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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2 / 2)

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要回来呢?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是我堕入黑暗中的灵魂一直在叫嚣着,嘶吼着,悲愤着,那份深刻的融进灵魂的恨意,我无法控制。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这么善良呢?如果你的眼中泄露出一丝嫌恶畏惧,我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你复仇,可是现在,你要我怎么办呢?


但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现在这副模样,就已经足够了。我在叶王的眼中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投影,那个面目恐怖的怪物,是我!


乌黑沉寂的眼睛里融不入一丝光亮,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因为那里早已被仇恨充斥。


我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不用说,只是这样站在他面前,便已足够引爆他心底的仇恨怒火。杀母之恨,现在,还有一个我。


这无疑再一次将人类的丑恶肮脏再一次□l的展现在他面前。依稀记得当初他杀田浅法师时的情形和那种痛恨的眼神,犹如地狱修罗的凶恶眼神出现在那个纯洁温柔的孩子身上。那时的我绝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带给他痛苦悲伤。


或许,这就是我们各自的命运。当然,这只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不值得一提。


我和他并排坐着,却第一次有了距离,也不再将头靠在他肩上。在意的不是他,而是我。


现在的何洛衣,真的好丑,即便我自己都无法忍受。


“叶王,你杀了我吧。”我捂着脸,低声呢喃。


真的不如死掉。


抬起头,我依然在笑,虽然一定不好看,我还是习惯性的扬起笑脸:“开玩笑的!”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仿佛要穿透我可怕的外表看到灵魂深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我想伸出手,和小时候一样扯起他的嘴角,告诉他要笑,可是那双泛着乌青狰狞可怖的手,还是算了吧。


“我会救你的。”他说。


我撑起下巴,侧着脑袋斜看着他:“虽然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不过还差得远呢。”如果是千年后的麻仓好,或许办得到,可是现在的叶王,即使成功了也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为了我,不值得。


我早已对这个丑陋的世界厌倦了,离开也好。


麻仓家的上方像是聚积了几百年的y云一般,y沉沉的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每一个人都那么面目可憎,连我和叶王都受到了影响。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真善美的东西,不,只是我们早已失去了欣赏的能力。


黑暗的影响力,是任何事物都无法企及的。


最后我们只是沉默不语,因为我们都看到了未来。


“我要娶琉璃了。”有一天,叶王告诉我。


我丝毫都不感到惊讶,淡淡的应着:“嗯。”抬起头迎着明媚的阳光,我不期然的想起自己如今的丑陋,在阳光下可真是曝露得彻底,但是,没关系,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不会嫌弃我丑的人。


“没有灵视的你似乎比我看得还要清楚。”叶王说,语气中流露着淡淡的无奈和自嘲。


“这些并不难猜啊,你才华出众,琉璃是独女,很般配不是吗?娶了她,你就是下任家主。”看出家主的如意算盘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才会专挑琉璃下手,可惜漏算了一个我。


我不找你报仇,因为有人会帮我做。


如我所愿的,毁灭一切。


可是,我心里分明有个声音在说,你疯了!你不能这样!你会后悔的!


是啊,真的有些难受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选择叶王成亲的晚上独自一人死去,用尽我的全部力量,耗尽生命,我可以将诅咒净化,然后干干净净的死去。


望着窗外明亮的满月,倾听着远处的喧嚣,孤寂更甚从前,如毒药一般一点一点侵蚀内心。


我真是无药可救了,这样死去,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折磨叶王?


明明知道会为我伤心的人,只有他,却非要做得这么绝。


何洛衣,你真的是很残忍。


安静的躺下,我将双手交叠置于胸前,闭上眼,全身的灵力释放出来,有种很清爽很舒畅的感觉流遍全身,犹如清澈的泉水一般洗去污浊瘴气。


真讽刺,内心充斥着黑暗和仇恨的我,灵力却是这般纯粹清灵。


“洛衣,你在做什么?”


突然闯入的声音让我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停止净化。


我看着一身正式礼服的叶王,他眼中透着焦急,微微喘息着,应该是很急的跑过来的。


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心间寒冰裂开的声音。


或许是诅咒的邪恶力量已经无法影响到我,我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直被y暗思想掌控着的大脑竟然在此刻清明起来。又或者,直到临死前一刻,固执的我才肯放下执念,回忆起比仇恨更重要的东西。


叶王,你才是我最该珍惜的,你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啊。


我却自私的伤害了你。


这一次我再也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眼泪,一滴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坐起身,我看着他,唤道:“麻叶童子!”


“洛衣!”他回应我,走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


“对不起,”我靠在他胸口处,再次闭上眼睛,轻声说,“你忘了我吧。”


忘了我吧,何洛衣不该出现在你的人生中。


虽然知道短短的一句话,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但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真的很后悔。


“对不起……”伤害了你,我却只能说这三个字。


双手抓紧他的衣襟,不断收紧,却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要飘起来一样,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觉,却与心底的那抹深沉的悔恨交织在一起。


所以说,人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轻松自在,总有什么无形的牵绊着你。


何洛衣,你只是个渺小而愚蠢的人类,自然逃脱不掉。


怀里的女孩身体渐渐透明,终是化作点点荧光飘散在空气中,最后熄灭,和室里又变得昏暗起来,只有清冷的月光洒下一片银白。


“洛衣……”叶王看着空出的怀抱,无意识的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可惜被呼唤的人已经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接下来是死神……


番外 叶王


女孩与他并肩而坐,沉默不语,乌黑的眼睛专注的盯着静谧的夜空,像着了魔一般。


一直以来,叶王都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的仰望着夜空,仿佛那里有她的希冀,有她的归处一般。


何洛衣,你的眼睛到底在注视着什么?明明在笑,却冰凉如水,映着满天星光却一片虚无。


灵视看不到她的内心,但十载年岁到底会加深些什么,留下些痕迹。


“笑一个!”曾经那个性格古怪的女孩扯着他的嘴角说,霸道却又无力。


那时她的表情那般无助,像是要被什么吞没一般,用力的抱着他。


“麻叶童子,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脆弱的一面表露,外表的坚强彪悍像幻觉一般被她那一刻的慌乱神色打破。原来,你一直在害怕吗?


她和他果然是有着相似之处的。


失去了母亲的痛苦,孤独的流浪,其实他一直在想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默默的死去,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会在意。


在这个时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只是麻木的窝在墙角里,沉浸在悲伤里。然而何洛衣和乙破千代出现了,二人一鬼的组合极为诡异,却又意外的和谐。


忽然间,他发现活着很好,世界很大,糖很好吃,有很多快乐的事。


所以,才会害怕一个人吧?


洛衣,就算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担心,其实也一样在害怕。


“嗯。”轻轻的应答着,他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肯定?


不想和你们分开,不想再孤独一个人。


星空下的承诺宛若就在昨日,却早已随风而逝。乙破千代的离开,洛衣的逝去,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孤身一人。


站在高楼之上,他仰望着星空,身边却少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失去后才发现那个静默的存在是那般重要,就算她懒洋洋的不爱开口,但至少那一份陪伴会驱走几分寂寞。


灵视的影响日渐加深,他倾听着那些欲望,哭泣,嘶吼,哀伤,忍受着煎熬。


人类,真的很渺小。


蓦然想起遭受诅咒的女孩深不见底的眼眸,时隔多年依旧那般清晰难忘,犹如空幽的深潭,最深处掩藏着无尽的黑暗与憎恨。


她只是笑,自始至终没有变化的笑容,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诅咒带来的折磨,她从不诉说,只是默默的承受,但叶王明白那恨意从未消褪一分一毫。他的洛衣早已堕入黑暗,此刻那复仇的渴望甚至压过了十年的感情。


她在笑什么?笑麻仓家的愚蠢,还是笑人类的自私?


她好像能预见未来一般,看透他,看透所有人,所有事。


是的,他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如她所愿的那般,


虽然悲哀,他还是无法止住自己的念头。早已积聚成灾的厌恶痛恨,一发不可收拾。


洛衣,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呢?不,你认为我会怎么做呢?


“对不起,你忘了我吧。”这就是你要说的吗?


说到底,你心底还是藏着一分温柔呢,很高兴你把它给了我。


可是,叶王捂着脸凄然的笑了,这样我更加无法忘记你了,连恨你的无情都做不到。


世界上最后一道光消失,源源不断涌入心中的人类的声音,在这个沉寂的世界里越发的清晰。


这就是人类,杀了妈妈,也毁掉了洛衣,自私而又肮脏。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


第二卷 死神之繁花似锦


第一章 哥哥


一片漆黑中,突然有道亮光疾速划过,短短的一瞬,却好似要将这无边的黑暗划破一般。


那是流星,十分优美的弧度。


我下意识的咬牙,却意外的感受到失去的知觉在渐渐恢复,甚至,听见了心跳,非常沉稳的节奏,一片死寂虚无中蓦然多出了生机。


骤然睁开眼,有些不适应外界的光亮,我眯起眼,将头往一侧转去。有个声音在这时乍然响起,它的主人毫不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在我耳边大叫:“洛衣,你醒了?太好了!”


是啊,我醒了,但是你是谁?我囧,我不认识你啊,小弟弟。


我缓缓张开眼睛,表现出“我很迷茫”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正太君:“你是谁?”


我暗暗观察着他,估摸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一张清秀白皙的面孔,稍显稚嫩却难掩那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那是从一出生便地位尊贵的人所独有的优越感,以自己的身份和家族为荣,骄傲深深的融在血y里无法磨灭,甚至高过了一切。


贵族,我在心里暗自做出了判定。在平安时代混了那么久,我对这一类生物再熟悉不过了。


乌黑顺直的长发在他脑后高高束起,笔直的垂落下来,黑亮的眼眸纯粹清澈,明亮而富有朝气,此刻正载满欣喜和激动的看着我,只是在我问完问题后,那里面又多了一种名为错愕的情绪,呆怔的看着我。对他来说,这问题问得很不可思议吗?


于是,我眨眨眼,越发纯洁无辜的看着他,心里想着,接下来到底会是怎样的狗血剧情呢?


“我是你哥哥啊,喂,洛衣,你不记得了?”他从惊愕中回神,抓着我的肩膀激动的大叫起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额角滴汗,孩子,淡定,最惊讶的那个应该是我才对!你只是妹妹失忆而已,而我可是莫名其妙多出个哥哥啊,喂!


我弯起嘴角,微笑着拍掉他的爪子:“我不记得,你告诉我不就好了?”


终于,他镇定了一些,我们总算能正常沟通了,只是他那双明亮的大眼还是紧张的盯着我,好像我随时会消失似的,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孩子,真是单纯的叫人一眼看穿呢,不过这种真心实意的关怀,怕是没人能拒绝吧?


哥哥吗?还真是新鲜的称呼啊。


谈话中,我躺着他坐着,他激动我淡定,他不时一惊一乍,我时而微笑安抚,就这样我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里是尸魂界,这没什么稀奇,我死了嘛,成了个魂魄很正常。奇怪的是正太君说他叫朽木白哉,是我哥哥,而我叫朽木洛衣。


亲爱的大白菜,我确定我跟朽木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你也不该有个亲生妹妹。


可白哉十分确定的说我就是他妹妹,异常的坚定。当我问起一些细节,他却皱着眉头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有时候自己都有些疑惑怎么会记不清一些事情。


于是,我想我明白了。我被硬生生c入了这个世界,以朽木家一员的身份。所有人的意识里,都接受了朽木洛衣这个人,仿佛她原本就存在,和朽木白哉一起长大,是朽木银铃和其他长辈看着长大的,但却对那本就不存在的过去印象极为模糊。


既然已经安排得天衣无缝,我就不客气的接受了。在死神的世界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一族,这头衔真的不错,比流落在流魂街要好太多了。至于那些责任和束缚,没看见我和白哉还小吗?再说,我可是长不大的呀呀呀呀!——开玩笑的,那些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烦。


朽木白哉说我之前突然间昏倒,好像是中暑了,他正担心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默,这个记忆绝对是虚假的,你不久前都还没有妹妹的说。


“你胡说!本小姐怎么会中暑?实在是太不华丽了!”我从榻榻米上跳起来,趾高气昂的扬着头否认。


新生啊,就让我傲娇一回吧,在平安时代那段日子实在太憋屈太不华丽了。


我看到朽木白哉的脑门上黑线滑落,无语的看着我。不过大概他接受的信息中也没有明确定义我的性格是怎样的,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谁胡说了?”他怒气冲冲的大叫,然后有些受不了的伸手拽着我坐下,动作很霸道却并没有太用力,瞪着我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你给我老实休息!”


我十分不爽的回瞪着他,口气也很冲:“我不要,我明明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我俩就开始大眼瞪大眼,最先沉不住气的自然不是我,身为兄长的那位额头暴满青筋,濒临爆发的边缘,我眼角余光扫了眼他握得死紧微微发颤的拳头,感觉他忍得实在很辛苦。


遥想当年漫画里的冰山大白,我觉得眼前某比火山还火山的正太真的还有很长很长的进化历程。


“你听不听话?”他y沉着脸,好好一个句子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哼!”我一点都不买账的把头转向一边,慢条斯理的说,“我饿了,去给我找吃的来!”


看着他强忍着发火的冲动,顶着十字去吩咐下人准备,我在他背后浅浅一笑,大白,你果然是个好孩子,今后我还会把你□成个好哥哥的。


露琪亚,感谢我吧!


这一天,朽木家的当家朽木银铃没有回大宅,所以不知道我昏倒的事,白哉见我活蹦乱跳还很能气人也就没让人通知他。


换上一身雪白舒适的和服,我缠着白哉给我讲尸魂界和四大家族的相关情况。虽然看过死神,但这些功课还是需要的,毕竟有很多细节98交待得都不是很清楚,单靠一套死神漫画是很难在尸魂界混下去的,更别说10年过去,我的记忆早有些模糊了。


对了,今后闲暇之时得把过去看过的漫画动画和相关资料好好回想一番,有事没事多过几遍,务必牢牢的记住!


“朽木家的小姐居然连这些都不懂,如果被外人知道,可是个大笑话。你也不想咱们家丢脸吧。”我笑眯眯的盯着白哉正太,理由正当得让他无法拒绝,虽然小他对自己的家族还是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感的,只要搬出“朽木家”这三个字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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