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道清脆的婴儿哭啼声响起,将秦雪柔惊醒。眉头下意识地蹙起,她不予理会。
紧接是,是另一声哄亮的啼叫。
柳眉皱得更紧,清眸还反s性地闪过一丝厌恶,秦雪柔突然举起手,掩住了两只耳朵。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划破这黑夜的寂静。秦雪柔却仿佛没听见,继续面向窗外,无动于衷。
这,便是蓝隽进屋后看到的情景。
为了让秦雪柔多点奶水,秦父秦母跟柳芙蓉去了一个小村庄摘东西,正好碰上道路因故封锁,要明天才能回来,于是拜托他来看看秦雪柔和宝宝们
刚才,临时举办的一个小研究才结束,他连饭也不吃就匆忙赶过来,果然如他所料,她还是“铁石心肠!”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令善良温柔的她舍得对宝宝们不理不睬,任由他们凄惨哭泣,甚至哭哑嗓子?
剑眉深深地皱着,心里无奈地叹着气,蓝隽迈脚几步,分别在两架婴儿车前停驻,先是隔着蚊帐对两个小家伙哄了几句,而后去冲奶粉。
他熟稔的动作丝毫不像是头一次冲奶粉,不要一分钟,两瓶各装着60毫升的配方奶已经准备好,他先是抱起嘉嘉,给他喂吃,吃了约有一半,暂且停下,对嘉嘉柔声说了一句,“嘉嘉乖,弟弟也饿了,现在轮到弟弟,所以你先等等,蓝隽爸爸呆会再来喂给你吃哦!”
小嘉嘉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两只眼睛定定望着他,并没有哭闹。
蓝隽刻不容缓,赶忙抱起小乐乐,小乐乐估计饿坏了,小嘴巴一碰到奶瓶便紧紧咬住,直至吃完60毫升的奶才停止。
不一会,两只奶瓶都一转为空,两个小家伙皆呈现一幅吃饱喝足的模样。蓝隽蹲在两架小车子的中间,来回望着他们,对他们发出微笑。
而他们,竟然也回予蓝隽咧嘴呵笑。
心中那股细微的沉闷顿时被这天真无邪的笑靥冲击得无影无踪,蓝隽胸口充斥着难以言表的感动和激昂,黑眸烁烁,就那样盯着他们,许久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视线转向窗户那,看到那抹依然没有动静的人影,于是起身,走了过去。
“来了?”秦雪柔淡淡一声招呼。没有了哭啼,她自然也就不再用手掩耳。
蓝隽先是默默注视了她一会,最后,缓缓地讲,“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你不心疼吗?”
如他所料,她没回应。于是,他又道,“你既然选择生下他们,就该负起照顾他们的责任,毕竟,你是他们的母亲!”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那张辉映于月色底下的美丽容颜,也是毫无表情。
“就算……这些你都可以忽略,但别忘了,你答应过秦伯母的话!”内心已经百般懊恼,蓝隽仍旧耐着性子道。
“我将他们安全生下来了,不是吗?”秦雪柔难得地给出了回应,却是那么的气人。
蓝隽唏嘘,无奈地摇晃着头,猛地,嗓音提高起来:“是的,你只是生下了他们,你的责任还没完成!还有,铁石心肠不是你的作风,也不是你该拥有的!或许,孩子的父亲把你伤得很伤,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有错,也是孩子父亲的错,而孩子,是百分之百的无辜和不幸,你这样对他们,与孩子父亲又有啥区别?”
“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没资格做任何评论!”猛地,秦雪柔低吼了出来。
蓝隽一怔,再次发话时,也带着微微的嘶吼,“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资格批评你,但我还是想说,身为一个母亲,没有权利且没有资格那样冷漠对待儿子。为什么你脑海里只有他们父亲的坏,而看不到他们的乖巧、可爱和可怜?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忽略他们,因为你怕看到他们,你会想起孩子的父亲,而你根本就是还放不下孩子的父亲,否则,你不会这么纠结!!”
仿佛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股刻意忽略的羞愤倏然袭来,顷刻间,秦雪柔浑身起了抖动,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得极大,好半响,竭斯底里的咆哮自她干涸的唇间迸出,“蓝隽,你住嘴!别以为孩子叫你蓝隽爸爸,你就可以胡说八道!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毫无相干的人,而你和孩子,更是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一切,只是你一厢情愿!!”
无心的话,却像是一把带血的尖刀,狠狠刺在蓝隽的心窝上,瞪着她那因为失去理智而充满愤怒的面容,蓝隽霎时像是被点了x道,动弹不得!
秦雪柔整个人已被羞愤占领,意识里全是浓浓的愤慨,继续失控地吼出伤人的话语,“要是我当初没有昏厥,我宁愿被赶出医院也不会让孩子冠上你的姓!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接受同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被人剖析内心,所以,对我,拜托收起你那泛滥的、该死的、自以为是的同情心!收起你专业的探究和关注,并且停止……你的一厢情愿!!”
血y仿佛凝固,蓝隽全身重重僵住,他定定地、难以置信地瞪着她,瞪着如此陌生的她!好一阵子,在他清醒过来是,立即转身,闪电般地朝外冲去!
因为两人的争吵,小嘉嘉和小乐乐被吓得再次哭了出来。秦雪柔理智尚未归位,竟然跑到他们的面前,对他们做出大声的叱喝,“不准哭,听到没有,通通不准哭!!”
这,当然使得小家伙哭声愈加厉害,带着无比的凄切,在这小小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烦恼和急躁,秦雪柔咬牙,狠狠瞪着他们,最后,索性回到窗边,再度掩住耳朵。
可惜,这次没有人再出现,宝宝们也就无法停止哭泣,一声声的哭啼,毫不间断,饱含悲惨,仿佛在控诉着自己的凄凉和不满,渐渐的,哭声中还夹杂起阵阵咳嗽,令人好不心酸和怜惜。
心,像是被某样东西使劲一扎,引致不胜的痛,秦雪柔的手,缓缓离开了耳朵,纤弱的身体还扭转过来,不一会,已经回到了婴儿车的跟前。
看到有人,小嘉嘉与小乐乐哭得更甚,还对秦雪柔挥舞着两只小手,展现他们的可怜。
不受控制地,秦雪柔俯下身去,抱起其中一个,然后,另一只手,又抱起另外一个。 就在那么一瞬间,哭声骤然停下,整个室内,恢复了宁静。
两个小小的人儿,一模一样的面孔,定定望着他们的母亲,然后,还对她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他们的眼里,仍旧蓄着未干的泪珠。
心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就像暖暖的阳光洒下惬意,秦雪柔身体悄悄起了颤动,隔着朦胧的视线,她呆呆地看着他们,嘴唇轻轻启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只因为,她不知道,他们谁叫嘉嘉,谁叫乐乐!
夜,一点点地转深,皎洁的月亮继续在云朵里静静穿梭,在塞纳河畔的某一处,辉映出一个颀长的身影,有点儿孤单,有点儿落寞。
蓝隽两只手分别c在两边裤袋里,炯炯发亮的双目没有焦点地环视着四周,俊逸的面庞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泄气。
活了26个年头,他一直保持着温和的脾性,说话声总是保持在50分贝,非常的轻柔和平缓,今天,是他头一遭发出吼叫!对象,是她——那个他以为永远也不舍得伤害的女子!
萍水相逢,注定了彼此的牵扯。对她不受控制的注意、关心与呵护,他认为那是基于好奇和同情,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不止这些,不知不觉中,无法自控中,好奇与同情已经悄悄演变为一种激素——苯乙胺,且不断增加!
终于,自己尝到了这种滋味,没有理论的抽象,他感觉到了非常的深刻!
一直以来,自己醉心科研,可还是秉承着中国人的传统——结婚生子,这也是父母因何接受自己放弃家族生意而当个悠闲淡然的科研人员。
出自豪门,出众的外表,超越的才华,温和的个性等等条件,尽管自己从不因此而自豪,可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自己,应该找一个无论身份还是才华皆相匹配的女子,然而,自己偏偏找上了她——一个美丽动人但充满谜团、淡漠孤僻且带着一对生父不知是谁的孩子的女子!
默默的付出,以为自己不目回报,直至她那番话的说出,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伟大和淡定,自己的付出,同样需要回报。
但是,这样的她,会给予自己回报吗?从她怀孕期间,到现在孩子已经生下三个月,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一个冷漠古怪的母亲。若是说她无心,可她对父母和大哥的关怀,证明了她的孝顺;她要是有心,为什么可以对小嘉嘉与小乐乐那般狠绝与无情?他们,同样是她的亲人呀,甚至比她的父母和大哥还亲!
难道,就因为孩子的父亲,让她扼杀了她的母爱天性?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对她做过些什么?将来,还会不会与她再有牵扯?
最主要的是,自己还该不该继续“一厢情愿”下去?前阵子在网络上无意间看到某个博客,那里有一句话,爱,并非一定会给对方带来幸福,很多时候,反而成为对方的一种负累。那自己对她的爱,是否也是这样,让她感到负累?所以,她才反应那么激烈,导致不顾忌有无伤到自己的心,而就那么无情地咆哮出来?
重重的疑惑,夹着隐隐的痛与伤,蓝隽一向稳定清晰的头脑不禁也开始变得迷茫混乱起来……
第六十二章 那一刻的感动
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s进,给这二十来平方米的客厅添加了一份温馨和惬意,忽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划破了空间的宁静。
正在忙碌的秦母赶忙停止手中的活儿,疾步奔至电话机旁,迅速拿起话筒,脸上浮起丝丝惊喜和欢欣。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人只有两个,一是自己的儿子,二是蓝隽,浩宇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打来,那么,来电的肯定是蓝隽,
果然不出她所料,蓝隽熟悉而温润的嗓音透过电波徐徐传到她的耳际,“伯母,早上好,吃早餐了么?”
“好,好,吃了,你呢?”
“我也刚吃过。”蓝隽应过之后,两人暂时停顿,电话有了片刻的寂静
又是过了十来秒,秦母首先打破沉默,“蓝隽,最近……工作很忙吗?都不见,……不见你过来。”
蓝隽继续沉吟了几秒,才应,“是的,正好有个科研在进行,这几天都在忙这个项目……怎么了?伯母是不是有事?”
“呃,没有。我……随口问问而已。”秦母稍停,接着把话题转到宝宝身上,“嘉嘉和乐乐……最近大了不少。”
“是吗?太好了!”
“嗯,他们现在会吮单个手指了,且懂得笑出声。”秦母一个劲地说着,不知道只是单纯地说给他听呢,又或者……另有用意。
“我……我看……这个科研结束后,就抽空去看他们!”
“好!这么久不见,他们肯定挂念你了!”秦母异常高兴,一副达成目的的样子。
话题似乎又被中断了,彼此间估计都达成了自个的“目的”,于是不再继续,暂且告辞。
话筒已经放回电话机上,秦母却仍呆愣着,这几天的情景再一次涌上她的脑海。那天她和老伴去附近的小城买东西,碰上交通阻塞,导致翌日中午才回到,猛然发觉,秦雪柔对宝宝们的态度似乎变得有点儿不同,具休怎样不同,她又说不清。还另她困惑惊愕的是,平时每天都来报道的蓝隽,不知怎么的,竟然不见踪影,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她第一反应,便是询问女儿,孰料女儿的回应只是淡淡的一句话,“或许人家忙吧!”
忙,是有可能,但,女儿的神态引起了她的不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看得出,女儿与蓝隽之间悄悄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关系。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人发生了一些事。可惜她又不敢问女儿,何况,问了也未必得到答案。另外,她更加不敢问蓝隽,毕竟,那样很不妥!
因而,她只能等,怀着种种猜疑和期待,今天总算等到了蓝隽的电话。跟以前一样,蓝隽依然非常礼貌客气,只是,那亲切的表象下,似乎隐隐透着生疏和客套。
科研,她不懂,不过她清楚,根据蓝隽的个性,即便多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出现,毕竟,这里除了有他特别对待、义无反顾地给予帮助的女子,还有……他视为己出的嘉嘉与乐乐!
“老伴,老伴怎么了?没事吧!”猛地,一声充满关切的呼唤将秦母自沉思中拉了出来,她看到秦父望着自己,眼中带着担忧与困惑。
“见你一个劲地愣着,没事吧?电话……谁打来的?”秦父又问,轻轻摇动着抱在臂弯里的小乐乐。
秦母眼神一晃,仿佛想起什么,看向小乐乐,用非常响亮的声音逗弄起来,“小乐乐你知道吗,刚才你蓝隽爸爸打电话来了,原来他最近都在忙科研,所以没时间过来看你们,他可是很惦记你们哦。你们呢,也想念他,期盼他早点出现吧!”
小乐乐不懂外婆在说什么,只知道外婆在逗他,于是呵呵笑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尖尖的叫喊,整个人显得十分兴奋和紧张。
秦母顿时被逗着笑开了眼,心花怒发,转为全力逗他玩耍。秦父索性把小乐乐交给她,回头抱起小嘉嘉,祖孙四人,会心开怀地互动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纯纯的笑,笑声充满温馨的屋子,还传到了阳台上。
秦雪柔一身舒适的运动服,恢复得差不多的身体此刻随意站在阳台栏杆前,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着一盆满天星。
小小的白花,玲珑细致、洁白无瑕,松松散散地聚在一起,宛若无际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似雾般朦胧,那么的婉约雅素,那么的温柔迷人,却又那么的清丽可爱!
看着眼前的花,她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蓝隽的影像。方才的电话响,她听到,也猜出此时打这个电话的人会是谁,还心不由己地去留意母亲与对方的交谈,自然地,也将母亲对小乐乐说的话听进耳中。
母亲的用意,她很清楚;母亲这几天的猜疑,她也非常明白,不过都选择回避以对,正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释!
那天晚上的情景记忆犹新,只要一闭眼,甚至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会历历在目。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理智全无,意识全无,只剩失控的羞愤。想不到,自己说话会那般刻薄,那样无情。
难道是,真的被他说中,自己依然无法放下过去?对孩子的父亲,仍旧隐藏着爱意?不,绝不是这样,那个该下地狱的魔鬼,把自己害得伤痕累累,连自己的家人也不放过,自己对其只有浓浓的、永无止境的恨意,根本不会是尚未忘情!!
蓝隽,连爱情是什么都不懂,又怎会看出自己的心。
印象中,他温文儒雅,脸上总是溢着微笑,简直没有脾气,那晚是自己头一次见他发怒,头一遭听见那温和的嗓音透出咆哮,看来,自己真的伤到了他,否则,他不会那样,更不会……这么久都不出现。
虽然没有多加留意,可她知道,这几个月他一定表现很好,否则,父母不会那么喜欢他和感激他。
要主动找他吗?那应该对他讲些什么,道歉?为那件事?然而……似乎没必要。但是,就这么任其下去?过两天他来了,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还有,万一刚才的话只是他的一时应付,他会不会永远都不出现了呢?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清香四逸,让秦雪柔自思忆中出来,又是呆呆望了一下眼前的花朵,她才转身回屋里去……
秦雪柔的猜测还真准,蓝隽并没照他在电话里跟秦母说的那样过两天就来访,而是整整三个月没有露面,也无任何电话,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口
起初,秦母都会偶尔望着电话机,可渐渐的,她充满期待的目光慢慢暗淡下来,直至最后,彻底放弃。
而秦雪柔,那看似平静的眼眸,隐隐蕴含着一种别样的光芒,像是失落,又像惆怅,带着微微的后悔。
所以,整个屋子笼罩在忧愁怅然当中,直至秦浩宇的第二次来访。
这天,正好碰上“游子欢聚”餐厅的老板娘柳芙蓉生日,在柳芙蓉的盛意邀请下,秦家的人,带着宝宝,祖孙三代抵达柳芙蓉的餐厅。
诺大的厅堂内喜气洋洋,一首“好日子”响彻各个角落,二十几张大大小小的饭桌前,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中国人,其余几个,是他们带来的外国同伴。
秦家六。,被柳芙蓉体贴地安排在角落位置,她还细心地准备了两张特制椅子,可以将婴儿固定在里面。此时,小嘉嘉与小乐乐正坐在椅上,大眼睛咕碌咕碌地看着陌生的周围,肥嫩的小手没有方向地挥舞着,伴随着嘴发出的呓呓呀呀的“鸟语”
除了秦雪柔,秦家的人视线皆集中于宝宝身上,在两小家伙之间来回看着,蓦然,一个多时不见的人影映入他们的眼帘。
仿佛感应到了,刚进门的蓝隽下意识地朝这儿回望过来,看到围坐的一家几口,他先是微微一愕,继而,走了过来。
“蓝……蓝隽,你也来了?”秦母已经打出招呼。
蓝隽点了点头,先后对他们回予一个招牌笑容,然后转为逗弄宝宝。
秦母内心一阵澎湃,终忍不住,迟疑地问出多时的困惑,“你……最近还是很忙么,都不见你来看宝宝?”
蓝隽一怔,才应,“家里有点事,我回中国去了。”
是吗,这话是真呢?或者,只是一个借口?沉默一旁的秦雪柔,心头猛然窜起这样一个问号。
“那事情解决了么,没什么大问题吧?”轮到秦浩宇问。
“嗯,都处理好了,谢谢关心!秦大哥什么时来的?”
“昨天刚到!”
蓝隽嘴唇继续微扬,稍后,突然告辞,“不好意思,我朋友在那等,我先过去了,我们……再联系!”
说罢,转身离去,整个过程,没有看过秦雪柔,也没与她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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