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忘记本宫说过什么了么?成大事者……”皇后不怒也不恼,依旧是一副异常慈爱的样子,可惜轩辕孤云很没有给面子。
“母后的一切教诲孩儿都谨记于心。母后教导过孩儿要懂礼仪。方才孩儿让外面的公公通传,他却胆敢对孩儿无礼,对与这样的奴才,母后认为孩儿该放纵么?”轩辕孤云的口气不卑不亢,不恼不气,拿捏的刚好。
皇后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轩辕孤云,心中一阵发紧。什么时候,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开始用这般陌生的眼神看自己了?
轩辕孤云这才用眼角瞟了瞟一边坐着的若可飞,而若可飞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一丝的表情。
“孩儿办完事特意来探望母后,顺便想带走可飞。”此刻的轩辕孤云举止谈吐得当,脸上的异常的正谨。
“呵呵,也罢,去吧,改日再来探望也行。”皇后的语调没有一丝的不满,眼前的她仿佛真的是个包容而慈爱的母亲。
“谢母后。”轩辕孤云冷眼看了看若可飞,“还不快起来给母后行礼告退?!”语气中隐隐有着严厉。
看着轩辕孤云那不似做伪的态度,皇后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欣喜。这个孩子心里还是有着自己。
“奴婢告退。”若可飞始终低着头,声音低而清晰。
“下去吧。”皇后微笑着挥了挥。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退出了寝宫。
皇后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两人身影,眸色渐沉。
两人一路无语行走在宫中。
来到一四下无人的偏僻初时,轩辕孤云突的转身,狠狠的抱住了若可飞。
若可飞怔住,只因为她感觉到轩辕孤云那微微颤抖的身子。
眼神一滞,若可飞笑了,立刻明白了过来。
“傻瓜,小傻瓜,我这不是没事么?”若可飞轻轻的拍着轩辕孤云的背。
轩辕孤云又忽然猛的将若可飞拉出怀,正想说什么,却对上若可飞那红肿的脸。刹那,暴虐的杀意在轩辕孤云的眼中盛起。
手轻轻柔柔的抚上若可飞的脸:“疼么?”
“不疼,皇后给我上了药了。”若可飞轻轻摇头,微笑着。
“谁打的?”轩辕孤云的声音像冰又像剑。
冷而利。
“已经没事了,抹上药后好多了。”若可飞伸手抚上了轩辕孤云摸着自己脸的大手。
“我问你,谁打的?”轩辕孤云的声音依然很冷,手上的动作却更加温柔起来。
“没事了,傻瓜,我们回家。”若可飞握住轩辕孤云的手,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谁打的?”轩辕孤云的眼中已经微红,那渐盛的杀意让若可飞无奈。这孩子就会问这一句么。
“是庄妃身边的一个宫女。”若可飞无奈的回答,抬起手抚摸着轩辕孤云那紧皱的眉头,想将其抹平,却怎么也无法办到。
“哼。”轩辕孤云冷哼了一声,不言不发,拉着若可飞的手转身疾步离去。动自己的女人,够胆。
若可飞被拉的急,走的踉跄,轩辕孤云也不管。怒火中烧的他越走越快。
若可飞无奈苦笑,今日,自己拣了条命就很不错了。这孩子气个什么劲?
两人回了王府,小舞见到若可飞的回来,高兴极了。但看到若可飞脸上的伤又吃了一惊,忙去找药去了。而轩辕孤云气呼呼的一声不吭,将若可飞丢在屋里自己就跑到一边去了。
有的事,必须要做!
这一夜,庄妃用过膳在御花园散过步后便回寝宫休息。
宫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了寝宫。进了里面,看到还没理好的床,庄妃皱起了眉。这个小蹄子到哪去了?平时在这时候都早该把床理好了的。屋里似乎有股血腥味,庄妃蹙眉,暗笑自己的错觉。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响起。
庄妃不悦的皱眉,叫什么叫?
“娘娘,娘娘!”宫女语无伦次,声音里是惊天的恐惧。手指着铜镜的方向不住的颤栗。
庄妃顺着宫女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花容失色,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将尖叫声堵住。自己的贴身丫鬟环儿此刻满身是血的跌坐在墙角,两边脸颊的r已经不见,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而她的两只手也已不见,那完整的切口让人触目惊心。脸上的扭曲和瞪大的眼睛向世人诉说着她的死不瞑目。
再看铜镜面前,一个精致的盘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两只手和一堆r。庄妃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恶心,慢慢的靠上前去,却发现那两只手已经被切成了块后再拼回的原样。血淋淋的场面强烈的冲击着庄妃和她身边宫女的视觉和神经。
“呕~~~”庄妃惊恐的呕吐着。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
今日这个丫鬟才抽了那个贱人的耳光,现在就是这副模样。不用想庄妃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个人,不,简直就不是人!……
第四十六章
夜,无声降临。
京城中,皇宫里是亮的通透。
而民间,有钱人家里也是亮的通透,穷人家自然没那闲钱到处挂着灯点着烛便是漆黑的一片。
九王府里,一片通明。
浴池中,水雾缭绕。轩辕孤云闭着眼睛靠在池边,肌肤在透亮的众多灯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肌肤上的水珠更是晶莹闪亮,胸部精壮紧致,下腹部浸在水中。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斜斜的披在肩膀一侧。在迷蒙的水气里,有着一股难言的魅力和致命的诱惑。若可飞坐在池边,仔细的为他擦着背。
若可飞忽的低下头在轩辕孤云的耳边轻轻一吹气,惹的轩辕孤云颤抖了下立刻睁开了眼。
轩辕孤云将手伸到背后,一把抓住了若可飞的小手,轻轻一拉,若可飞立刻就被拉下了水池,溅起了若大的水花。下一刻,已经被轩辕孤云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我们尽快回许城,好么?”轩辕孤云楼着怀里的柔软身子细细的说道。
“好,你去哪我都跟去啊。”若可飞伸出双手搂住了轩辕孤云的脖子。
“脸,还疼不疼?”轩辕孤云看着若可飞还有些发红微肿的脸,眸子里除了怜惜还有愤怒。那个贱女人敢动自己的小飞儿,死有余辜。但是那个人自己现在还不能动。
“不疼了,小傻瓜啊,你今天这是问第几次了。”若可飞轻轻的柔柔的将唇贴在了轩辕孤云的脸上,慢慢的往脖子下滑去。
“我心疼你。”轩辕孤云的音调有些黯淡下来,自己连她都没有保护好。
“如果,别人要取我的性命,你怎么办?”若可飞用力的吻住了轩辕孤云的脖子。
“没有人可以!”轩辕孤云突然有些暴虐的低吼出声。
“可以的,很多人都可以取走我的性命。”若可飞紧紧的抱住了轩辕孤云,“你的父皇可以,你的母后也可以,七王爷也可以……”
“不,不要说了!”轩辕孤云更加用力的搂住了若可飞,力道之大,已经勒的若可飞快喘不过气。
若可飞没有喊疼,依旧慢慢的淡淡的说着:“这些人都可以随手取走我的性命,你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么?”
“不!不!!”轩辕孤云像是受伤的小野兽般,将头靠在了若可飞的肩膀上,有什么除了浴池里的水外的y体滴落在了若可飞的肩膀上。
“那你要做的就是要强大,强到可以保护你最珍爱的东西,必要时是要不择手段的。”若可飞的声音轻轻的却充满了诱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我们都死去。”
“直到我们都死去。”轩辕孤云低低的重复着若可飞的话,“那么,我就去变强大,强到可以将你一直禁锢在自己身边,至死方休。”说罢,忽的一口咬住了若可飞的肩膀,声音在喉咙里低低的响起。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血慢慢的从轩辕孤云的牙缝里渗出,溅到了水里,泛起了一朵又一朵妖冶的血花,接着在水里消融不见。
若可飞就像丝毫感觉不到肩膀的痛意一般,眼里,全是笑。
“你,是我的啊。”轩辕孤云低喃着,狂暴的进入了若可飞的身体里。
而若可飞是大笑着,张狂的大笑着,热情而激烈的回应着他。
偌大的浴池,变成两人激情的天堂。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轻轻的喘息着,爬出了浴池。
看着若可飞肩膀上的咬痕和淡淡的血迹,轩辕孤云的眼里浮出后悔和心疼。
没有再说话,自己草草套上个袍子再为若可飞扯过衣物裹上她的身体,一把抱起往寝屋走去。
若可飞静静的窝在了轩辕孤云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俊美的人儿。有什么在静静的蜕变着?
回了屋,轩辕孤云一声不吭的为若可飞的肩膀上好了伤药,再取过干净的毛巾细细的为她擦拭着头发。若可飞看着铜镜里两人的身影,无声的笑了。
这个感觉真的很好。
若可飞起身,也拿过干净的毛巾,一把搭在了轩辕孤云的头上,也为他擦拭起了湿发。
两人就这么对擦着头发,灼灼的看着对方。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对方融化一般。
“飞儿,我爱你。”轩辕孤云突然冒出了句话,却像是用生命在起誓一般。
“我的小傻瓜,你知道什么是爱么?”若可飞用力的揉了揉轩辕孤云的头发,浅浅的笑着。
“我不知道。”轩辕孤云也是浅浅的笑了,“可是,我现在就是想对你说这句话。”
眼泪,突然从若可飞的眼角落下,没有任何的征兆。
“飞儿!”轩辕孤云一脸的紧张看着突然失态的若可飞,急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若可飞轻轻的摇头,“可是,眼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掉出来了。”
“那就不需要知道原因。”轩辕孤云温柔的为若可飞吻去了眼角的泪,“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恩,我会在你的身边。”若可飞重复着,许诺着。
这一夜,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睡到了天明。皆是睡的异常的心安。
翌日一早,当若可飞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被轩辕孤云牢牢的搂在怀里。而轩辕孤云还没有醒来。
若可飞轻轻转头,看着眼前睡的恬静的人儿。俊美的脸上,那长长的睫毛让忍不住想去拔一根。真像个天使,若可飞微笑着,就这么一直看着枕边的人儿。许久,慢慢的凑进他的脸,将唇轻轻的贴了上去。
蓦的,若可飞眼瞪大,只因轩辕孤云已经醒来,化被动为主动,热烈的吻住了她。这孩子,怕是早就醒来了吧。若可飞慢慢的闭上了眼,享受起了这个温暖的早晨。
轩辕孤云陪若可飞用过早膳后便出了门,而若可飞依然和小舞到了后花园的树y下乘凉。
“主子。”毫无前兆的,阎焰像个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吓的小舞一个哆嗦。这人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事情都办好了?”若可飞的嘴角是浅浅的弧度。
“是。”阎焰面无表情的吐出个字便不再多话。
“她答应了?”若可飞猛的躺向后面,躺椅突然承受这重量,往后倾去,阎焰的手微微一动,还未有动作,躺椅又摇回前去。若可飞就这么前后晃悠起来。
“答应了,但是有个条件。”阎焰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放松下来。
“哦?什么条件?”若可飞一前一后的晃悠着,声音虚无飘渺一般。
“条件便是……”阎焰低声说道。
第四十七章 友谊的烟花
“哦?什么条件?”若可飞一前一后的晃悠着,声音虚无飘渺一般。
“条件便是三年后和主子在一起。还有在主子走前,见主子一面。”阎焰低声说道。
若可飞忽的睁大眼,旋即又轻笑出声:“你没告诉她我原本是个女子么?”
“告诉她了。”阎焰面无表情回答,“所以她说的是和主子在一起,而不是嫁给主子。”
躺椅停止了摇晃,若可飞仰起头靠在躺椅的椅背上,眼里印出倒立的一切,慢慢吐出:“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爱上一个人,凑巧那个人是个女子而已。说她的爱,无关乎男女。”阎焰幽幽的吐出了这两句话,眼底越发的幽冷起来。那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真是执着到了恐怖的爱。
“哦……”若可飞又一前一后的摇晃起躺椅来。眼里的世界也在摇晃着。这个世界居然有这样勇气可嘉的女子,真是珍惜动物啊。要知道,在自己原来的世界,同性/恋都会受到歧视的。而她居然这么直接的承认自己的心,甚至还提出了条件。
“去告诉她,可以。明日我去见她。”若可飞闭上眼睛,惬意的将小舞递到嘴边的一粒剥好的葡萄吞下。
“她还说让主子穿回女装。”阎焰补充道。
若可飞睁开眼,呵呵的笑了起来。有意思,这个女人,似乎早知道自己会答应下来,连这小条件都提好了。
“可以,你去告诉她,明日一早我去后门那接她。”若可飞再次闭上了眼睛养起神不再说话。
“是。”阎焰应了后,轻点足尖,不见了人影。
“主子!”一直没说话的小舞在阎焰离去后终于忍不住焦急的开口,“那个女人什么意思?和您在一起?那王爷怎么办?”
“傻瓜啊,只是留在我的身边而已,你急什么?”若可飞笑了。
“啊,那奴婢呢?”小舞一听更急了,那自己是不是要被那个女人替代了?
“你啊,你不就在这么?”若可飞伸出手摸了摸小舞的头发,“我不会丢下你的。”
得到承诺般的回答,小舞放下心来,不禁好奇的问:“主子这几天派冷面死人就去干这事了?”
“冷面死人?”若可飞一怔,立刻明白过来小舞是在说阎焰,忍不住抿嘴笑了,这称呼还真是贴切。当下点了点头。
“主子,你是怎么收服她的心的啊,要知道,这些年来,那么多权贵,没有一个人能入她的眼呢。”小舞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嘘,秘密。”若可飞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眼里有些笑意。
这几日,轩辕孤云似乎都很忙,回到府邸只是和若可飞吃过反,沐浴完便抱着她沉沉睡去。这不同与往日的疲惫让若可飞有些好奇他近些日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日,清晨,小舞为若可飞穿戴好,三人出了门。按照约定去找白杏。
马车停在了冠艺楼的后门,小舞掀开窗帘再放下,小声嘀咕:“真是迫不及待,已经在等了。”
“是么?”若可飞淡淡的说道,“下去接她吧。”
小舞掀开了车帘,跳下车,拿出小凳摆好扶着若可飞走了下来。
白杏独自站在门边,看着眼前款款走下的女子,怔住了。一袭白衣,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肌肤胜雪,眼中的神采却不可视。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么?她不是九王爷的妾么?为何所梳的头发如此随意?
“白姑娘。”若可飞含笑看着眼前怔住的女子轻声呼唤着。
“额,啊。”白杏回过神,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称呼。
“我的名字是若可飞,你喜欢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若可飞笑靥如花,“上车吧。”
白杏脸微微一红,却又很快恢复常色,回了个浅浅的笑:“可以的话,请叫我杏儿,我能叫你可飞么?”
小舞咬了咬牙,正想出声训斥她的放肆,不料,若可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以,杏儿,请上车吧。”若可飞侧过身子,让白杏上了车,转身却对身后的小舞道,“你和阎焰随后跟来就行。”
小舞的脸僵住,讪讪的停下脚步,有些不甘愿和担心的看了看若可飞,若可飞则回了个笑便上了车。
马车缓缓的启动了。
马车里,两人沉默着。
“是否,觉得这样的感情很不堪?”白杏突然出声问道。
若可飞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回话,白杏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声音里有无奈,有哀伤,还有沧然:“从你说倘若给我双翅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印下了你。我就在想,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高傲,冷静,冷酷。当你的人来告诉我你是个女人的时候,我都快疯了。”稍微停顿了下,白杏看了看若可飞继续说道:“那几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为什么你不是男儿,若你是男儿该多好。一直这么想着。”
“后来呢?”若可飞适时的问道。
“后来,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计较男女之分,我的爱为什么要有这可笑的限制?”白杏抬头坚毅的看着若可飞,“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否有那么深的感觉,但是,我想得到,想得到你所说的那双翅膀。”
若可飞摸着自己的脸,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话。
“是不是觉得我很肮脏?”白杏的声音里有紧张有隐隐的期盼。
“不是。”若可飞微笑起来,“其实,你对我的不是爱,只是我在对的时间闯进了你的生活,若是以后有更出彩的男子出现,那你才会发现现在的你是迷惑着,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而已。不用反驳,你的良人,有一天自会出现。你现在还可以反悔答应我的事,毕竟,这件事会让你要接触很多你不愿意接触的人。”
白杏突的笑了,笑的无声:“你也说了,有一天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