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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双眉渐渐往中间靠拢,心中暗叹一声,想不到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独立承担这所有的一切。片刻过后,他向赵楷道:“你都知道呢” p
赵楷点点头道:“她都告诉我了。” p
李奇略带一丝紧张的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p
他可以保白时中,可以保蔡京,但是他却不能保赵菁燕,因为赵菁燕是要造反,而且是以一种非常特殊的身份造反,这绝对是赵家的大忌。 p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p
“我不知道。” p
赵楷叹了口气,道:“父皇在位时所做的一切一切,不知道寒透多少人的心,就连我这个儿子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他人,其实燕福她这么做,我非常能够理解她,而且,她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顾全了大局,没有因为一己私利,而做出伤害我大宋的事情来,她也并非是针对我。” p
李奇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一句评论,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p
赵楷瞧了他一眼,又道:“不管怎么说,这是我家欠他们家的,我决定饶她一回。你不想见她一面吗” p
李奇道:“我倒是想,但问题是她恐怕不会想见我。” p
赵楷呵呵道:“看来你还挺了解她的吗,她的确是不想见你,所以在你回来后,她决定去江南。”顿了顿,他又道:“你应该明白,此事事关重大,纵使我不怪她,但是她也很难再留在厩了。这件事也会随着她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你以后别放在心上了。” p
这一点李奇当然也很明白,其实赵楷没有借此彻底铲除赵匡胤一脉,就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犹豫了片刻。道:“她什么时候走。” p
“她告诉我是明日上午,但是我猜她会提早走,你若去送她,就代我问候一声吧。” p
“嗯。” p
翌日。 p
东边的那片天才刚刚发白。树枝上的鸟儿已经唧唧咋咋的叫个没完没了,它们似乎在提醒人们,早起的鸟儿捉虫多。 p
南郊外,缓缓行来四五人。 p
二人骑在马上,还有两个仆人背着包袱。 p
“吁---！” p
其中一位俊俏“公子”转过身来,望着远处的汴梁城,眼中浮起一丝泪光,喃喃道:“爹爹,是女儿不孝,对不起。” p
此人正是赵菁燕。 p
赵楷没有估计错。她在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发了,胜利者希望得到欢呼声和赞扬声,但是多数失败者却不希望得到怜悯、同情,尤其是赵菁燕这等骄傲的人。她可不希望别人见到她这失败的模样。 p
隔了片刻,赵菁燕才收回目光来,继续前行,但是每走一会,她都会忍不棕头望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依依不舍。 p
走了约莫十里路,忽见远处站着两匹骏马。而骏马上坐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p
赵菁燕黛眉微微一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骑马走了过去。 p
“不辞而别,可非君子所为啊。” p
这二人正是李奇和马桥。 p
赵菁燕笑道:“有这句话么,即便有,我又不是君子。” p
“嗬哟。差点又忘记了。”李奇恍然大悟道。 p
又来这一招。赵菁燕翻了下白眼,道:“皇上告诉你的。” p
李奇点头道:“虽然你无情,但是我不能不义呀,实不相瞒,我昨夜就一直在这等了。一直等到现在。够意思吧。” p
赵菁燕哼道:“你少蒙我,我看你定是早就派人在我家门前恭候,看到我出门了,就赶紧绕小道跑到这里来,故意装成等了很久,我可不会感激你的。” p
马桥惊讶道:“哇！赵姑娘,你真是神呀,竟然一猜就中。” p
“什么神呀！”李奇咬着牙骂道:“她明显就是故意套我们的话,亏你跟我了这么久,这都听不出来。” p
马桥不相信,向赵菁燕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p
赵菁燕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摇摇头道:“马桥,你别听他的,他这些小聪明,能瞒过谁,多此一举而已。” p
“这倒也是。” p
马桥深表认同的点点头。 p
这家伙咋老爱临阵倒戈呀！李奇有些无语了,不去理他了,向赵菁燕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一番苦心呀,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让我送你一段路。” p
赵菁燕迟疑了片刻,道:“道路又不是我的,你若要走,我也拦不住。” p
言罢,她就骑马上前,李奇立刻调转方向,与她并排,而马桥则是与赵菁燕的下人走在后面,有意拉开与他们的距离。 p
二人先是一阵沉默,走了一会儿,李奇才道:“其实你用不着如此,你若不自己站出来,我也不会将你说出来的,你可知道,你向皇上自首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p
赵菁燕道:“我已经输了,就算像现在这样侥幸活下来,那也只是聊度余生罢了,跟死没有太大的差别,成王败寇,输的人应该得到惩罚,这无可厚非。而且,如果我今日不站出来,他日若是事情败露,肯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我爹爹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种下的恶果,当然就理应我来吃下这恶果。” p
她这番话说的是坦荡荡,大丈夫不过如此。 p
李奇愣了愣,道:“那你爹爹呢他舍得让你离开吗” p
赵菁燕眼中闪过一抹伤痛,道:“不舍得又能如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