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作为公众人物的阿硕和褚飞,属实也有他们身在这个圈子里人的无奈和悲催。出趟门儿吧,不管为公还是为私,总是选择晚上的航班,就为了最大限度的躲避娱记们的尾随跟踪。
最近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因为阿硕力捧出来的褚飞渐露锋芒,在国内某大型娱乐赛事上拔得了头筹,不管因嫉还是为什么,不时有两个‘关系暧昧’的言论传出,几乎闹得圈子里人尽皆知。
虽然阿硕再三在媒体面前宣称褚飞仅仅是他的好哥们儿,并且自己身边儿随时保持着那么几个绯闻女明星来撑着场面儿,但时间久了,到底还是引起了公众的怀疑和注意,各种猜测他们其实是一对gay的话题没有间断过,被媒体越炒越热。
当然,这事儿对于褚飞来说,绝对不是坏事儿。一个刚出道的家伙,他之前就拍拍广告,在剧场里跑跑龙套,演点儿二三线的角色,但有了和阿硕的绯闻,竟越来越火了,通告越来越多。在这个圈儿里生存,公众的关注度和名气比什么演技都要重要。
可是对于阿硕来说,就不是好事儿了。多年来阿硕不仅红遍了大江南北,而且始终是以正面人物的姿态存在的,个人形象正直健康向上。而媒体关于gay这事儿的炒作,再加上有人刻意的抵毁,嫉妒的,煽风点火的更是层出不穷,对他的个人形象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因此,每次褚飞打电话和宝柒说这事儿,就是心疼他。
八点整,阿硕和褚飞带着几个助理和保镖到了。
机场,贵宾室。
贵宾室的门口有人守着,四个人坐在里面。
见面寒喧了几句彼此的近况,这两对小雨点儿的父母,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孩子的治疗问题。褚飞和阿硕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孩子了,轮流将小雨点儿抱在怀里,贴着脸亲了又亲,稀罕得不行。小雨点儿也乖乖地叫了爹地,乐得大人们也直笑。
如果没有娱记们的突然‘驾到’,本来这会是蛮温馨愉快的一幕。
然而,没有如果。
坐下来差不多十几分钟,阿硕的经纪人阿美姐就进来了,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阿硕,外面有好多你的粉丝在等着,另外还有大票的记者,嚷嚷着要采访你,保镖拦着,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儿。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搞到消息,来得真够快的!”
本来两个人的行程是保密的,但是娱记们似乎更是无孔不入的。
宝柒和冷枭对视一眼,冷枭别过了脸去。
歪了歪嘴,宝柒又看向阿硕,又看看褚飞,再看看被褚飞抱在怀里的小雨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老实说,她真心觉得他们俩的这种生活,过得很累心。
褚飞望向阿硕,“硕,怎么办?要不要我抱着孩子躲一躲吧?”
阿硕笑了笑,捏小雨点儿的脸,“都习惯了,没事儿。”
一把抓过他的手,褚飞皱了皱眉头道:“硕,我不想你为了我承担那么多的责任,让那些家伙写得那么不堪……妈的,两个人的事儿,凭什么总是说你?”
“谁让我名气大?”阿硕扯着唇,望着他笑,面上的表情像是不太在乎,“等你名气超过了我的时候,他们就写你了,不会再针对我。”
“硕!”
“大不了宣布出柜,这么多年躲猫猫,我也躲累了!”
褚飞愣住,讶然地看他:“你别这样,对你的事业不好。”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阿硕的手搭在了褚飞的肩膀上,两个人默默对视着,中间隔着个小雨点儿,那样子看在宝柒的眼睛里,竟也有几分凄怆。
同性之间的感情,不被世人接受,其实也挺可怜。可是在这个社会里,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帮助这两位哥们儿摆脱困境。
心下感慨,宝柒再望一眼面无表情的冷枭,有些无奈。
她想,他不能理解吧。
叹了一口气,就这情形,岔开话题才是上策。
“行了,小飞飞,你俩别腻歪了啊,过去厦门了,看好小雨点儿啊。”
拉下阿硕放在肩膀上的手,褚飞握在自己手心里,看着宝柒微笑说:“知道了,小七七。硕他忙,可是我的时间不少哦。我过去了就先和蔡大姐联络,先去看看她那边儿的情况再说,完了我打电话给你,不要担心了,好好安胎。”
“行,不仅要照顾孩子,也得照顾好自己和阿硕。”
“知道了,你还不放心我啊?”
“当然了!”
“那你跟过去照顾我呗?”
两个人笑着说着,眼看登机的时间差不多了,宝柒不舍得地捏了捏小雨点儿的鼻子,接着又俯下头去,吻在了小丫头的额头。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喧嚣……
只见贵宾休息室的门口突然涌入了一大票的记者,还有后面跟着蜂拥而来的粉丝,有人尖叫,有人呐喊,有人手捧鲜花,人数太多又太激动,冲击得几名保镖和助理完全招架不住。而娱记们大多都是艺高人胆大,拥有十八般武艺的主儿,为了挖新闻,长枪短炮对准他们就没有停止的‘咔嚓咔嚓’了起来。
当然,还有一张张抹了油的嘴,问题更是不可能少。
宝柒抬起头来,事发太过突然,完全没有人想到记者们会突然冲进来,她下巴都差点儿掉到地上了。好在阿硕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掸了掸袖口,挂着招牌的明星式笑容站起身来,迎面往记者的面前走了过去。
面对着记者们各种各样的刁钻问题,他对答如流。
而记者们问得最多的问题,还是关于他和褚飞是不是‘两情相悦’,而且越问越深入。
笑着扭头看了看褚飞,阿硕深幽的眸底划过一抹柔光,突然笑了笑,再次面对记者的镜头时,没有慌乱地突然大声说,“各位,你们说得没错,我喜欢褚飞,我是跟他在一起。”
啊……
轰……
惊雷啊!出柜了?
张大了嘴巴,好多人都惊呆了。
大多数时候,人对于偶像的崇拜,是因为他是神而非人。一旦接了地气儿,他就不再是偶像了,而且,还容易变成‘呕’像。因此,不管多大牌的明星,一般都不敢随便掀开自己隐私的面纱。
就在外人的怔愣间,褚飞看向阿硕欣长的背影,眸中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
突地,他抱着小雨点儿站了起来,随便揽过旁边宝柒的肩膀,拔高了声音面向记者。
“各位,千万不要听我哥们儿胡说。好吧,既然大家这么关心我们的私生活,我也就不隐瞒。不妨告诉大家,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这位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孩子今天已经快满四岁了。阿硕是我好哥们儿,他为了让我在观众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偶像形象,因此背负了太多,我也不能不够义气。谢谢大家!”
一句话没有迟疑的话出口,整个贵宾室突然寂静了下来。
宝柒震惊了。
腾地站起身来,冷枭冷眸直视着宝柒,面色黑沉沉一片。
而记者们看看贵宾室里的诡异组合,带着闪光的照机声更是咔嚓作响。
阿硕的绯闻男友结婚了。
他的身边儿还有一个怀孕的女人,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对于娱记来说,这简直就是八卦中爆炸性料子啊。
宝柒愣了好半天,在记者们的注视下,在褚飞带着企求的目光里,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冷睨着她的侧面儿,冷枭唇角泛冷,峻峭的脸上,又冷又硬又黑。不过,他好殚是见惯了不同场面的人物,此刻虽然心里有各种的憋屈和不爽快,并没有当场发作和表现出来。
沉默几秒,他面色如常地坐了回去,侧面对着记者,不动声色。
宝柒不敢看他,心里直叹气。
她十分了解冷枭,更知道那个家伙是一个死心眼儿的男人,面儿上虽然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已经给她记下了重重的一笔帐。而且这会儿,他心里指定已经膈应死了。
不得不配合着褚飞的表演,她的心里,涌动着强烈的不安。
没过几分钟,登机的时间就到了。
阿硕怀抱着粉丝们送的几捧鲜花,面色沉沉地看了一眼褚飞,摆脱了记者的包围圈,在保镖和助理的簇拥下,率先走在了前面。
随着他的大步离开,记者们和粉丝们蜂巢般尾随了上去。
褚飞再次抱了抱宝柒,又回过头来冲冷枭抱歉地吐了吐舌头,接着带着小雨点儿跟着也离开了。
贵宾室,安静了下来。
冷枭健壮颀长的身形窝在那张沙发椅上,保持一个动作良久都没有变化。沉吟了数秒,他的手滨放在扶手上,指头无意识地敲了敲,两道利剑般的视线划拉了过来。
看着宝柒,慢腾腾地起身,接着,他迈步先离开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站在原地,宝柒怔愣了。
良久,直到确信不会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才吐了一口长气,呼着死定了,接着出了贵宾室。
异型征服者,静静地等在那儿。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冲他微微一笑。
“喂,我来了!”
冷枭没有说话。
扯了扯唇角,宝柒自行上了车。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相对无言,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汽车再次驶入了机场高速,宝柒看着冷枭,讷讷开口,“二叔,不好意思,刚才那种情况太混乱了。我什么都说不了,他们俩都是我的朋友,小雨点儿的爹地……”
微微阖着眼睛,冷枭满脸寒霜,还是没有说话。
接着,冷声吩咐陈黑狗。
“快点!”
憋屈地扁了扁嘴,宝柒心里哀嚎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得了!不想说话,那就不说话吧!
——
汽车行驶在高速路上。
没一会儿,宝柒又奇怪了。
陈黑狗没有往鸟巢的方向开,而是直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天!帝景山庄?
二叔带她带到帝景山庄来做什么?
这是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好久都没有来过了。这个独幢别墅还是一如既往的空闲着。不过却打整得非常干净,院子内外,客厅沙发,窗明几净的样子,压根儿都看不出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住过了。
慢慢走进屋子,宝柒看着这里的一切。
心里,有些震撼。
这是一个穿c和承载了她少女时代初恋和爱情的地方,一草一木都熟悉亲切得让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动。看着墙上的壁画,她语气里颇有些感慨。
“二叔,你怎么突然想到回这儿来了?”
目光凉凉地看着她,冷枭依旧不答。
一秒后,他快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耸了耸肩膀,宝柒冲他背影横了横,无奈地跟着他的脚步,穿过了前厅,推开那道玻璃门,直奔帝景山庄的后院儿。
宽敞的后院里,夏夜的风微凉。
这个时候,她知道他带自己来看什么了。
目光所及,一片蔷薇花,开放得正茂盛。
还是那个玻璃暖房,还是那些颜色各异姿态万千的蔷薇花,将她的心情映衬得说不出来的复杂。看上去,这个地方冷枭重新找人整修过。一切的一切,和六年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还记得这里么?”冷枭没有看她,对着玻璃暖房,唇角有着淡淡的凉意。
“当然啦……”宝柒压着嗓子,轻声儿说道,目光潋滟地望着他走近,双手慢慢地圈在了他的腰上,脑袋在他后背上蹭了又蹭,撒着小娇儿,“二叔,对不起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今天的情况太特殊了。一时间我没有心理准备,而且那不是褚飞么?”
看着她,冷枭刚硬冷峻的面孔,没有表情。
几秒后……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推开了她。
宝柒差点儿噎死。
这男人气性可真大啊?!按理说吧,对着自个儿心爱的女人,还是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哪怕世界上再冷心的男人都不会那么疏离吧?
啧啧,怎么办?
无奈之下,双臂甩了甩,颇有些不自地的凑近,认真地查看起摆在架子上的蔷薇花来。
冷枭面色不变,声音略沉,出口的话弧度悠长。
“这些野蔷薇花,是鎏年村的。”
“啊?!什么?”抚着花盆儿的手指僵硬了一下,宝柒瞠目结舌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愣了又愣,一双水眸里有水波荡漾。
她其实知道二叔弄这个是费了一些心思的。
不过却一直认为这些蔷薇花大概就是在京都城里培育出来的品种罢了,还真真儿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从千里迢迢的锦城鎏年村运到京都来的。
望天!
她的面色,y转多云,云转晴天,乱七八糟,说来全是感动。
“二叔,你……”
喊了一声儿,又无从说起。
说啥呢?
感动,感恩,感慨,感叹,感激涕零……啧啧,太假了!
于是乎……
深呼吸几口气,她琢磨着男人的脸色,满认真的说:“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生一个儿子!”
望着她的脸,冷枭对于她莫名的话没有反应,挺拔的身影儿坐上了秋千架上,看上去略略有些孤寂,一如那一天,他在这儿告诉她自己有自闭症时的表情一般无二。
“二叔……”见他不说话,宝柒再一次喊他,咧着嘴贱贱的笑:“消消火儿行不行啊?你看你绷着个脸,天色都变了,一会儿该星殒了!”
冷枭抿着唇,看着她,“过来。”
p颠p颠地走近了秋千架边儿,宝柒昂过头,小脸儿上写满了笑意,“好啦,别生气了嘛。你知道自己脸上写什么了吗?”
不待他回答,她补充:“全写的——讨厌的宝柒。”
冷枭面色冷冽,捋了捋她的头发,伸出手来将她抱起来坐在秋千架上,一言不发地仰着弧线冷硬的脑袋,望向玻璃暖房头顶的星空。
坐在他的旁边,宝柒受不了男人的沉默。一时觉得难受,一时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好笑。如果是为了褚飞的事儿闹别扭,说起来还真是不值得啊。
“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褚飞什么关系,有啥可生气的啊?他不喜欢女人,我跟他是姐妹,懂么?”
“不懂!”冷冷哼了哼,冷枭声音磁性低沉,呼吸里有浓重的愠色。
“不懂才怪呢!喂,年纪不小了啊,还闹脾气呢?”宝柒心里喟叹着,脑袋歪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同他一样仰望着夏夜的天空,“二叔,看见了没有?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多好亮啊。”
“嗯。”男人抬起手,想摸她的手,又收了回去。
宝柒纠结了。
左顾右盼了好几秒,忍不住又偏过头去,半眯着眼睛,“你今天的话好少。”
“没有!”
“还没有呢?不对劲儿!”
“……”
“今天不耍流氓了,不做土匪了……肯定是有毛病了!”
“……”
“瞧把你屈得!”攀着他的胳膊肘儿,宝柒冷眸流光,“二叔,快快,怎么没动静儿了,耍一个流氓呗,姑娘我还等着你欺负呢?”说着这话,她心里冒着酸,差点儿喷了。
扭过头来,冷枭看她的眼神儿,像在瞅一个神经病。
怎么办?怎么哄他呢?
宝柒心里郁卒得快要不行了。
一抽,一眨,一扁嘴,她再次微笑了,勾起唇角来,故作潇洒的摊了摊手,“唉!你还真别说,人吧都是有贱性的。我这些日子被你流氓惯了,你要哪天不耍流氓了,我还真心受不了呢!”
冷枭皱着眉,偏过头来,看着她继续沉默。
咚——咚——咚——
宝柒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只见心跳声,非常有节奏感。
寂静的星空下,蔷薇花丛中,看着自己爱慕的男人,不由得呼吸就浓重了。不经意的,又想到了几年前在这个秋千架上‘腾云驾雾’的那场风月往事来。
互相对视着,男人眸底的火光大胜。
不用脑袋思考,宝柒也能猜测得出来他现在心里憋着的是什么劲儿。
想要,又不能要。对于男人来说,是不是特别煎熬呢?
既然要哄他,不如就……
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她偷偷抿嘴乐了乐,又j笑着看向他,皮笑r不笑地问,“二叔,这么一个好日子,凉风有性,夏月无边,咱俩不干点儿偷j摸狗的事儿吧,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你说是吧?”
冷色的眸子微敛,冷枭神思复杂。
不言,不语。
“嘿,你也想了是不是?”扑过去揽紧了他的脖子,宝柒心里奔腾着一万匹那什么马,猜测着这招儿到底有没有效果,极尽撒娇之能事儿,窝进他的怀里就搔他,笑着蜷成了一团,那股子邪恶劲儿别提多风情了……
然而……
冷枭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声音无比平淡。
“别闹了!”
什么?臭男人真转性了?狼也不吃羊了?
吃瘪了的宝柒有些不自在了,讷讷地松开他的脖子,又不解气地捏了捏他的脸,见他还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得嘟起了嘴巴,软声儿提醒。
“二叔,现在我给你一个振夫纲的时间。千万要珍惜哦!……要知道,有权不使,可是会过期作废的哦……”
振夫纲?
冷枭沉声哼哼,不以为然。
瞟了他一眼,宝柒又笑了。
一双水眸微眯着,这会儿的笑容,分外的迷人。
完全无视他带来的沉重气压,她死缠的招数上来了,撒赖般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一点点往上移动,温热的唇瓣落在了他暗沉深邃的眼睛上,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一点点啄着他的眼,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柔情发挥到了极致,小样子摇摆得像一只勾人的小妖狐。
喉咙僵硬着,冷枭脊背汗了。
女色啊!
在她纠缠的亲吻里,心脏不同频率的漏跳着,黑眸里的波光更盛了,一头刚硬的寸发根根都竖了起来。
迟疑,迟疑了数秒……
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