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锦宫,明媚的y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初春时节上林苑中依旧草木萧索,并无些许春意。我深深吸了口气,心中空落落的。这一季春天竟似来的格外晚些。
甄嬛番外 新人。故人(一如)
小连子见我淡淡的,便笑道:“昨儿皇上吩咐各宫的奴才都扎些风筝,小福子带着几个人忙得四脚朝天的,今儿早上便画了几只出来。娘娘回去看看,只怕是都备得差不多了呢。奴才吩咐他们留下几只来,娘娘若有兴致,倒不妨自己画着玩玩。”我笑笑,道:“论理这两年宫里倒真是不太平,也该放放晦气了,只是这会子皇上哪有兴致弄这个,且放一放吧。”小连子应了,我想了想,道:“你先回宫去,让小盛子备几个精致的小菜,皇上一早说晚上过来用膳的。”小连子答应着去了。我便扶了佩儿绕过倚梅园向婉愔的长宁宫去了。
到了长宁宫,婉愔披了衣裳从寝殿中迎出来。我见她卸了钗环,发髻也有些松了。鬓边垂下一绺秀发来。便笑道:“什么时辰了还睡着,不过婉儿这懒模样倒是越发俊俏了。”婉愔扑哧一声笑了,揉揉眼便上前请安。我伸手扶住了,笑道:“免了罢,有了身子倒是越发多礼了。”婉儿便拉了我的手,笑道:“前些天太医说婉儿胎象不稳,皇上便不许婉儿出门,婉儿整r在宫里待着憋闷死了。姐姐不来陪陪婉儿,倒笑话婉儿懒。”
我便携了她的手进寝殿去,道:“这几r忙着预备几位新小主入宫的事,今儿得了空可不就来了。”婉愔一面吩咐上茶,一面笑道:“今年入宫的新人,姐姐看着可有出s的?”我仍让她去那张紫檀木的美人榻上歪着,自己便在榻边坐了。方笑道:“皇上亲自点的自然是不错的。如今怀了身孕还c这些个闲心。想来是这些r子爱吃酸的,所以四处找醋喝。”婉愔笑道:“婉儿是替姐姐c心呢,如今婉儿也不便侍寝,倒也没什么。姐姐却是稳如泰山,毫不介怀。”我笑笑,道:“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年轻美貌的女子,若为这个c心可不是要累死了。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免不了三妻四妾的。你好好生个皇子才是正经的。”
婉愔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描画着丝绵锦被上的鸳鸯图案,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道:“婉儿只服气姐姐一个人,别人休想爬到婉儿头上去。”我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婉愔的额角,笑道:“你这丫头真真是个魔星,小心皇上知道你这就捉摸着为难尚未入宫的小主,不待见你!”婉愔嘟着嘴,道:“和姐姐说句私房话罢了。皇上怎会晓得?”我笑道:“这会子省些脑子罢,倒是有个正经事,那个墨香告发皇后立了功,理应赏个好去处的。她素与你j好,姐姐先问你一声,若要便拨过来当差,省得拨去了别处你又来要人。”婉愔笑道:“可不是正要向姐姐讨人呢。还是姐姐好,心里总有婉儿。”
我笑道:“又来甜嘴蜜舌的,我是怕那丫头知道的太多了,四下乱嚼舌头。”婉愔抿嘴一笑,看看殿中无人,方道:“她哪里知道什么,告发皇后的那些事,还不是我教她说的。打落水狗的巧事儿,谁不会做?”我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当真是了不得。”
正说着玄凌来了,笑道:“难怪四处找不到你,却躲在这里。”我请了安,道:“今儿天气暖和,过来看看婉儿。”玄凌便向婉愔道:“这两r觉得如何?”婉愔噘了嘴,道:“婉儿天天闷在宫里,皇上偏心,每天都陪着姐姐,再不肯理睬婉儿。”玄凌看着我,笑道:“婉儿吃醋了,明儿朕过来陪你用晚膳,可好?”婉愔这才欢喜了。
回到棠梨宫,玄凌笑道:“今儿折子不多,朕本想着趁天气好又有风,让各宫都把新扎的风筝带到太y池边放了。看看婉儿那模样,竟是提不得。都去放风筝独独让她闷在宫里,婉儿定是越发不依了。”我笑道:“婉儿也闷得怪可怜的,皇上真该多陪陪她。”玄凌笑道:“朕不是想陪着嬛嬛么。”我笑而不语,只是吩咐传膳。
用罢晚膳,我便命小连子将那些没画好的风筝拿进西暖阁来,小连子忙备了颜料伺候着。玄凌看着予漓和绾绾趴在地上认真地在风筝上描画图案,心情大好。笑道:“虽不及内务府从民间采买的精巧,自己描画倒是格外有趣。”我正要说话,却看到绾绾搁了笔一溜烟地跑出房去,予漓立起身来,脸上一大团墨迹,正边用手擦拭,边偷眼来看玄凌。我忍着笑,见玄凌正低着头吃茶,便向予漓使个眼s,予漓忙低了头溜了出去。殿外隐隐传来予漓和绾绾的笑闹声。
玄凌呷了口茶,道:“昨儿晚上嬛嬛呈给朕的追封妃嫔的名单,朕今儿看了。就按嬛嬛的意思办吧。”我应了,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人,臣妾没敢写上去,可是独独漏了她却也并不合适。”玄凌看看我,道:“何人?”我叹道:“就是予漓的生母悫妃。当时为了恬嫔掉了孩子不明不白地自缢了。便没有追封。悫妃素来老实胆小,皇长子又不甚得宠,她便是有胆子冒了天大的风险向恬嫔下手,亦并不能保证予漓得以立储,反而可能连累予漓。她何苦要这样做?”玄凌想了想,道:“话虽有理,可当时悫妃并不辩白,只是自缢了。”我轻轻叹了口气,道:“若皇后许诺让予漓拥有嫡长子身份,亲自抚养予漓呢?”玄凌蹙眉不语。我顿了顿接着道:“虽然事隔多年无法追究,臣妾却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悫妃毕竟生养了皇长子,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如今予漓也渐渐懂事了,何苦让他为了母亲的事心怀委屈呢。”玄凌想了想,颔首道:“也罢,就一并追封了。封号赐为恭悫贤妃吧。”我忙起身谢了恩。
r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竟已是二月末了。予涵和岚若已经开始蹒跚学步,我每r除了料理宫中事务,也不常出门,只在宫里陪着他们玩耍。欣昭仪带领诸妃嫔几乎rr赶来请安,齐贵妃和冯德妃也时常过来走动。婉愔的胎象渐渐稳了,不时也来凑个热闹。棠梨宫每r人来人往忙个不休,越发显得狭小了。
玄凌不顾我再三推辞,吩咐将前朝舒贵妃住过的朱雀宫赐给我居住。朱雀宫是后宫中仅次于凤仪宫的宫室,先帝驾崩前留有遗命,命舒贵妃不必另迁宫室。舒贵妃虽自请出家居道,朱雀宫却始终保留着舒贵妃出宫前的模样。直至去年秋天舒贵妃在宫外薨逝,朱雀宫中舒贵妃的爱物均随殉地下,朱雀宫这才空了出来。
我推辞不得,只好谢恩受了。玄凌见我舍不得棠梨宫中的那两棵西府海棠,便吩咐在朱雀宫中遍植奇花异草。过了几r,朱雀宫修葺一新,玄凌便抽了空陪我同去验看。朱雀宫中有几十间宫室,整齐敞亮,前殿石阶、游廊皆用汉白玉雕成,气象不逊于凤仪宫。后殿庭院中遍植花木,别是一番清新秀丽的景致。玄凌很是满意,携了我的手,道:“早该有这样一处宫室给嬛嬛住了。”我笑笑,心中却没有一丝欢喜。
刚走出朱雀宫,正要上辇,一个小内监远远奔过来。,口中唤道:“边郡捷报!”玄凌面s如常,眼中却掩不住喜s。那小内监跪下呈上一份奏折,道:“恭喜皇上,边郡大捷了!”玄凌接过奏折打开来看,片刻,向我笑道:“甄衍又立大功了。杀敌数千,不但斩了赫赫的三军主帅,而且分兵一路直捣赫赫王庭。虏了赫赫的王子回来。”我亦惊喜不已,道:“不知哥哥何时班师回朝?”玄凌道:“甄衍暂时尚需坐镇边郡,赫赫已经上了降表,必定要待局势稳定了方能撤兵。你哥哥先派一员副将押了那赫赫王子回京为质。”我笑吟吟地上前行了一礼,道:“恭喜皇上,从此西北边境太平无事了。”玄凌朗声笑道:“前朝有甄衍,后宫有嬛嬛,朕万事无忧了!”说着挽了我上辇去了。
玄凌当r便吩咐小连子安排妥当之人将我素r喜爱的珍玩古籍字画首饰衣物等物陆续搬入朱雀宫。又吩咐槿汐带人按我素r的喜好将朱雀宫的各间宫室重新布置了一番。我便在仪元殿住了几r,到了择定的吉r方才正式搬了过去。
转眼已是三月十二,是新册封的小主入宫的r子。我便安排了安y郡太守吴廉之女,美人吴宜晗随新晋了主位的祺贵嫔住了延禧宫。盐运司指挥使韩飞之女,才人韩玉曼随恬婕妤、福容华住了宓秀宫。礼部员外郎姚剑平之女,选侍姚如珍;司户参军刘永祥之女,选侍刘芙;国子监祭酒孙雷之女,选侍孙月卿住了储元宫。
三r后新晋小主依例该参拜皇后,听皇后训诫。玄凌传了旨,皇后因病休养,由贵淑徳三妃在朱雀宫代皇后训诫新晋小主。一大早诸妃嫔皆赶到朱雀宫来,我请贵妃在正殿的宝椅上坐了,自己与德妃分坐左右。下面两侧依次坐着贞妃、欣昭仪、李修仪、祺贵嫔、恬婕妤、福容华、宜嫔等。五位小主分别行礼参拜了,齐贵妃便依例训诫新晋小主,无非是些尊女训,尽心侍奉皇上,姐妹和睦相处不可争风吃醋之类的话。诸女皆恭敬地听着。
我看看地上跪着的几个女子,吴氏年十六,娇媚动人,颇有些姿s,听说擅长歌唱。韩氏有十七岁,容s秀美,清雅可人,在殿上玄凌问了她两句话,却也谈吐有致。姚氏不足十六,是贵妃选的,端庄明丽。刘氏和孙氏是玄凌亲点的,都只有十五岁,一个甜美可爱,一个温柔清秀。我轻轻笑了笑,看看婉愔,婉愔正淡淡地看着那些秀丽如花的女子。
晚上玄凌翻了韩氏的牌子,我便早早和绾绾睡下了。正是月圆之夜,如水的月华透过窗纸倾泻在地上。我慢慢合上眼,依稀是那绵延无际的草原,明月升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轻轻将手中的箫放在嘴边,箫声呜咽而起……
次r玄凌封了韩氏为娴贵人。第二个被招幸的吴氏,也封了贵人,赐号“熙”。之后刘氏承幸,封为常在,赐号“愉”。姚氏侍寝后封为宁常在。孙氏封为娘子,赐号“柔”。没几r又封了柔贵人,孙氏似乎是这些女子中最得圣意的。
玄凌一连数r不曾在朱雀宫中留宿,这r用过晚膳,玄凌却来了。我请了安,笑道:“今儿皇上翻了哪位妹妹的牌子啊?怎么这会子来了?”玄凌携了我的手,笑道:“看看,可是打翻醋坛子了。朕今儿翻了淑妃的牌子,不行么?”我忍不住笑道:“淑妃的牌子只怕早被丢进御膳房的柴火堆里去了。”玄凌笑道:“看这情形,朕可是要在嬛嬛这里好生住上十天半月的才算是赔罪了。”我笑道:“嬛嬛可不敢,如今皇上千万要保重身子骨才是,这些新入宫的妹妹都应付不过来呢,嬛嬛怎敢再霸着皇上不放?”
玄凌揽着我,笑道:“谁也及不上朕的嬛嬛,傻子,只管吃这不相g的闲醋。你既不喜欢,朕再不翻她们的牌子便是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皇上可是要告诉天下人,淑妃是个整r捻酸吃醋的悍妇呢!”玄凌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恨道:“越发刁钻了,朕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我拉了玄凌的手,笑道:“皇上就这样很好。臣妾可不敢捻酸吃醋,只是心疼皇上的身子罢了。”玄凌在我耳边轻笑道:“那个赫赫王子已经进京了,朕这两r都忙着赫赫的事,已经在仪元殿独宿两晚了。这会刚看完折子便赶了过来,你倒是酿着一坛子好醋等着朕呢。可是想朕了?”我却料不到玄凌忙于国事已有两夜独宿在仪元殿了,却是不好意思起来,便道:“皇上可用了晚膳?小膳房里煲着汤呢。”
玄凌笑道:“这还差不多,朕在仪元殿用了些点心,也没好生吃,正好让小膳房传膳吧。”品儿忙答应着去了。
我便亲自去沏了一盅参茶来捧于玄凌,方道:“赫赫战败上了降表,又有王子为质。有什么麻烦,需要皇上连着忙上两r?”玄凌叹道:“六弟受了重伤,昨r朕去看他,情形不太好。今儿这才看了赫赫的降表和百官的奏折,这些折子各有各的意见,都似有几分道理,越看越是头疼。”
清受了重伤?我只觉腿软,忙撑住了,强自镇定道:“六王伤势严重么?”玄凌叹了口气,道:“手臂上中了一箭,箭上有毒。如今已经用药物将毒镇住了,暂时不会危及x命,可是若不能尽快解毒,只怕一条胳膊是保不住了。六弟现在很虚弱,也是这些天昼夜兼程地赶路太过辛苦之故。”
我蹙眉道:“太医怎么说?温实初有没有去看过?”玄凌道:“去了,温实初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毒,这会子只怕正在太医院翻典籍呢。”我咬了咬唇,道:“这会翻典籍又有什么用处?皇上若下旨召民间擅长解毒的名医入宫,也许还有救。”玄凌点点头,道:“朕今r已经传了旨,只是不知道六弟能撑多久。”我心如刀绞,强忍住泪水道:“皇上宽心,六王该不是这样没有寿数的人。”
玄凌叹口气,道:“只能看六弟的造化了。”正说着几个小内监搬了膳桌进来,玄凌也没了心思,胡乱吃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
次r一早,玄凌上朝去了,我早早梳妆了坐在窗下发愣。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玉隐居然不肯入宫来通报一声。也不晓得如今情况如何?正是一筹莫展,小福子来报清河王妃前来请安。我忙命快请。话音刚落玉隐已经进来了。
甄嬛番外 赫赫(一如)
玉隐憔悴得厉害,脸s苍白也不施脂粉。眼圈乌青,定是几夜不曾安睡了。玉隐见了我,赶上几步便跪了下去。我忙去扶她,玉隐哽咽着唤了一声阿姊已是泣不成声。我心头一酸也落下泪来,便扶了玉隐在椅上坐了。玉隐泣道:“阿姊,六王恐怕不好了。妹妹今r入宫,有一事相求,请阿姊应允。”说着看了看殿中立着的众多随侍的内监宫女。
我命众人都退下了,方道:“说吧。”玉隐含泪道:“六王这两r都昏迷不醒,恍恍惚惚地只是叫阿姊的名字。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玉隐求阿姊,若六王能醒过来,让六王知道阿姊回宫的缘故,也好解了这个心结,让他安安静静地去吧。”说着又跪了下去。我亦泪如雨下,半r方扶起玉隐,道:“阿姊答应你,回去好好照顾六王,皇上已经下旨悬赏万两黄金,遍访民间解毒圣手入宫。六王能多撑一r便是多一线生机。”玉隐应了,我又细细问了玄清的情形,见她一副神思恍惚心神不宁的模样,便命她早早回府去了。
傍晚便有消息说陆续有应旨的名医赶至清河王府,可对那赫赫的毒药却是无可奈何。又一r过去,我的心越来越凉,痛得几乎麻木。清的r子只怕不多了。我强忍了哀恸料理着后宫的大小事务,没人能觉察出我的异样。夜里玄凌宿在了长宁宫,我便在东侧殿和予涵、岚若睡了。夜阑人静,我斜倚在榻上,默默看着予涵和岚若熟睡着的沉静的小脸,一颗豆大的泪滴滚落在鹅黄s的锦被上,瞬间洇成一片。
一夜辗转反侧,恍惚睡去怕是已近四更天了。梦中却是戈壁荒原金戈铁马,清纵马驰骋,英姿勃发。身后一骑快马载着一个赫赫武将,手持快刀奔袭而去。清中刀落马身首异处血流如注,我惊痛j加却是叫不出声来,只是哀哀哭泣。好不容易拼命睁开眼来,予涵和岚若仍沉沉地睡着。我深深吸了口气,原来是南柯一梦,身上尽已被冷汗沁湿了。我从枕边摸出锦帕拭去满面泪痕冷汗,心犹自怦怦乱跳。怎会做这样的恶梦,莫非清……我打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清中了赫赫的毒箭,若迟迟找不到解毒之药,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清有什么三长两短,便是将那虏来的赫赫王子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想到赫赫王子,我却是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希望来。
我再无睡意,便披了衣裳起来。在外间上夜的晶清听到动静忙进来服侍,请了安,笑道:“今儿娘娘起身真早,刚刚卯初二刻。”我悄声道:“今儿醒得早便睡不住了。”晶清轻声笑道:“昨儿晚上太子和小帝姬一会子溺了一会子又要吃n,r娘进来伺候了几回,娘娘肯定没有睡好。偏偏今儿还起个大早。”我唤了r娘进来叮嘱她们好生服侍着,便扶了晶清的手回寝殿去。晶清忙取了披风帮我披上,道:“天还没大亮,这个时辰正冷着呢,娘娘可别着了风。”我笑笑,道:“都三月末了,还冷什么。倒是昨夜没睡好,脑子昏昏的。”说着便走出门去。
天s麻麻亮了,负责洒扫院落的几个小内监刚g完活,正聚在一处说话,见我出来忙远远的跪下了。我也不理会,只是顺着回廊向寝殿去了。一大早空气很是清新,风凉凉的。我只觉神清气爽,心情也明朗起来。
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