆腐切成块摆在竹篮里冻上一夜然后再在太阳下晒干,又可成其为冻豆腐,除此之外,水豆腐、干豆腐、油豆腐、霉豆腐、豆浆、豆干、豆腐r、臭豆腐————凡此种种,不得不使人联想到一个与吃喝无甚关联的词:妖术!


嘿嘿。我喜欢看“妖术”。因为,热闹。


当然,陈晓卿再次在豆腐场找着了我,


“你还真是爱这东西成痴了啊,每天吃还不够,它怎么做成的也要看?你也不嫌味儿重!”


晓卿牵着我一路从台阶上下来,


我有些奇怪地望着他,怎么———他好像有些,心浮气躁?


他嫌恶地训了我那句后,就一句话再没说,却是直接下山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上了车,更奇怪,他把我抱腿上坐着,头埋在我的肩头,不知道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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