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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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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回去吧,风大了。”


她点点头,慢慢地转身往回走。


忽然看到自己身边的宫女,忽忽几年,二人都是要到二十岁了。


她才想起,宫女们不能老死宫中,至少,该外放,嫁人生子了。


“红云,红霞,你们想不想出宫?”


“娘娘,我们可以出去玩?”


“不,我是问你们,你们想不想出宫嫁人生子了?”


二人好生骇然:“娘娘,我们两个在外没什么亲人了,千万不要赶我们出去……”


这不是赶她们。


但是,对于没有家人的宫女们来说,放出去也的确是太残酷了一些。


“也罢,等陛下回来后,我帮你们物色到了合适的人选再说。”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


芳菲却笑起来。


前面,已经是立政殿了。


父子对决11


武川镇。


这是北国西北的一个小镇。


说是小镇,其实,所辖的范围非常广泛。


还设有大将及僚属,镇下置戍,镇兵巡行防戍。有镇将、僚吏八百余人。


彼时,北国的领土已北至大漠,西至新疆东部,东北至辽河,南至江淮,到达壮盛时期。


自太祖开始,为了阻止柔然南下的威胁,就开始修筑军事防御。


到罗迦的时候,每年的国库开支里,就增大了这项国防预算,历经二十年,终于从东起赤城(今属河北),西至五原修筑长城;在沿边要害处设置军事据点,即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等六镇。六镇镇将由鲜卑贵族担任,镇兵多是宗室成员或中原的强宗子弟。他们被视为“国之肺腑”,享有特殊地位。


六镇扼守塞上交通要道。由平城向北出塞之路,东边一道自晋阳经平城、怀荒镇至瀚海;西边一道自平城经沃野镇、高阙戍、燕山至瀚海。中间则有武川镇;在y山道上。昔人称自y山而北皆大碛。碛东西数千里,南北亦千里,无水草,不可驻牧。得y山,乘高而望,踪迹皆见,故为要地。


y山道自朔州向北至白道城,经白道至武川镇,是从平城出塞的主要通道。朔州是白道的冲要,此处不全,则并、肆危殆。武川成为朔州北面的屏障。沃野镇处于河套平原,尤其是河套地区的西苑,是国家重要的牧场之一。


仅沃野一镇,就有镇将、僚吏八百余人。蒙古草原上的另一游牧民族高车受柔然压迫,先后有数十万人、牛羊百万内附,也被安置在六镇地区,分屯边境。


当罗迦一行,浩浩荡荡地伫立在武川镇的土地上时,看着沿途修建的长城——那也是太祖开始,向汉人学来的,为的是阻挡安特烈的祖先们的侵犯。


现在,来侵犯的早已不是“蠕蠕”们。


父子对决12


现在,来侵犯的早已不是“蠕蠕”们。


而是自己的儿子。


三皇子熟悉北国的地形,这里,也是他的流放地。所以,他逃到齐国之后,就率了人马,绕道,长途奔袭,往这里杀来。


哗啦啦的,如熊如貔,久未遇到强大对手的守军,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阵势?


沿途,竟然被三皇子接连攻下了两个镇。


三皇子采用的是轻骑兵突袭。那是齐国擅长的风格。


因为齐国的地形如此。


镇守的将帅,被他所拖累,连续不绝地疲于奔命。


这些主要由北国的贵族子弟们组成的豪华装甲骑兵,装甲坚固,全身完全覆盖,甚至连眼睛也完全防护,这种装备很显然不利于近身搏斗--眼睛视野很小,基本上限制在正前方。这种制造模式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重装甲骑兵在战场上的使用方式——冲锋,掉过头来再冲锋,但是绝对不能停下来r搏!


就因为三皇子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从不和重甲骑兵正面对决,而是采用s扰的方式——不停地游弋s扰在这支强大的队伍面前。


武川镇的守兵,是仗着大漠地形的优势,单纯使用重骑兵短途突击而没有在两翼和附近安排轻骑兵配合,三皇子则正好相反,他们基本不做正面对冲,主要是利用他们的复合弓远距离s杀或者是利用速度优势诱敌。重骑兵的威力在于集团配合,但是长距离跑开后,人马疲惫,队形混乱,这样,三皇子的骑兵便通过精确s杀,挠钩等武器把重骑兵弄下马,重骑兵盔甲太厚,下了马几乎站不起来,很多都是下马后被狂奔的马踩死的。


武川镇的装甲骑兵,昔日面对的都是草原上的原始小部落,他们从来都震慑于装甲骑兵的厉害,闻风丧胆。所以,初次和三皇子交手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三皇子放在眼里。


如此,更是吃亏。


父子对决13


连续几场下来,这些向来以胜利自傲的贵族子弟们组成的重甲骑兵,几乎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六镇扼守门户,连下两城,别人不知道险情,罗迦却是知道的。


由此门户大开的话,齐国便可挥鞭直下。


甚至还有安特烈。


柔然从来不曾放弃过对北国的觊觎。


虽然有和亲带来的几十年安宁,但是,现在安特烈的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这个雄心壮志的青年人,目标都瞄准洛阳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掩杀下来,夺取y山的绝大部分土地?


此时,罗迦面对的便是y山之北的千里土地。


那是茫茫的一片,朔风连漠,风沙走石,无水草,无牲畜。


一飞骑奔来,正是前方的探子,单腿跪下:“启奏陛下,前方发现敌人踪影,约莫在五百里外。”


五百里,听起来距离很远。但是,在这样一望无垠的溯漠里,却是来去如风。不消得两三日便到了。


罗迦亲自登上烽火台。


伴随在他身边的,是久经善战的宰相乙浑、兵部尚书陆丽、御林军统领张杰,灰衣甲士的首领魏晨。


从烽火台上望去,连绵千里,荒无人烟,视野看不到尽头,死气沉沉的,连飞鸟都没有一只。


陆丽道:“陛下,依照敌人的行程,估计三日之内,便会到达武川镇。我们正好据此守候。”


罗迦看了看地形,这样的阵型,本是最适合重甲骑兵上阵的,但是,轻骑兵的s扰,依旧甚是难防。如果敌人不正面对决,就非常麻烦。


他立即召集众将,开始商议军情。


是夜,月明星稀。


烽火台下面生起了巨大的火堆,灶台里煮着大块大块的牛马羊r,一阵阵特殊的浓香扑鼻。火头军们拿着巨大的长铁铲,不时翻滚一下,防止粘连。


父子对决14


罗迦从上往下看去,但觉那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但是,这香味并不纯正,相反,带着一点淡淡的腥臊的味道。


甚至是荒漠上的那种沙土的腥味。


驻守六镇的是鲜卑的贵族子弟们,所以,他们的供给向来是不缺乏的,甚至是全国各大军区里最好的,这些马,牛,羊,要在其他的军营里,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同样的r味,在这里,却并不显得那么鲜美。


也许是连续几次的失利,将士们的士气都非常低落。


直到陛下御驾亲征,才有了几分喜色。


可是,因为担忧着敌人再度袭击——在他们的描述里,敌人用的是一种非常新奇的战术,尖锐的钩子,无法阻挡!


罗迦本来一直思考着那种挠钩,却被这种r味所阻挠。


荒漠,毕竟比不得平城。


平城气候都算恶劣了,但是,比起这里,真真算得上是皇宫了。


忽然想起御膳房,自己第一次“炒菜”,见到火焰腾空,吓得六神无主,被芳菲很是嘲笑了一阵。


那小东西,居然敢嘲笑自己“不知稼穑”。


除了她,这世界上,还有谁敢这么说呢?


唯有在她面前,自己才不像个皇帝了,只是最最寻常的丈夫,最最寻常的一个男人,体会到普通人最最寻常的快乐。


他脸上情不自禁地带了一点笑意。


这样的夜晚,那个小东西在干嘛?


在御书房里帮自己看奏折么?


忽然就那么迫切地想回去。


回到平城,跟她一起;


或者去到洛阳,携手看花。


月亮升起来。


又高又远。


在天上露出淡淡的清辉,淡淡的窥视着人间。


他想起北武当的月亮,在山明水秀里,在银月湖边,曾经,是多么皎洁,而非这样的惨淡。


父子对决15


罗迦坐在烽火台旁边非常宽阔的平台上。那是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台子,隐隐约约的,是秦砖汉瓦的长城风度。


这样的塞外大漠,雄浑倒是雄浑,可是,也实在太过苦寒。


第一次认真地思索起有关洛阳的问题——难道北国真的就永远困在平城?


这样,是永远也不会真正成为天下霸主的。


要让北国强大,唯有放眼洛阳。


他拿出胡笳,吹起来。


胡笳的声音,在黑夜里,苍凉而沉郁,又带着几分凄楚。


征夫,怨妇。


还有什么能比战争更苦?


就算是威震天下的王,在这样的战场上,也不由得心生寒意。


正在这时,一名黑夜探子飞速赶到。


“陛下,紧急军情。”


“快,马上传。”


“启奏陛下,前方发现敌人的兵马快速推进……”


“到哪里了?”


“100里远了。”


来得好快。


罗迦心里一凛。


仅仅才过了一夜一天,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陆丽,乙浑,马上准备战斗。”


“是。”


罗迦纵身上马。


他穿一身轻薄的铠甲。在月光下,散发出银色的寒光。这一瞬间,昔日的战神复活了。


赤兔马的鬃毛,在寒风里一抖。


魏晨和张杰,一左一右,贴身护在他身边。身后,是二十八骑铁骑;按照二十八星宿的排列,丝毫不乱。


前面,是两万重甲骑兵。已经飞速地穿好了铠甲。排成了气势汹涌的阵营,黑压压的,如铜墙铁壁一般。


然后,风沙卷起。


漫天飞沙走石,连月光都被遮蔽了。


风卷着沙,卷着气势磅礴的冲刺。


呼啸而来。


那是轻骑兵。是北国最最强悍的轻骑兵,长枪,铁盾阵营。


父子对决16


如此席卷而来,便是要如早前一般,左冲右突,敌疲我打,然后彻底拿下武川镇。武川镇一下,六大重镇失去一半,也失去了扼守之关口要道,如此,便如一马平川,再加上齐国大军高焕的配合,一往无前地打下去,一直攻到平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皇子因此意气风发,这一次,算准了,夜晚偷袭。便是决意要拿下武川镇。


轻骑兵如昔日一般,围绕着重装骑兵队。就如一只蚊子,围绕着大象不停地嘤嘤嗡嗡。大象鼻子虽长,力气虽大,可是,对这小蚊子,根本没有办法。只能任它的尖嘴,c入自己的血管,强烈地吸附自己的鲜血。


可是,就在他们的挠钩,再一次伸向重骑兵的时候,一排床弩s来。


两翼窜出来的,那是轻骑兵。


一队在大漠里,忽然窜出来的轻骑兵。


谁都不知道这轻骑兵是哪里来的,仿佛从天而降,配合在重甲骑兵的两翼。完全弥补了重甲骑兵的弱势。


尤其是他们用的床弩,这种威力无穷的弓弩是将一张或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上,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待机发s。多弓床弩可用多人绞轴,用几张弓的合力发箭,其弹s力远远超过单人使用的擘张、蹶张或腰引弩。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s千余步,杀伤力极强。


这是东汉人发明的一种强弓,罗迦正是从汉朝学来的。


十二张床弩,安在烽火台的正前方,一队士兵,持盾保护,连珠炮一般地发s出来。


冲杀过来的齐军一排一排地倒下去。


已经连胜了几次,自信心爆棚的三皇子,忽然看到北国的阵型变阵,大吃一惊。他少年得志,这一路杀来,所向披靡,忽然遇到这样的对手,立即慌了。


他待要下令,可是,真正的铁甲重兵已经出动。


这些重甲兵,终于发挥出来自己的作用,排山倒海一般地冲杀过来。


三皇子勒马,大声地下命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弓箭,大声地呐喊:“快,左翼……右翼配合……”


ps:今日到此。晚安:)因为是周末,所以晚上更了,好睡个懒觉:)哈哈哈


明晚也是晚上更;周一开始恢复正常时间。


破除魔咒1


这些重甲兵,终于发挥出来自己的作用,排山倒海一般地冲杀过来。


三皇子勒马,大声地下命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弓箭,大声地呐喊:“快,左翼……右翼配合……”


可是,混战里,他的声音已经无效,再大声的咆哮,都敌不过战马的嘶鸣;犀牛角的声音,也穿不透鲜血的扑鼻。


在北国轻骑兵的掩杀下,三皇子的大军完全受阻,速度的优势已经丧失殆尽,更谈不上任何的急速冲锋了。


也正因此,对方的大军,才放开了冲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重骑兵的阵容。


如一座整体推进的小山,踩在这黎明之前的大漠上,一步一步,地动山摇,让人的心口,都充满了可怕的压抑和窒息。


天色黯淡神色从容,等待那刻,月亮降临。


可是,月亮已经不会降临了。


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候。


火把的光芒迅速地黯淡。


血腥味急遽地扩散。


每个人的声音都在嘶哑。


每个人的血y都在。


三皇子已经彻底乱了分寸。


他也冲锋在最前面,那么骁勇。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铠甲,青铜器地锈迹,闪烁着一股冷漠的寒光。


他的弓箭已经掩藏,手里拿的是便于近身r搏的长枪。


他所过之处,无数的北国士兵被挑落马下。


可是,无济于事。


因为,他的大军已经开始溃退。


轻骑兵根本无法阻挡这样强大的压迫性的整体推进。就如一张网,很快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然后,便是轻而易举的碎裂。


他们的挠钩已经失去了作用。


砍杀的法宝,已经彻底失灵。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冲过来。


破除魔咒2


这样的阵势,远比当日神殿所见的规模大得多。神殿的那场对决,惨烈,但是,并不壮烈——因为双方的势力悬殊太大。


这一次,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并不是死了很多人就叫战争。


这样的血染沙场,才是真正的战场。


才是真正的战术和战略。


…………


旌旗的刺穿越了你的幻想,沙场


鲜红的血在夜的深处流淌,沙场


失踪的马在风的边缘流浪,沙场


漆黑的天遮挡了你受的伤,沙场


…………


启明星升起。


一道光亮急速地划破天空。


三皇子手里的长枪逐渐失利,勒马,奔到前方。


那是高大的烽火台。


烽火台后面是连绵起伏的长城。


以“昌意”的后代子孙们自居的北国帝王们,一边要遏制汉人,但是,骨子里对汉文化的运用,却是那么彻底。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三皇子忽然看到烽火台上站着的人——


他心里一震。


那是父皇。


是罗迦陛下。


他头上的王冠,王冠上的绿色的羽毛——都在寒冷的清晨,闪烁着一种威严的寒光。


三皇子愤怒地,用长枪指着他。


自己竟然还是略逊一筹。


只因为他是父皇。


知子莫若父。


他是他的儿子,所以注定了,只能眼睁睁地拜倒在他的脚下。


就连作战,就连荷枪实弹的较量,也不是北皇陛下的对手。永远不是对手!


三皇子勃然大怒,仰天长啸。


好些人都住了手,包括乙浑、包括陆丽……


他们都认得这个声音——铁甲下面那双凌乱的眼睛。


那么熟悉,跟烽火台上的罗迦陛下,何其相似。


三皇子。


破除魔咒3


每个人都知道是谁,但是,每个人却绝口不提。


尤其是那些老臣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禁秘的魔咒!


是缠绕在北国历代君王头上的魔咒。


永远无法破除。


此时,都那么紧张地看着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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