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着晖光展开画,碧眸盛满惊诧的光芒。
难道有戏了?!
vina看着她的样子,心情犹如飞升天堂。
但是,salina开口的第一句话,把她下了地狱,“我的上帝,太中规中矩了。我离开巴黎不到两年的时间,wadan的眼光竟然堕落了!可怜的wadan!”
vina怯怯地退后一步,“画有什么问题吗?”
salina的评语居然与wadan教授的不谋而合,她的画连街头模特也看不上眼,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了?
压抑,以一种喘不过气的姿态重重地倾注她的全身。
对方毫不留情的批评,不仅令她难堪,也否定了她二十多年的努力。
为什么她倾尽了所有的努力,还是换不来别人的认可,哪怕是一个微微的点头?
思维混乱,目光恍惚,女郎的脸和教授的脸重合,他们合体为一个不可逾越的巨大存在,矗立于她的精神世界反复布道,“你的画毫无价值……”。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salina察觉她有丝不对劲,微低头,关心地问她。
冷风吹动细软的红发,拂上了vina的面颊,她仿佛被那幻化的烈焰灼伤,惊叫一声,面色铁青地盯了女郎一眼,扭头跑向远方。
salina有趣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近于癫狂的世界不能击垮外在理性吗?可怜的东方娃娃,让salina推你一把吧,你会感激我的。”
她拥紧披肩,迎风拨弄着火红的长发,欣赏它们恣意翻飞的线条,轻声说:“sue,请你叫ben过来一下。”
(五)
沙哑靡曼的歌声,婉转缭绕,倾泻在morrie酒馆每个顾客的杯子里,漾漾一片杯光弧影,缀着暖黄的店光,驱散了穿行于塞纳河的夜风威势。
vina要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埋头闷喝。
尽管,内心不服气,然则,艺术才能有限是不争的事实。
明天早上去办理退学手续,免得难堪。
可是,回国……
越想越压抑,她索性举杯又灌入一大口酒。
咦,杯子怎么提不动了?
她提眼前望,原来,一只充满力量的男性大手稳稳地握住了杯底。
“放开!”语调带着十足的火药味。
“来杯果汁,怎么样?我想你会喜欢的。”
搭讪?
vina评估着眼前的俊男,只需一眼,完全可以判定他是个披着艺术外衣的猎艳狼,一如前男友ayn。
“您好!我是ben,您呢?”
“v……”,她突然住嘴,暗自咒骂一声,去他的入乡随俗,该死的法国,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她扬着下巴,故意说自己的中文名,“我是叶芷苏。”
果然,法国佬被饶舌的中文音弄叉了舌头,半天没发出正确音,逗得叶芷苏前仰后合,大笑不止,完全破坏了酒馆的气氛,招致他人侧目,低头私语。
可能,他们又在议论,“看那,又是一个中国人。”
谁在乎呢?!
反正,她快要离开这里,离开法国。
她是个过客,不是归人,谁会在意一个过客的放肆?
她索性放声大笑。
三分钟后,他俩被“好心”的侍者请出了店外。
漫步左岸大道,清寒的风吹醒了芷苏的酒意,令她恢复本性的沉默,而身后的男人依旧如影随形,像她的第二道影子。
终于,她忍不住了,停下来,大声问:“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兴趣做你的野餐,你还是趁早滚到另一个酒馆钓女人吧!我相信,她们会很乐意的。”
ben似乎并没有被她的喝阻吓退,笑容温和随意,“那么你有兴趣做我的摄影模特吗?”
“不缺钱,没兴趣,没空闲。”芷苏快速回绝,他的邀请令她想起被salina拒绝的不快。
“我在拍摄场看见你和salina站在一起,觉得你的东方风情很美……”
“是她叫你来的?”芷苏顿生希望,她好喜欢salina独具的威慑力的美,仿佛能征服一切似的。
“不,这是我个人的邀请。当然,如果你希望和她成为朋友,我会是一个很好的介绍人。”
“真的?”
“真的……”
ben揽着娇小的芷苏溶入茫茫夜色。
(六)
“表情再神秘一点,对,眼睛朝下望,对,就是这样……”
抓准时机,快门声响起。
“很好,今天到此为止。”
“啪”,聚光灯熄灭。
芷苏按揉面部僵硬的皮肤,好奇地问:“ben,今天为什么结束那么早?”
“巴黎的朋友们为了欢迎salina归来,特意举行狂欢派对,今晚是介绍你们俩认识的好机会。难道,你不乐意吗?”ben一边说,一边收拾摄影器材。
“乐意,太乐意了,谢谢。”芷苏激动地拥抱ben,亲吻他的面颊。
“我希望你亲这里。”ben指着嘴唇说。
“别扫兴了,”芷苏嗤笑,打掉他的手指,“男人都是贪婪的花心虫,我不想失望。”
她不顾他垮掉的表情,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亲爱的ben,我们晚上见。”
说着,便轻灵灵地飘出了工作室。
“可爱的东方娃娃,男人不是贪婪,而是不知爱哪一个才好,”ben注视她的背影如是说,接着他似想起了什么,耸耸肩笑了,“法则,并不总是适用于男人,女人也一样。”
(七)
音乐淹没了一切,这洪流席卷了屋子的每一丝缝隙,但是,并没有阻碍人们之间的交流,相反,促使彼此贴近,更形密切。
芷苏端着一只高脚杯,附在ben的耳边问:“她什么时候出现?”
“看那边。”ben示意她看向大门。
突然,音乐停止,装扮奇特的人们也停止穿梭和交谈,大家一致注视大门,仿佛期待已久的人即将出现,芷苏也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门,缓缓推开。
闪入众人眼帘的是,四个装扮成古埃及黑奴的男人,用他们高大健美的躯体,托举一张铺满瓜果的正方形木板,徐徐步入屋中央。
蓦地,板上外层瓜果迅速掉下,滚得一地都是,露出里层鲜嫩夺目的果实。
随即,一抹火红扬空甩起漂亮的弧度,“果实”和“藤蔓”缠绕的肢体,妖娆地立了起来。
salina一丝不挂,彩绘的瓜果宛如自体内结出,鲜艳而耀目地存在,汲取大地所有的生机。
“太美了!”静寂的人群忽然爆发一片叫好声和口哨声。
满屋子的艺术家,每个人都装扮得标新立异,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结果,变成一屋子眼花缭乱的怪异。
salina被他们簇拥着,像海浪里诞生的阿芙洛狄特,是女神般的存在。
芷苏目不转睛,心里翻涌创作的激情,她要表现这样的美,她所缺乏的美。
“ben,快介绍我们认识。”
“没问题,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ben排开人群,挤到salina身边。
“我把她带来了。”ben示意她看斜对面。
salina淡淡扫一眼,评价说:“穿得真保守,你的摄影器材没有达到效果。”
“难道,你想用我宝贵的镜头去击碎石头吗?”ben耸耸肩。
“你的激情不能击碎石头?”她大笑着反问。
“石头对雄性激情不感兴趣。”
“喔,明白了。我来开导她吧!我有预感,一旦石头裂成碎片;掩藏的宝石光芒会刺穿我们所有人的眼睛。”
salina手持一只高脚酒杯,微笑着,朝芷苏走去。
(八)
“你好,ben刚才向我提起你。”salina的碧眸仿若猫晴石般流离变化,透着诱人遐思的媚惑。
那有旺盛生命力的抽象瓜果彩绘,仿佛在无形地吸食四周潺潺生气,增强她的美态,散发一种怪异的魄力。
芷苏有一刹那的震撼和眩晕,明亮的眼睛深处露出崇拜的欣喜。
“你……你好,我们之前见过……”
“新桥的拙劣画作。”salina飞速截断她的话。
“拙劣……是的……”芷苏眼中难以形容的光彩萎败,头颅难过地低垂。
“走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问题的起因吗?”她拉住芷苏的手,不由分说带着她进入一道小门。
门一关,隔绝了屋外所有的声音,偌大空间只有她们俩和一堆摄影器材。
salina示意芷苏坐下,便进入了另一道小门。
十五分钟后,门开了,salina裹着浴巾,一身洁净清爽,站在芷苏眼前,突然敞开了浴巾。
那凝白的肌体和湿红的发色,以鲜活的姿态,暴露于这寂寂的世界,把荒芜苍白的世界渲染出美丽而生动的色泽。
她握着芷苏的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肌肤。
芷苏机灵灵一颤,像碰到喷火的毒蛇,猛然缩回手,“我只画模特,从来不碰……”
“你不碰我,怎么会知道我身体的温度,怎么把我的温度表现到你的画布上?摄影是我的兴趣,来,和我拍照,看看我怎么通过镜头表现你的温度。”
salina将镜头对准芷苏,调好自拍时间,然后,坐回她身边。
“放轻松。”她极自然地赤l,仿佛有意展示上帝赐予的身体,碧眸温柔地凝视她,目光饱含情感和蛊惑。
芷苏的意识沉沉地坠落,任她解开自己的衣裳,与她一般地赤l,像初降人世的婴儿。
(九)
salina一手抬高芷苏的下颌,一手放在她的肩上,侧面对准镜头,那烈烈的红唇几乎贴着她的脖子,话语似低吟缓唱,“你为什么不放轻松点?”
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脖子,麻痒微热,刹时柔化了僵硬的肢体。
她绵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来自中国。”
“遥远的东方国度蕴涵着巨大的能量,但却是你的阻碍,埋葬了你的精神。可怜的东方娃娃。”
说话间,快门一声一声响起。
salina换了一个姿势,将双手c入她的黑发。
半湿的红发自然垂落,是来自异界的女巫召唤,缕缕纠缠于黑发,如同此刻二人的眼神。
她问:“为什么画画?”
她的十指时轻时重地摩挲芷苏的头皮,她舒服地半眯眼,回答,“它很美妙,可以凝固美的瞬间和永恒……啊……”
发根一阵猛烈的疼痛,芷苏的眼睛因突如其来的痛感而瞠大。
salina紧紧揪住了她的头发,施力提起她的脸对准镜头,艳唇凑着她的耳边,一字一顿说:“不要把艺术当作憧憬的、陶醉的、娱乐的玩具,而是视为自己心中所迸发的烈火,用心中之火烧尽你的对象,同时又烧尽了自己,这才是你应该作画的根源。现在,用你的眼睛s出心中的烈焰,直视镜头,燃烧所有的所有。明白吗?”
salina的手揪得头皮发麻,芷苏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却滑落欢欣的泪水,她仿佛接触到了一直无法领悟的真谛。
“……明……明白……”
得到她的回答,salina满意地松开十指。
紧痛感消失了,芷苏好像顿失倚靠似的,软软地,伏在她的大腿啜泣。
salina温柔地扳侧她的脸颊,重新对准镜头,“为什么不释放你的烈焰?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心中的秘密展示在画布上……”
salina轻声诱导,“你的秘密是什么?”
芷苏将脸埋入她的大腿,害怕面对镜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喜欢你。”
salina捧起她的脸,柔和的音调如咒语轻诵,“不要害怕,诚实地面对自己,面对欲望和渴求,束缚不能产生真正的火焰。不要害怕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把秘密展示在瑰丽的画布上,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办到的,你应该珍惜。在这里,只有巴黎,知道你的秘密。”
伴随着软哝的法语,一个蝴蝶般的吻落在芷苏美丽的锁骨中央,像两扇欲飞的翅膀。
(十)
“真是一副杰作!你完全有了崭新的领悟。”wadan教授赞叹道。
面前的画作,仿佛和光融为一体,并放大了光的本质,因而赋予画中人物异样的力量。
接着,他像注意到什么似的,雪白的眉毛打了一个结,“你的模特很像一个人。亲爱的vina,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模特是谁吗?”
首次得到wadan教授肯定的评语,芷苏的脸显出激动的红色。
那晚的照片出来之后,简直把她惊呆了。
不安、痛苦、陶醉、迷离……,揉和内心所有的情感,如此赤ll的表达,迄今为止,只在这些照片上见到过。
非凡的salina用那魔力般的镜头,解除了她内心潘多拉盒子的印封。
之后,salina以掺着烈酒的琉球朱刺入她的体内,把蝴蝶似的吻永远凝固在锁骨中央,像一枚异教徒的图腾。
教授的提问是火种,点燃“图腾”,灼烧她的灵魂。
她无意识按住领口下方,回答,“是一个我在街上认识的模特,名叫salina。”
“salina!”wadan教授伤脑筋似地摸着额头。
“有什么不对吗?”芷苏疑惑地问。
“啊不,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芷苏满腹疑问出了画室。
楼角转弯处,焦虑的ayn从上面追下来。
“有兴趣喝杯咖啡吗?”
他喘成这样,居然只为了约她喝咖啡?!
她觉得有趣,欣然应约,“有什么不可以的?”
(十一)
塞纳河的风,捎带春末夏初的草味,梳弄着所有人的精神。
如斯季节,如此景致,心情已然迥异。
芷苏惬意地享受习习凉风。
ayn身子前倾,两只手肘支着桌面,语气有一丝气急败坏,“vina,听我的,你应该马上离开salina。”
“你约我出来是为了这个?salina怎么了,你认识她?”
“天呐,看样子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细。她是个危险份子,是巴黎艺术界有名的‘女魔头’……”
“她干了什么?”芷苏似乎来了兴致。
ayn灌下一大口咖啡,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salina出身于巴黎的艺术世家,为人叛逆不羁,但天赋极高,各种艺术门类均有涉猎,尤其喜欢摄影和担任模特。
两年前,salina声称灵感枯竭,开始了“恶搞生涯”,周围的人无一幸免,均遭毒手。
其中,她父母的挚友wadan教授最惨。
她哄老教授喝下掺有药的苦艾酒,然后把他的心爱画作嫁接他的l体,拍下多幅有损老教授颜面的摄影作品。
由于,事情闹得太大,她丢下一堆烂摊子,和一个叫ben的摄影师跑到南开普敦,寻找新灵感去了。
听着ayn的介绍,芷苏忍不住大笑,“她是怎样嫁接的?”
“呃,比如说,她会直接在画布的某一点掏个d,把教授的p股塞进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说不定你是她的下一个y谋,要知道她是……”
“女魔头。”一道悦耳的女声飞快地接道。
芷苏抬头,惊喜地叫道:“salina,你真是神出鬼没。”
“正巧路过,听见有人谈论我,所以……”salina迳自坐下,亲热地揽着芷苏,眼睛则戏谑似盯着ayn。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朝她伸出一只手,“您好,我是ayn……”
salina对那只手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说:“虚伪的家伙,嫉妒会把你引入歧途。”
既而,她的红唇贴近芷苏,如同耳语,但音量却是清晰地传达到ayn那里。
“vina,害怕秘密被知道吗?”
“不害怕,因为,只有巴黎知道我的秘密。”芷苏甜甜地,如是说着,面部仿佛集中着塞纳河所有的阳光。
salina抛了一个笑眼给ayn,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倏地,她重重地吻住芷苏,与塞纳河的阳光一同燃烧那东方的樱果,焚尽一切的一切,和所有的所有。
(尾声)
祝贺之声不绝,碰杯之声不断,酒会热闹非凡。
salina偷空,跑到一个角落躲起来休息。
“累了?”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她回头一望,原来是ben。
“呵呵,”她得意洋洋,“你应该佩服我的眼光。”
“不,我应该佩服女魔头的魔力。”他望着场中央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芷苏,高高举起酒杯,“没有你的诱导,她怎么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进步如此之大,并开了个人画展沙龙。她,沙龙,还有这个成功庆祝酒会,都是你的功劳。”
她高举酒杯,回敬,“亲爱的ben,她是我最好的艺术品,我是她最喜欢的模特,不分功劳。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两只水晶酒杯清脆地相碰。
芷苏心有灵犀,回头朝这边望来,看到了他们,于是,她也遥举着酒杯对准他们,嘴角凝着笑意,若有深意……
屋顶吊灯映照高举的三只水晶酒杯,盘旋折s璀璨的晶光。
屋外,是巴黎的夜空,群星闪烁,点缀着巴黎上空的秘密。 第四卷 第十九章 异域来的混血儿
深深立体的肌r纠结着琥珀色的健壮半l身躯,散发出男性原始阳刚的气息,凸显无与伦比的性感粗犷之美。躯体前探,镜子里的瞳孔浮现白色泡沫占据了的脸庞,一只轻灵的chatsworth刮胡刀游走其间,逐渐将昂扬伟岸的主人的容貌呈现。
他有一头微卷的黑短发,脸部每一根线条都带着狂放不羁的性格,充满异域风情的高鼻深目,深邃的眼眸不是纯然的黑,而是黑中漾蓝的色调,隐含一股锐气,不会咄咄人,但又不可忽略,好像能看透埋在深渊里的秘密,却又做了沉默的见证者。
这个半l的卓尔不群的男子,就像是能把太阳杀死在地平线上的斗士,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如海般轰鸣的力量。
他刮完脸,用温水清洗,随意擦干,再从衣物筐内拿出藏青色的运动服换上。
整理好,他踏出洗漱室便到了卧室。
与白瓷砖铺就的洗漱室不同,卧室是以温暖的橘黄色系为主,厚重的月白色窗帘隔绝了户外的光线,由暖黄色的壁灯光芒再为室内镀上一层淡金色,调和出温馨宁静的感觉。
房间干净简洁,收拾得不像个单身男人的住处,尤其,沙发和床上分散摆放着几个毛茸茸的玩偶,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床头柜上立着一个相架,相框内是同一个女子,如此,平添了几分怪异。某种程度上加深了外人的错觉,仿佛主人本应是一个女子,而他不过是客人,暂时借住于此。
墙壁画像之下是一个黄花梨木做的香案,案上有一个烧香用的小香炉,炉身外观色泽沉黯,可是却无灰垢,想必是它地主人经常擦拭清洁的缘故。
小香炉旁照旧摆着三支香。他走了过去,拈起香,点燃,然后,默默地注视着画像上的女子,蓝黑色的眼眸内尽是追思,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极低。无人听清他在讲些什么,也许,他的这些话只是讲给亡者听的。
画像内的女子,尽管长相普通。但特点突出,猛一看还有点喜剧效果,很瘦,脸蛋是受气的小媳妇样儿,她紧紧闭着嘴,仿佛怕别人看见什么似地,眼神却很活泛,在在昭示了她的性格,绝不会与她的长相一个样儿。
虽然。他每天必为她上三柱香,但是,他心内的悲哀之情并未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相反,他时常觉得如果再不做点什么,那股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