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悄然起身,站在他身后,手伸出去,轻轻地替他按摩太阳x,柔声道:“陛下,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罗迦本是微微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此时,又微微睁开,看那垂下来的流云水袖,尤其是袖口的那一支淡红色的荷花,秀雅而别致。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芳菲接受起任何外来的意见,都非常快?
难道就因为她既不是大燕人,也不是鲜卑人,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人?
她根本就没有为某一个特定的族群效力的倾向性,反而,更加大胆。
这和儿子,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那一次日全食之后,儿子对神殿的表现和妥协——他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儿子,是根本不乐意变革的。
甚至在关系到太学的这些问题上,儿子都已经选择睁一眼闭一眼了。尤其是,他一度和京兆王的密切往来,罗迦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太子的态度,已经彻彻底底转向鲜卑人一端了。
他想,这是因为高太傅死后,儿子接触的全是任城王,东阳王等老臣的缘故?
难怪儿子和芳菲会越来越不合拍。
甚至跟自己的一些政见也越来越不合拍了。
这对继承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太子和皇后的隐情15
彼时,这些矛盾还被各种的争端所掩盖,但是,此后呢?
此后,这些矛盾暴露出来,又该怎么办?
此时,方隐隐明白,自己这一次担忧的症结所在。
芳菲在那么严密地看守之下,也能越众溜出来,而儿子竟然根本看守不住。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儿子已经输给她一筹了。
日后呢?
尤其是看了这份奏折之后,芳菲,显然是完全倾向于这份奏折的。
他忽然缓缓道:“芳菲,你认为皇儿会不会同意李奕的观点?”
“这……”
芳菲倒真被问住了。
但是,她在罗迦面前,极少说假话,摇摇头:“我想,殿下是很难接受的。殿下比较倾向于东阳王他们的观点,他认为,这天下是鲜卑人打下来的,第一要务就是要维护鲜卑人的利益,他说,这是祖宗的规矩……”
“皇后你呢?”
“我认为,如果不把鲜卑人和汉人放在同等地位,北国,永远无法真正入主中原,一统天下。”
罗迦闭上眼睛,忽然觉得疲倦。
特别特别的疲倦。
尤其,她不肯说假话。
她在大的问题上,从不肯说假话。对于这一点,夫妻越长,他越是明白。
在她的身边,围绕着的是李奕,王肃,通灵道长这样的人物。作为罗迦,何尝不知道,他们对皇后抱着怎样的心态?那是给予着他们的政治理想,所以,特别地效忠皇后。
而在儿子身边,则是任城王,东阳王等等。
这些人,轮才学,论智慧,根本不可能是通灵道长等人的对手。
此时,还看不出端倪。
时间长了,就会判出高下了。
自己,到底是希望看到什么样的未来?
如果自己死了——如果只有皇后和太子!
好半晌,他竟然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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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罗迦1
此时,还看不出端倪。
时间长了,就会判出高下了。
自己,到底是希望看到什么样的未来?
好半晌,他竟然没有再说话。
芳菲一时有些惴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已经到了黄昏了。
这南方的天空,黄昏的夏日,树影婆娑,晚霞满天。
罗迦还是闭着眼睛,声音竟然是微弱的:“芳菲,若是今后皇儿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你一定要看在朕的份上,不要伤害了皇儿……”
芳菲一怔。
这是从何说起?
“太子和三皇子不一样,他由于从小没有母亲照料,凡事谨小慎微,性子也有些孤僻,可是,他并不狠心,他很多时候,完全下不了狠心……这一点,朕坚信他和三皇子完全不一样……”
“陛下!”
“芳菲,你答应朕,好不好?”
这一刻,他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祈求的味道。
甚至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战场?因为三皇子随时的出没?
“我不会伤害太子……”芳菲的声音也变得艰难,仿佛呼吸都是艰难的,“陛下……我怎会伤害太子?……我,我……我也根本无法去伤害他……我怎么可能去伤害他?”
忽然就那么委屈。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委屈。
就好像听到当初太子说的话:“你记住,这宫廷里只有永远的皇帝,没有永远的皇后……只要你的儿子一出世,父皇就算废了孤家,也不算什么稀奇……你这是女人干政……你干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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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罗迦2
皇宫里没有永远的皇后,只有永远的皇帝和太子……
当有人威胁到太子利益的时候,自然是所有人都必须维护太子的利益——何况陛下,太子是他的继承人!是贯彻他的所有理想的后继者。
陛下,当然是倾向于太子的。
而自己呢?
自己这算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奇怪?
鲜卑人比汉人高一等。
男人又要比女人高一等。
男人说了什么就是理想远大,有抱负,有志向;
而女人说了什么,则是牝j司晨之类的“亡国之音”!
难道一个国家的主体,只能是男人,女人呢?
如果没有女人,一个国家还算国家么?
何况,自己只是提了几句谏议,怎么就到了可以伤害太子的地步了?
自己有什么资格能伤害到太子?
年轻的皇后——成年的太子,本就那么尴尬。
而现在,竟然连陛下也这么说。
她完全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只是那么委屈,眼圈都红了。
罗迦听得身后久久地没有声音,慢慢回头。但见她咬着嘴唇,眼圈已经红了,大眼珠子也黯淡下去,就如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似的。
他心里一震,立即捉住她的手,紧紧地捉住:“朕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芳菲,你这样的性子,其实很容易被人伤害……朕也担心你,芳菲,你明白不?”
不明白!
一点也不明白。
此时,方才显出,帝王和皇后的差距。
宫里的生活,跟民间是不同的。
这里,绝非一直花团锦簇,这里,也绝非浪漫惬意。
事关那么大的权利,那么大的利益,掌握那么多人的性命,前途,升迁,怎么可能真正地轻松惬意?
激怒罗迦3
这些,芳菲都不明白!
她以为,凡事,只要按照正直的方向,做好了,就行了!
但是,宫里有时,往往需要的不是正直,也不是真话。
很多时候——真话,简单,反而是错误的。
可是,罗迦无法跟她说得明白——这些,是需要阅历去体会的,而不是靠嘴皮子就能马上让她理解的。
就如后宫!
芳菲再是精明,再是智慧,可是,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所体现出的,不过是一个热血小女子的一些粗浅的见识,就跟安特烈一般,还抱着一腔的青春热血,还没有学会睁眼说瞎话,还没有变得腹黑而面目可憎。
此时,她根本就不会料到陛下这番话的深远意义。
等忽忽明白过来的时候,不料,已经匆匆二十年过去了。
但是,此时,她也不需要明白,因为,身子已经被他的大手搂住,紧紧地搂住——夫妻之间,贵在心知,那种掌心传来的力量,便足以让她相信,陛下,真的不是想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缓缓地要抽出手来,声音也那么委屈,还带了一点点的哭腔:“陛下,是不是我根本不该来青州?”
“不……不是这样……芳菲,朕不是指责你……”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是伤害了她?
“芳菲,朕是担心你……在朕心目中,你和皇儿一样重要,你明白不?”他竟然一时难以表达,那话是说不出来的,其实,有些时候,已经觉得,她之于自己,已经比太子还要重要一点,但是,他不能这样说。
只是紧紧拉住她的手。
芳菲慢慢抽出手来,小小声的:“陛下,我去给你做几个小菜……”
那微微的鼻音听在耳朵里,仿佛她小时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我好想吃j腿……”
激怒罗迦4
那微微的鼻音听在耳朵里,仿佛她小时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我好想吃j腿……”
罗迦哈哈大笑,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来来来,皇后,朕今日陪你做菜,朕也露一手给你看……”
“你?你哪里会做菜?”
“怎么不会?朕一看就会了,傻东西,来来来,朕今天忽然很想做菜,朕做一顿给你吃……”
她欣喜起来,陛下亲自下厨?
这时,罗迦才见得她破涕为笑。
他终于松一口气,用力地握一下她的手,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道:“皇后,这些日子,要小心点,注意自己的身子……”
“啊?为什么?”
“你是个糊涂的小东西,别要是有了身孕,又不知道……”
她面上一红,想起他今天醒来时候的激烈,哼了一声,心里竟是满怀期待的,强烈的期待,若是自己能有个小女儿,那该多好?
罗迦跟她是一样的心思,眨眨眼:“你放心,这一次回去,保证我们就会有小公主了……”
“哼,那不一定……”
“哈哈哈,朕的本事,你还不相信?……如果不信的话,晚上再来试试……哈哈哈……”
芳菲面红耳赤,狠狠地捏了他的手,懒得理他。
厨房的料,全部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闲杂人等被摒弃在外。
小涵,小炅等还以为是皇后要露一手,大家早就习惯了,毕竟,皇上最喜欢的便是皇后的菜肴。
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次——露一手的却成了陛下大人。
芳菲被他按坐在椅子上,好奇地东张西望:“陛下,你这是要做饭给我吃么?”
“怎么?朕就不能做饭给你吃?”
“可是,你会么?”
“哈哈,朕上一次不是已经做过了么?”
激怒罗迦5
“哈哈,朕上一次不是已经做过了么?”
那一次?还好意思说?他一看到锅燃起来,老大一个男人,吓得转身就跑。
罗迦见她抿嘴偷偷地笑,他面上一红,当然知道她笑的是什么了。他哼一声,“小东西,做饭这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你等着瞧……”
芳菲坐在椅子上,软绵绵地看着他。
也没有想到要劝阻他。
现在,陛下高兴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吧。
有时,罗迦忙里偷闲地看她时,发现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一种期待。心里,竟然说不出的那种奇怪的滋味——也许是对她说了那番话,急于要补偿她。
因为她的那些小小的委屈?
简单的几个小菜,罗迦的手艺当然不怎么样。
摆上桌的时候,看着虽然一般,芳菲却吃得赞不绝口。罗迦受了她的称赞,也不知为何,竟然也觉得十分可口。
二人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这几个小菜。
罗迦不经意地看去,但见芳菲满面笑容,吃饱了就懒洋洋的,昏昏欲睡了。
此时,方才松一口气。
跟她之间,是不希望出现任何芥蒂的——就如跟自己的内心之间。
“芳菲,饱了么?”
她懒洋洋地点头,双手托腮,袖口的荷花露出来,映衬着她雪白的面庞。
“陛下,我们这个冬天去北武当过,好不好?”
“好好好。等攻下了青州,朕就带你去北武当。”
某一刻,她的心中已经忘记了太子——竟然是开心的。
就在罗迦沉浸在夫妻和睦,琴瑟相处,只把战场当皇宫——一味“享福”的时候。青州城里,君君臣臣却沉不住气了。
可怜高焕,积蓄了满腔的士气,期待第二天,再度和北国交战,能够一奏凯歌。不料,他稍作休息,早早披挂上阵,却见得城外一片空旷。
激怒罗迦6
北军不见了。
北军一个都不见了,全部退了回去。
更可怕的是,无论高焕用了什么办法,喝骂,叫阵,北军都没有任何人应战。他们只是坚守在三十里之外,一动不动了。
此时,高焕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只要齐军去主动攻击,那么,青州必然守备空虚,因为,李峻峰的大军已经到了。
此时,李峻峰便可以真正强攻青州,就高焕这么多年的了解,李峻峰对攻城,特别的有经验。这也是北皇为何一直会等着他到来才动手的主要原因。
这才是真正的引蛇出d——北皇陛下第一次失利的战术,就会真正凑效了。
反之,如果齐军坚决地在青州城守着——却耗不起了。
不但是粮草的短缺,而且是士气的损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些士兵们,第一战的锐气,时间拖得越长,也就衰竭得越厉害。
尤其,当他们从齐帝和小怜贵妃那场充满了麻痹意味的赏赐里清醒过来——脱衣舞,美娇娘——毕竟比不得真金白银,大鱼大r啊。
饱暖富贵,方思y欲。
如果吃都吃不饱,再美的女人看在眼里,也不如一块地瓜干。
、
渐渐地,就有了许多怨言。
有功不行赏,有罪不惩罚。
要知道,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不止没得赏赐,竟然连正常的饷银,都已经越来越拖欠。他们本以为,这次胜利后,就算是没得赏赐,饷银也该发下来的。
但是,连饷银都被克扣了。
因为齐帝在青州,根本无法让地方官负担这么大的数量了。
时间越是拖延,士兵们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就越是难受。军纪也就浮躁得越是厉害。
高焕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便多次派了士兵们去叫阵,辱骂。可是,种种的伎俩都用尽了,也无济于事。
激怒罗迦7
逐渐地,青州城的守备就开始松懈下来。士兵们整天寻衅滋事,滋扰得一场不得安宁。
与此同时,齐帝和小怜,却依旧过着寻欢作乐的日子。
但是,他们二人本来指望着第二日就能捉到罗迦,不料,罗迦竟然坚决不出来了,当他们梳洗打扮好,弄了许多吹鼓手去,准备捉了罗迦,大肆庆祝的时候,谁知道,北皇陛下连人影都不见了。
他二人只是失望,尤其是小怜,只是失望不能让罗迦看到自己此时的风光——自己离开了他,照样过得很好,比他想象的更要好上十倍百倍,自己已经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是她妒恨罗迦的唯一的理由。
她甚至想过,若是抓住他,一定要他亲自下令,处死那个死肥球,如此,自己也许可能会饶恕他一命。
但是,她在这样的想象里,却越来越失望,而且,齐帝呆在青州城里,也越来越觉得此地乏味,开始思念皇宫的富贵荣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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