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做人做的真是失败,死了以后还无脸见人,连遗像都只能挂在地下室里。邱佩兰对于名利的极度热衷,的确很令几个正经女人极度轻蔑。不过,无论名声好坏,她终究是个名人,大伙还是挺想去地下室看她的遗物,虽然网上有很多全身照片更清晰,而且还有好几个高度清晰的视频写真。
开灯以后,地下室显得明亮温馨,非常宽敞,有百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只不过有几根柱子在中间。邱佩兰同志的遗像正对着门。竟然是一张半身的艺术照!许郡零、欧阳雪等几个女人纷纷指责张律师怎么能把这样的照片当遗像。张律师说:“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翻遍所有像册,再找不到更严肃庄重一点的照片来,而且这张还是小晴选出来的。”几个女人屡次教训不到张律师,显得很不爽。
文月影仔细看了周围,由于这里人迹罕至,许多家具已经落满成尘灰。勤快的李叶秋已经打了一桶水来抹台面了。
孟知琴(音乐学院毕业生)的一声惊叫把大伙吸引西墙一边,那里堆着很多大大小小的油画。它们原先应该还被一大幅窗帘遮住的。现在窗帘已经被那个好奇的姑娘掀开到一边去了,因此还在酣睡的油画们就在世人面前暴露无遗。油画的内容全都是邱佩兰,尽管有点抽象,有点浪漫主义,有点受印象派的影响。但无论谁看了,都觉得画中人就是邱佩兰。
“真想不到邱佩兰还会画画。”许郡零(保险推销员)发表了一个意见。
“应该都挺值钱。”欧阳雪(部门经理)也发表了一个意见。
文月影蹲下来仔细研究落款。如果她随身带有放大镜,一定会拿出来用用。她大概已经把自己当作福尔摩斯之类的天才侦探。罗淑霜好像地问:“发现了什么?”然后也蹲下来看。这一举动下,更多女人蹲下来看。然后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是小晴?”接下来,十一个女人全蹲下来一起检查那些油画,发现全都是小家伙的杰作。
女人们站起来想问男人问题,发现男人已经开始回答问题了:“我问过小晴,小晴说都是他画的。”看来这里确实有令人惊讶不已的东西。名人就是名人,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人家随便生个孩子就是天才画家。卓礼颜问石凌雨(画家):“你觉得这些画怎么样?”
大家都留意了石凌雨的珍贵发言。
“充满了非常强烈的爱,不单纯是mǔ_zǐ 之间的爱……也表达了一种生命的依存关系……呃,我对油画不是很在行。”石凌雨屡次中断自己的发言,大概她自己也没理解完整画中的内涵。
一个9岁的小孩能画得这么牛?准是邱佩兰想揠苗助长,把自己的儿子整成神童。看来小晴一生下来就开始马不停蹄地为成为画家做准备。
东墙边有一个大书架,摆满了书。中间最醒目的一排是“车秦凤”自己写的书,它们跟很多世界文学巨著是上下楼的邻居。书架旁是个书桌,桌面上堆满了一些打印出来的网页。看来,现代自由撰稿人都喜欢这么干的。旁边有张椅子,文月影坐下来,开始翻阅那些网页。直到李叶秋第五次来催她吃午饭,她才罢手是后话。
中午,小晴放学回来时,张律师正在几个女人监督下负责在客厅一角布置邱佩兰的灵位。女人们不断指手划脚,这个要摆哪里,那个要摆哪里。(欢迎访问。。,与作者交流)
小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就这么背着沉重的书包站在那里,盯着妈妈倾国倾城的微笑。当张律师和女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泪流满面、泪流满面……
小晴
女人们见了小晴泪水满面的样子,全都有点唏嘘,以表示她们是多愁善感的善良女人。郁风轻(医院护士)抢先过去给小晴擦眼泪。其他女人只好站一边光看。
小晴稍微平静后,问道:“你们不怕我妈妈吗?”
郁风轻说:“傻孩子,我们才不怕呢,我们是大人。”
“为什么大人就不怕?”
“因为大人的胆子比较大呀。” 郁风轻解释起来,好像还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小晴皱起眉毛,对这个牵强附会的解释很不满。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背着书包拾级上楼去了。
郁风轻看了大伙一圈,她们大都表示不满。不过,谁也没想出更好的解释来。
郁风轻忽然想起什么,跟着上楼去了。她想弄清楚昨晚小晴到底是不是在梦游。如果真是,那可太危险了,一个小孩子居然梦游那么远。
郁风轻进到主人房的时候,发现小晴正愣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躺一地板的花。郁风轻的心沉了一下,暗叫糟糕,忘记把花收拾起来了,嘴里却还说:“嗯,我看这些花很脏,本想拿去洗洗的。”大人总高估自己的本事足以把小孩哄住。
小晴回头盯着撒谎的成年美女。郁风轻也觉得自己假话像是司马之心。但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给小晴盯得怪不好意思,脸直红得比花儿还红。小晴背过身,摊开两手,意思是让她帮忙把书包卸了,给她将功补过的机会。
小家伙忽然问:“姐姐,你们是怎么进地下室的?”
“张律师有钥匙呀。”
“那你们是为了钥匙,才把张律师叫过来的?”
“嗯。”
“其实,钥匙就放在梳妆台上,您没看见吗?”
“啊?”郁风轻扭头一看,果然钥匙就挂在她那瓶香水上。
“我知道你们的手太大,可能取不出来,所以早上起来后,把它取出来放在那里……”
郁风轻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小p孩的思想,她不禁问道:“你昨晚看见月影姐姐在找钥匙了?”
“嗯。风轻姐姐,其实我不该瞒你们:我妈妈是个坏人!”说着就悲伤难过地低下头。
这句话又大出郁风轻的意料,她原以为小晴不想让别人进入地下室是真听信了张律师的那个哄话。看来小晴的确不可小觑。她拉住他,重新审视了一番,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不出跟其他孩子有什么两样。
郁风轻安慰他说:“你妈妈不是坏人。”小晴说:“为什么大人习惯说谎,而又不许我们说谎?”这个问题可真难回答呀?如果这里有另外一个大人,她一定把这个问题推给她。回答不了怎么办,郁风轻只好尴尬地笑一笑。为了掩饰尴尬,美女亲吻了一下他。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我们去吃饭吧。”小晴提议。
“等等,”郁风轻拉住他说,“我还想问你问题。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到地下室去了?”
小晴对这个问题有点吃惊,他犹豫了一下说:“知道的,我不过是想念妈妈而已。”
“哦,那你不是在梦游。你以前会不会梦游的?”
“不会的。”小晴连连摇头否定。
张律师被勒令留下来陪女人们跟孩子吃饭。他起初再三推脱,还扳着手指列举了多个理由:事务所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啦,他还必须在几点钟的时候接见一个重要客户啦……。但屋里的所有姑娘,无论对他有没有好感的,都一致盛情要挟。这么大的家庭留个人吃饭还不简单,加付碗筷就行了。
其实张律师也没什么急事,不过他很不习惯跟那么多不熟的女人一起吃饭。他平常吃三大碗才凑合的,上次因为要装绅士,结果只吃了一小碗。也没人替他再盛一碗,因为大伙从来没有再盛一碗的习惯,能够把一碗干完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由于地下室里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大伙松了一口气,思想和心情又开始正常生活了,也就是重新回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烦恼和矛盾中去。生活如同一大团的乱麻,这些耐心的雌性动物,就这么不厌其烦地一一解开又结上,结上又解开,像织毛衣一样。
“张律师,我还是觉得你的做法不妥。搞到我们几个上午全都生了病。”欧阳雪(部门经理)在男人面前还想装幽默。
“啊?”张律师非常不解。
“你还不知道,我们可是都请了病假。” 欧阳雪解释说。
“我胆子可小了,要多几次这种折腾,迟早要真的生病。”许郡零(保险推销员)说话有点冲。
“谁折腾你了?我们还不是给自己吓的。”卓礼颜(酒吧歌手)针锋相对。平时很少跟大伙吃午饭,因为这个时候她多半在深度睡眠中,所以,现在算是她的夜宵。
“要不是我们这里老不见东西,我才不会想歪的。”许郡零对她那把伞念念不忘,她希望大伙也不要忘记。
“对呀,张律师你还没解释一下,我们这里怎么老不见东西。”罗淑霜(大学女生)说。
“啊?”张律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哎呀,人家又不住这里,怎么会知道。张律师,没你事,别理她们。你继续吃饭。”郁风轻说。
“哦。”张律师乖乖扒了口饭。
“不行,乘张律师在这做个主,这事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许郡零说时盯着李叶秋不放,她还在怀疑那个纯朴敦厚的李姑娘。
“人家是律师,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欧阳雪说。
“我不管,反正都是那一伙人,我那么一把伞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不见。”许郡零死咬不放。
“唉,我不知道你那把伞,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样吧,张律师麻烦你破费一下,买把新的送给许郡零小姐。”乔欣洳(音乐学院毕业生)一边打趣说。
“说不定以后就流行送伞,而不送什么钻戒之类华而不实的东西了。”乔欣洳一开口,她的同伙孟知琴必定跟进。
“你们两个别捣乱。” 许郡零又要生气了。她一生气准能省下她那份食物。小强也就要一整下午吃太饱了撑着。
这一桌女人的复杂关系恐怕谁也无法搞清楚。张律师根据她们的谈话和口气,基本知道里面有很多戏。他挺羡慕小晴的,整天有那么多戏好看。
关于配偶
张律师注意到这桌女人中也有一两个对争吵充耳不闻的。比如坐他正对面的是一个端正恬静,淑女模样的女孩,她从一入座就专心致志地吃饭,仿佛是一个人坐在一片辽阔空旷的原野上。张律师在整个就餐过程中数次拿眼偷瞄她,猜测她的思想。所以,要想在人人都抢着说话的地方,引起异性关注就得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张律师很久以后才有机会知道这个女人叫石凌雨(画家)。
整顿饭,文月影始终魂不守舍。她仍在久久地思考着那些疑问。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先锋,独立思考问题就是一个很好的美德。从人类漫长的历史来看,男人更喜欢思考,所以他们的研究成果比女人多很多。女人要想真正取得跟男人一样的社会地位,就必须少说话多思考。这是文月影头脑中的一些理念,并坚定地付诸实践。实践效果并不佳,光一个女人思考并不能改变多个女人光说话的局面。
吃完午饭吃水果,李姑娘弄了一盆水蜜桃放在客厅里,个个都很诱人。小晴随便拿了一个就上学去了。他就这样把所有漂亮的同居女友都留给张律师一个男人。他才不在乎这些花枝招展的成熟女人呢。他在乎的是学校里含苞待放的小mm,更确切的说,就是那个人见人爱的米乐乐了。尽管他是同学们中机会最渺茫的,但她是他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这说法可一点都毫不过分。
大伙以为张律师真的有事缠绕在身,就等着他抹完嘴后拱手告辞,然后自己就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而目送他开车离去。谁知张律师竟然毫无去意,抢先相中客厅的一个单人沙发,稳坐下来。他大概想:既然饭都吃了,罪也受了,不妨就在这里多呆会,顺便吃个水果。
张律师其实早企图跟这些美女们好好交流一下,给她们留下一个深刻而美好的印象。他上次来时毫无准备,根本没料到这里居然让小家伙这么快就聚集了将近一打的漂亮姑娘,所以也没怎么好好表现一下就走了。回去后,张律师感到自己特窝囊,满肚子后悔,又是捶胸又是跺足。每晚惦记着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并反复设想再见面时,自己应该如何征服她们。人家都说他的弱点是缺乏幽默,所以他每天晚上专门抽时间到各大笑话网站溜一圈,把其中几个还死记硬背了一遍。其实他生来就是一出喜剧,只不过很少女人能看懂,所以他又是一个悲剧人物。
张律师一直自命不凡,认定自己小时候是个优秀三好学生,长大了自然就是优秀三好男人。根据达尔文的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他以为自己只管坐着等候那些优秀女人自个找上门来请求繁衍优秀后代,而根本不用劳费什么心机、耍什么花招跟同类斗个头破血流,就为了一个争抢配偶的无聊问题。他的任务只是管往自己往更优秀的方向发展。可不知为啥,张律师折腾到现在还是条光g。优秀的人种并没有理所当然地对其他异性产生强大的吸引力;相反,那些看着要给自然淘汰的同学们各个早娶了老婆,兴高采烈地回家繁衍子孙后代去了。这个问题对于张律师而言,是他到目前为止在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哲学难题。他甚至开始收集资料,想论证达尔文是不是搞错了。
以前在学校男多女少,张律师慷慨大方,主动把机会让给别人,所以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不能怪他。但这回一下有了这么多机会,就算有人跟他抢,怎么也得看面子上留给他一个吧?其实张律师并不害怕竞争,他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认为自己的魅力全躲在内涵里,女人们只有深入了解后,才能体会到他是真正优秀的人种。所以,张律师认为现在解决单身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是给女人们机会来了解自己的内涵。
张律师没有立刻就走,的确出人意料。女人们纳闷地一一落座。虽然这些女人同样没解决人生的大问题,但她们都自认为事出有因,所以没遇到张律师那个巨大的哲学难题。
欧阳雪(部门经理)是事业型的女强人,坚持认为事业远比爱情重要。她最看不起那些一辈子就把时间花在如何取悦男人的女人了。她虽然每天也要打扮时髦新潮去取悦男人,不过她认为取悦男人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手段,一种适应社会并通往成功的手段。终究有一天,她要让手下的男人们每天出门前都要打扮一通,然后哈巴狗一样跑来取悦她。现在她必须忍辱负重,等事业能够如日中天时,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并顺便解决婚姻问题。
相貌平平的许郡零(保险推销员)这两天倒是给一个傻汉子穷追不舍。她虽然常感到一个女人在世上飘来荡去,缺乏安全感,很想找个停泊的海港,不过她却觉得就这么嫁给一个糟糕男人,也太可惜了自己多年来坚守的宝贵贞c。那可是一生的幸福问题。于是,她一边跟人磨蹭周旋,好留给自己一个最后的保障,一边还四处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乔欣洳和孟知琴(音乐学院毕业生)则抱着自己人生美貌须尽欢的信条,充分享受自由的青春。况且她们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她们都满以为已经具备成为影视歌坛巨星的素质,只等有朝一日机会来临,就能够青云直上大红大紫。到时候,天下美男,要哪个是哪个。哼,别以为女人从来就是给成功男人挑来拣去,成功的女人也照样可以对男人挑三拣四。
罗淑霜(大学女生)则是梦想着成为大众情人的。也不知道她耍了什么手腕,在学校弄了一个学生会副主席的头衔,平时不用怎么管事,只消在学校举行什么活动的开幕式上,穿着漂亮裙子喊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p话,或者在重大会议上亲自出马给领导端茶倒水,顺便在电视上亮相。学生会副主席这个东东,不仅是她能够在男生宿舍楼畅行无阻的金牌,也是她能够耀武扬威地游弋于广大男生之上的战列舰。
罗淑霜的同伴杨柳婷虽然不是学校里的高官重臣,但模样长得可爱,而且又相当聪明活波,刚入学不久就成为新一届系花掌门。不过,她一早放出风声:她的人生目标是定居国外。她不想伤害那些没有能力出国的男生,同时以暗示着能够出国的可以优先考虑。
那个故事
张律师并不了解这些女人的情况,表面看来,她们个个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他曾准备了好多进攻女人的武器,谁知一上战场,就全使不出来。尽管他是这屋里的特殊人物,唯一的男人,可大伙根本就不尊重他的特殊地位,自顾说自个的。唉,女人们基本都是这德行,一个男人想在一堆女人中获得发言权,很难。他屡次干咳几声,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张律师仔细想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发现在这里发言必须打断别人,而自己长期在法庭上养成了不能无故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
还是郁风轻(医院护士)心思细腻,善良温柔,看出张律师的艰难处境,于是想替他解围。但她不假思索就找了一个敏感话题,还故意抬高嗓音:“我看张律师年纪也不小了,又喜欢小孩,想必有孩子了吧?”郁风轻这话与其说是对张律师一个人说,还不如说是对所有人说。大伙果然都注意到这边来了。张律师忽然受到从自己侧面发起的突然袭击,一时慌张地手足无策,面对大伙不知回答什么好。
倒是许郡零(保险推销员)抢着帮忙回答了:“哪里的话,人家早上不说了吗,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肯定还没结婚,说不定连个女朋友都没,是吧,张律师?”她说时好像很不屑,但当场有几个暗藏心眼的女人觉察出许郡零原来一早盯上张律师这个有私家车的单身汉子了。
许郡零无意替张律师回答了一个问题,却把更大的难题留给了他。
张律师被她一言d穿了实情,立刻象大姑娘一样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只傻笑着摇头,并忽然觉得没有女朋友真是一种耻辱。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歪曲自己不光彩的现状。想到这,他满脸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了,仿佛真有着一段悲伤历史包含在那个关于“女朋友”的字眼了。
张律师不善于专业外的脱口秀,演戏的功夫倒很专业。女人们全都以为真触动了男人心灵深处的伤疤,于是屏住呼吸,等着他又讲出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出来。张律师看见大伙的齐齐期盼的目光,心里大喊糟糕,自己准备好的是一堆惹人哈哈大笑的笑话。现在可怎么办呀?
张律师毕竟是屋子里年纪最大,阅历最深厚,或许智商也最高的一个人。他灵机一动,就迅速把一个笑话改编成了一个爱情悲剧故事。
“呃,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张律师这么开了个头后就紧接着说下去:“曾经,我也有过一个女朋友,漂亮迷人,活泼可爱。现在,你们都知道,我已经失去了她,据说她快要生了,当然孩子不是我的。”
女人们忍不住哄笑起来。张律师对这些笑显得纳闷,他看了一眼那些容易崭露笑颜的肤浅女孩们说:“呃,姑娘们,我知道你们喜欢笑,可有的时候呀,没什么好笑的东西尽量不要去笑,因为这会酿成悲剧的。今天,我满怀着悲伤来跟你们讲我伤心痛悔的往事,你们能否保持一刻钟左右的严肃呢?呃,我最终还是失去了她,可这么多年来,我每每想起那个女孩迷人的微笑时,我的心头就涌起一种苦涩的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说出那句话。”
“其实我向来说话都是很小心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嘲笑别人。真的!可是别人老要误解我的话,所以,我也没办法。事实上,我这辈子大概都要在别人的误解中委屈度过,我多么希望能有人来好好理解一下我的心,可是没有。”张律师说得情真意切,他真不打算搞笑,可在一些女孩子的眼中,却一本正经地可笑。
“其实,我也就说错了一句话,因为我这个失误,她就离我而去,不再给我任何机会。不过,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分手或许也是对的。她要是跟了我,大概不会有现在那么幸福。我的一生也太落魄了,很多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地失败。”张律师开始深度坦白了,一旦获得了说话权自然就要好好说。女人们也开始同情起这个可怜巴巴的男人来。
“松子玉米,嗯,这是一道很普通的菜,它却让我永世难忘、永世难忘;松子玉米,嗯,每当餐桌上摆着这道菜的时候,我就仿佛看到她带着迷人的微笑走向我,却又忽然愤怒而去;松子玉米,嗯,每当餐桌上摆着这道菜的时候,我就感到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