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自她的倩影彻底在自己视线消失后,他整颗心仿佛被掏空了,满脑都是她决然扭头离去的样子,后来才晓得打给乐乐,乐乐说的不清不楚,说她出国找蓝隽爸爸,但不知道她去了那个国家。
他知道,秦母一定清楚她的去向,但他不敢问,他怕会受到拒答。故他只能不停的尝试打她的手机,还跟乐乐越好,她一有电话就通知他。
今早乐乐终于来电,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告知,说妈咪已经安全抵达,跟蓝隽爸爸一起,蓝隽爸爸还买了很多礼物给她和嘉嘉。
来不及听乐乐说得太多,他先是挂断电话,立刻拨给她,可惜,得到的回应跟之前一样:你报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恶,她这算什么!她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这些天来,她的开心,她的快乐,甚至是对自己的…。依恋,他记忆犹新,他明白他又开始对自己动情了!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一碰上蓝隽,她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蓝隽在她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还重?!
她走了多少个小时,他便失常了多少个小时!整个人像吃了炸药,在公司,几乎所有与他接触的员工,包括大小雄兄弟,都会受到他莫名其妙的责骂,就连今天下午的股东大会,他也头一次不留情面的批那些老头。
柔柔,你到底在哪里,你起码给我一个电话,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把我疯??你这没心没肺小笨蛋,你这绝情倔强的小尤物,你存心要我崩溃吗?
或者,你是故意的?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趁机惩罚我?又或者,你从来就没想过原谅我,曾经的那些甜蜜都是假装的?蓝隽才是你喜欢的人?才是你想和他在一起的人?
精明如云赫,镇定如云赫,此刻,再也冷静不下来,还开始了胡思乱想。他忽觉,自己被深深的恐惧包围,他竭尽所能、不顾一切的去补偿她,她说什么,他都照做,只差没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摘给她。还以为这样可以和她长久下去,谁知道…。根本没用!自己多大的努力,都比不上那两个字—蓝隽!!!
没心没肺的小尤物,爱折磨人的小尤物!!
“d—d……”猛的,悦耳的铃声伴着手机的震动,唤醒了深陷恐慌中的云赫。
微愕着,他连忙按了按接通键,听到了乐乐的声音。
“乐乐,是不是妈咪又打电话来了?”云赫开声便问,低沉的嗓音透着激动和急促。
“呃,不是…。是外公…外公他突然肚子好疼,在床上翻滚。舅舅的电话打不通,外婆有扛不动外公,爹地,你可不可以过来送外公去医院?外公疼的哭了,还流汗。”乐乐稚嫩的声音呈现出无比的焦急和难过。
云赫先是一震,继而坚定的回答,“好,爹地马上过去,你跟外婆说爹地这就过来,很快到,很快就到!”
匆忙挂断电话,云赫来不及添衣,就那样穿着一件衬衫冲出家门,一路上跑车狂飙,加上深夜道路通畅,只需15分钟便抵达秦家。
“爹地,您终于来了!”乐乐难过中带着欣喜。
嘉嘉小脸也露出难得的期盼。
秦母更毫不犹豫的发出请求,急急促踹气的声音说明了她的恐慌,“小柔他爸疼得厉害,我打了120联系不到人,麻烦你快点载他去医院。”
云赫点头,二话不说将秦父背起,长腿大步挥动的往外冲。
不放心乐乐和嘉嘉半夜留在家中,秦母收拾一些必备物品,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家门,坐上云赫的车子。
嘉嘉和乐乐并坐在副驾驶座,秦母则在后面照顾秦父。秦父已经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一个劲的在呻吟哀叫。
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摸样,秦母心如刀割,不停的帮他擦汗,同时给他安慰和鼓励。
“外公,你不要怕,没事的,爹地很快就会载您到医院的。”乐乐扭过头来。
嘉嘉也是,还主动跟云赫说话,“你可以可以在开快一点?”
云赫微微一震,即便点头,再一次发挥他高超的车术,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尽快抵达了医院。
不顾自己那价值千万的名车就那样暴露在街头,他再次背起秦父朝急诊室直奔,可惜祸不单行,负责这科的值班医生居然不知道偷懒到哪里去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医生还是没有出现,而秦父已经一度晕厥过去,云赫终于按耐不住,冲着护士怒声大吼出来,吼叫声几乎震动整个走廊,“你,无论用什么方法,立刻给我把医生找出来!否则,我会立刻让这间医院关门!”
小护士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再打电话,另一个护士还开始到处奔走找人。
正文第163章 “我还是多余的那个!”
她不再说话,一直静静聆听着他的述说、抱怨、忏悔和痛诉等等,到了他彻底停下的时候,她才开口,声音是那么的无力和绝望,“云赫,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阴霾的面色陡然一沉,云赫挑起了眉头。
“我们分开一阵子吧。”秦雪柔话毕,再一次转身,经过屋门口时,把钥匙搁在鞋柜上面。
云赫顿时更加震颤和恼怒,想也不想就吼了出来,“你这算什么?真的要和我结束?,好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
秦雪柔脚步稍停了下,苍白的容颜绽起了一抹悲哀疲倦的笑,他,还是本性难移!或许,自己和他需要的不仅是冷静一段时间,应该是……就此永别。
仰起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动双脚,毅然走了出去。
身后,继续传来他愤怒的咆哮,“秦雪柔,你给我听清楚,出了这门口,你以后不再是我云赫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是。别以为我失去你真的不行,我告诉你,没了你,还有大堆女人自动贴上门,她们一样把我服侍得很好,令我快乐销魂的不仅是你,令我幸福的不仅是你……”
秦雪柔脸上那股苦涩的笑霎时变得更加悲凉。母亲说的对,自己和他根本不适合,明明是不合适的两个人,硬要拉在一起,结果只会是彼此都痛苦不堪。
电梯的显示数字不停更换,她的心情也随着直线下坠,真的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也好,本该在七年前就画上句号,是自己傻,苦苦执着与坚持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爱,到头来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伤了所有的爱护自己的人。
走出这栋豪宅,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街头。
才凌晨五点,路上人迹罕见,冷冷清清,只有清洁工人在辛勤劳动,偶尔还有几辆汽车经过发出的响声。
疲惫的脑海里面,闪现出一幕幕过往,然后,她不禁想起许多年,前那个萍水相逢的算命先生,他说自己会经历一场与众不同、轰轰烈烈的生死大爱,当时还写了电话给自己,说以后有烦恼可以找他。自己觉得他是个神g,以一笑置之的冷漠态度回应了他的热情,那个联系电话自然也就没有拿下。
假,如自己当初能够认真对待,与那算命先生保持联系的话,人生会不会变得决然不同?自己是否无需承受那些痛苦和折磨?
呵呵,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事情已经发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追悔能改变一切吗?如今要做的,是认真考虑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周围变得吵闹了起来,原来,天亮了,人们出动了,马路上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
秦雪柔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从云赫的住处步行回到了自家门口!走了两个多小时,她居然没感觉到脚痛脚酸。
打开屋门,正好看到秦母。
秦母神色复杂,无奈地叹着气,“你又去找他了?”
秦雪柔神色复杂,无奈地叹着气,“你又去找他了?”
秦雪柔不语,点了点头。
秦母顿时又是一声苦叹。
看着略显失望的母亲,秦雪柔嗫嚅着,一会,坚决道出,“妈,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当中定有误会。”
“误智?那么明显的一件事,怎可能是误会?”秦母却不相信,还带着责备的语气与问她,“你依然打算和他在一起?不顾你爸的反对和生气,坚决不肯与他断绝关系?”
秦雪柔没有正面回答,也没对母亲说出自己和云赫在凌晨刚刚发生过的争执,只是低声地留下一句,“妈,我有点累,先去睡一会。”
望着女儿低头走去的背影,秦母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为啥女儿还是这般执着和倔强?难熬真如老伴所言,女儿被云赫下了咒,这辈子再也无法逃过云赫的情网?
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带来的还有多少痛苦和折磨?老天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浩宇的新居。
宁静幽雅的饭厅里,秦浩宇和林馨兰吃着早餐,眼看秦浩宇已经吃完抹嘴了,林馨兰出其不意地问出一句话,“云赫的礼物,是你抽走的吧?”
秦浩宇手中的纸巾就那样停在了嘴角边,双眼瞪着老大。
“有资格在爸的寿宴上动礼物的人只有爸、妈、你、雪柔、我还有乐乐和嘉嘉,甚至乎蓝隽。而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林馨兰娇容一派严肃。昨晚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加上场面混乱,她一时之间没有分辨出来。回家后经过一番思索,精心留意丈夫的言行举止,她便恍然大悟。昨晚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刚才为了让他尽情享用早餐,故她都没提出,如今,他睡够了,吃饱,了她没理由再纵容了。
“是他活该!”被妻子识破,秦浩宇便也不打算隐瞒。
原来,昨晚迎宾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乐乐和云赫的通话,得知云赫会不请自来,还痴心妄想博得父亲和妹妹的欢心,他勃然大怒,本打算守在宴会厅门口不让云赫进内,但转念想想,决定来个将计就计,打算一次性将那王八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
他趁着给各位宾客敬酒答谢之际,将云赫的礼物偷偷带出宴会厅门外,从中取走寿桃,然后再神不知毛鬼不觉地把空盒子放回原位。
听完丈夫理直气壮的阐述,林馨兰简直气红了脸,指着他严声叱喝,“你……你简直伯胡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连累了多少人?令多少人伤心难过?”
“我是为了小妹的幸福着想!”秦浩宇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为雪柔的幸福着想?你知道怎样才使她幸福吗?你知道她想红的是什么吗?”
“没有那混蛋的干涉和困扰,让那混蛋彻底消失,小妹继续与蓝隽平静地生活下去,这就是她的幸福!”
“荒谬!根本就不是这样!”林馨兰气急败坏,一时控制不止,在饭桌上用力一啪。
秦浩宇猛地被震了一下,瞧着怒气攻心的样子,忍不住抱怨,“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生这么戍大的气?”
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林馨兰慢慢平复激昂的心情,对老公的气恩却丝毫不退,“不错,蓝隽很爱雪柔,且不可置疑会爱一辈子。被一个优秀的男人这般深爱着,听起来似乎很幸福,但前提必须是雪柔也爱他!单方面的爱情和婚姻不会长久,更无幸福可谈!7年了,蓝隽爱了雪柔7年,始终攻破不了雪柔的心,这足以证明,他和雪柔根本不可能!他们不能在一起,并非因为不适合,而是缘分太浅!”
“才不是,小妹当时不也答应了蓝隽的求婚吗?如果不爱蓝隽,她怎会嫁给他!”
“蓝隽为雪柔付出太多,雪柔情难却,唯有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男人,她很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刻骨铭心的男女之爱,有的只是感激和感恩。但是,她依然勇敢地做出决定,她认为,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爱上这个内外兼备、对自己好得无话可说的男人。可惜,她高估了自己,或者说,她低估了云赫在她心中的影响力和地位。她试过了,才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做不到对蓝隽付出真爱!云赫尽管曾经很可恶,给她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皈伤害,可她就是无法不爱他!!”林馨兰声势潋昂,继续说出秦浩宇不知道的某些实情。
“那她为什么不跟蓝隽明说?”
“她想,可她说不出来。你也看到蓝隽有多爱她,七年的日子,虽说都是蓝隽自愿,但他陪在雪柔的身边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她无法对这个迄今仍然深深爱恋着自己、憧憬着与自己走向幸福未来而坚持着的男子说出分手。她害怕受到谴责,不仅是来自大家的谴责,更是良心的谴责。她宁愿每天都受着痛苦的煎熬,也没勇气去对蓝隽说出一句’隽,我不需要你了,我们分手吧,以后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找到真正爱你的那个人!”
听着听着,秦浩宇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林馨兰微喘着气,再次对老公发出轻斥,“这些事,我扛刺算自己了解就好,但你的做法实在令人气愤,你都30几岁了,思想举动裹 是这么幼稚,你这样做,只会添乱,根本不是关心妹妹!”
“好,我承认这样做有私心,我要报当年被那混蛋告进监狱的仇……”
“当年他那样对他的确是有错,不过你也要负起一半责任。还有,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这样做,和当年的云赫有啥区别?你骂他是一个小气冷血、报复心重的人,那你呢?你又光明磊落到哪去?”
秦浩宇再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
林馨兰也暂且止话,满腹忿然却不退,一会,做出最后的通牒,“雪柔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她不是小女孩,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比你还懂得处理自己的感情事!你要是真的想她快乐和幸福,那么,你就给我安分地呆着!”
“我来担心她被云赫那王八蛋迷得团团转,导致失去分辨能力……”秦浩宇迅速抬头,再度争辩。
“王八蛋……王八蛋……别口口声声这样骂他,怎么说他也是你妹妹深爱的男人,是你外甥的父亲!”林馨兰又是给他一个没好气的瞪视,同时质问,“东西呢?”
“什么东西?”
“云赫的礼物!别告诉你我趁机毁了。”
“我……没毁灭。”秦浩宇讷讷地应,昨天他的确有想过立刻扔到垃圾堆,但鬼使神差的,最终还是保留了。
接下来,两人已经移到客厅。秦浩宇将云赫的礼物乖乖地呈现给了老婆。
真的是寿桃!好美丽的一颗寿桃!
坠手沉甸,玉质致密,细腻温润,因材施艺,琢工精致,线条流畅。天然的红,皮皮色老结熟糯,小桃子上微见点点小雪花,远看像不甘3姐戈化的糖,煞是诱人。
寿桃雕寓意寿吉祥,幸福安乐。一桃在手,玉辉迸现,当真富贵而又雅致,有一份怡然和秦颐。送给长辈最适合不过,除了是一份孝心,也是一份非常保值的情感投资品,既能表达对老人的关爱和祝福,也相当于奉上了一笔利息持久递增的钱财。
云赫果然够心思,够能干!
见老婆对着寿桃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还频频发出惊叹赞美,秦浩宇不禁不屑地冷哼出来,“不就是一个破玩意吗,用得着看得这么入神?若非不想暴民,我早当它垃圾扔了。”
林馨兰注意力暂且从寿桃抽离,再给丈夫一个不悦的瞥视,然后将寿桃小心翼翼地放进她的手袋里,起身。
秦浩宇马上叫喊,“喂,你去哪?等下不是要回公司吗?”
“我今天不回去了,今天罚你把我的任务也完成,还有,记得洗了碗碟再去上班!”林馨兰留下一句命令,夺门而去。
不久,抵达秦家老屋。
是秦雪柔开的门,见到林馨兰一大早出现于,此她疲惫的眸子即时涌上困惑,“大嫂,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自己的公司,几时上班都行。”林馨兰一直面带微笑,进内后左右环视,“爸和妈呢?”
秦雪柔顿了顿,才讷讷地应,语气尽是愧疚和自责,“爸心情不,好妈陪他出去走走。”
“也好,散散心,说不定很快就没事了。”林馨兰在沙发坐下。
秦雪柔已经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昨晚有没有去找云赫了?”喝过两口水后,林馨兰把杯子放下,布满复杂光芒的眼眸紧紧盯着秦雪柔的脸。
秦雪柔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还将昨晚的情况直说出来。
林馨兰听后,首先责骂云赫,“这云赫也真是的,这说话的方式咋就不能改一下?都这个地步了还赌气还闹打扭!”
想起那一句句难堪的话语,秦雪柔苍白的容颜再起苦涩悲哀的笑,“其实妈说得不错,我和他根本不适合,他死性不改,而我又做不到彻底相信他。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你是指昨晚的事?其实,那是一种潜意识,并非人的主观意识能够控制,他曾犯过错,加上昨晚种种情况说明他会故技重施。不过,在你意识归位后,你选择相信了他,不是吗?”
的确,自己对他的怀疑只是一阵子,自己后来已经相信了他,否则自己事后不会拼命打他电话,还蒙着父母去找他,希望给他安慰和开解。可惜,信又如何,找他又如何?结果还是不是以分手收场!
瞧着那张绝色的容颜中悲伤的神色愈来愈深,林馨兰无奈地叹息了几许,继而打开手袋,给她递来一样东西。
秦雪柔一看,杏眼圆瞪。是寿桃!!不过,云赫的礼物怎么会在大嫂手中,或许,应该说云赫的礼物伯被大哥他……
“雪柔,对不起!”林馨兰开道歉。
秦雪柔却摇头,“我理解大哥的心意。”
“但他这次很明显是好心做坏事!他无法忘却云赫曾经对他的陷害……”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秦雪柔出声打断,“云赫曾经不惜一切代价把大哥弄去坐,牢如今大哥违背道义地设计他。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总得解决。”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除了和他结束,还能怎样?秦雪柔整个人不觉得更加哀切了。
恰好,手机乍然作响,是蓝隽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