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里没条件的时候只能忍着,在家里一般是拿水盆接着洗,现在,经常是在发廊洗。”
……
张小冰伸出双手轻摇王光的手臂,又是一阵死说活求。最后,王光说:“行吧,带你去。说不定今天就有人愿意掏钱请客啦。”
张小冰坐在足球场边看他们踢球的两个小时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她是个球迷――确切地、用她一位现在成为体育记者的高中同学的话说:“她,就是一球星迷”。
她迷各项体育运动,但是仅限于观看,而不是亲身实践。
她觉得,观看的乐趣大于一切,她熟知项目的起源演变,了解比赛的规则。如果,和她一起看转播,那将是个很愉快的经历,听她为你细细解答,娓娓道来,实在是舒服;至少,她不会象韩“阿加西”(韩文大叔的发音)那么说:“非常凑巧,前三轮比赛下来,各队的进球总数和失球总数刚好完全一样。” ……
她迷恋该项体育运动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有喜欢的体育明星:如果是足球的话就是c。罗,如果是网球的话就是纳达尔,如果是高球的话,那是--老虎伍兹。
张小冰坐在场边,一派悠然自得,王光和他的队友跑过来问了她几次,怕她无聊。她都是轻笑着摇头,笑话!――难道她说无聊,他们就能停下来不踢吗?再说,既然要和王光过来,就是了解自己会很享受这个观看的过程。
踢完球,那一众人等沐浴更衣,之后,去吃宵夜。
张小冰拿筷子在碗里拣着海瓜子,一边,听着他们天南海北地侃山。这顿饭的确不是王光埋单,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这个美人?反正,是有几个球员向她要了电话号码和qq。
晚上回家的时候,王光坚持要打车送她回去,她推辞了几次也不行,只好作罢。
这小鼹鼠还挺绅士嘛。倒头睡去的时候,张小冰想。
刘一平
一般星期六的早晨,张小冰要睡到10点以后才会起床,通常,她会到姑姑家吃个午饭,再顺带“汇报”下自己的情况。
这个周末,姑姑她们单位组织员工短途度假旅游,因此,早早就告知她可以不用去了,张小冰也乐得清闲,直睡到日上三竿,快11点钟才起床。
洗漱完毕,她打开手机,连上网络,筹划着中午怎么吃饭。
咦!有短信。
是两通――林立的和刘一平的,林立约她下午出去逛街,刘一平请她看到后复他电话。
张小冰想了想后,拨通了刘的手机。哎,还是挂念那个成熟男多一些。
“刘总,是我,张小冰,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才睡醒吗?”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刘一平的轻笑声,然后,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昨天晚上,去做鬼了吧?”
“哪有?只是早上忘记开手机了。” 张小冰不接招。
“真的吗?我可是有点不信。”
嘻嘻,看来,两天前的那个热吻还真不是盖的!张小冰心中暗想。--之前,刘一平也偶尔给她打过几回电话,不过,以前他讲话时可不象现在这么的暧昧。
她嘿嘿地笑着,却不回应他之前的话。
“是这样的,” 刘一平继续说道:“女儿说要买泳衣,她妈妈刚好没空,想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陪我们俩去,请你吃饭当作谢礼。”
听说,他的老婆在银行里工作,――这是刘一平他自己说的。单位里,基本上没有人见过他的老婆,原因很简单,在他转业之前他们就离婚了,俩人有个女儿,今年上高中,归他。
张小冰叹了一口气,约她出去,居然,找了这么烂的一个借口。岁数大的男人就是这点不好,无论外表显得有多么年轻,可是思想上就是老土。
当然啦,他要是李嘉诚,他就不土了。
之前,张小冰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虽然刘一平能够勉强达到她择偶的标准,他们之间相处下来、也算愉快,但是,她就是下不了决心和他向前、更进一步。
她,是有猜到他对自己有企图,于是,她,很想看看他会怎么表达。
可是,他今天的行动,令她大失所望。
张小冰犹豫不决:
答应他,去?――心,不愿意,自己,实在是失望,并且,依照这个势头,和他肯定是没有什么结果可谈的;
继续观察?――观察了已经快一年啦!再等,那也太……;
说不去?――就此,把他拒绝掉吗?
“喂?说话呀?”刘一平在电话那头催问。
“嗯……下午,林立约我去逛街。” 张小冰只好说。
“才认识两天,就把他钓上手啦?”放慢了语速,他,说道。
“不是的。”忽然之间,张小冰就觉得不想敷衍下去了:“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但是,我已经先答应和他出去了,没办法,这次,就不能给您出力啦!要不然,就一块儿去,反正他也是约我去逛街?”
“你们去吧,我,再找别人,挂了。” 话筒里,传来一阵盲音……
张小冰甩开话筒,“砰”的一声,呈大字状,仰面躺倒在床上。
心情的突然转y,使她,赖着,一动,――也,不想动。
可能,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吧?
现在的她,在对待周围的人与事的时候,很难投入热情:
――待人呢,她不愿意付出真心、只是维持基本的礼貌;
――接物呢,身边发生的事情,于她而言,多为可有可无,或是无可无不可的。所以,她当然会使别人觉得她亲切随和。――她知道,那其实,只是她的,伪面貌。并且,她也不在乎,自己伪装出的面貌,究竟带给别人的印象是好、还是坏。因为,基本上,她,并不在乎,外人的想法。
“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通常的时候,她这样地想,并且,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她,也是,感到,愉快的。
可是,也有象今天、象此刻的情景出现,使她觉得孤单,使她觉得,恐怕――是不会有人能陪伴着她了,难道,自己,就真的这样,一个人无比寂寞地走下去了?
爱如潮水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张小冰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
那天,她并没有去赴约,而是打电话给林立,对他说,这个周末自己的一位闺密从b城前来探望她,因此她的时间表被排得满满的,没有办法、万分抱歉云云。
她对他没有太深刻的感觉,她也不想利用他来填补空当。没有这个必要――当她,嘴巴里嚼着香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器的时候,她,就已经心平气和了。
照例,星期一的早上,公司召开全体例会。
他们这家公司是某国营总公司的二级管理架构之一,共有40余人,全部不产生经济效益。他们上面的总公司负责统筹兼顾;下面的三级经济实体负责运转赚钱;他们这种二级管理架构共有3家,每一家的职责几乎都只是做一张汇总的会计报表。可是,作为公司,它的配置齐全:一位总经理,两位副总经理,财务部、营运部、办公室都配有正副经理。每年,他们要花掉500来万的管理费,3家公司一共就要给总公司增加1千5百万元的成本费用,真不知道,所为何来?
但是,作为蛀虫受益者,她似乎不该这么义愤填膺吧?自嘲地一笑,她放下思绪,继续聆听领导讲话及各部门发言。
她给林立打电话时,所说的内容也不完全是“湖绿”,实际的情况是:她的初恋男友打电话给她,说本周要过来看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到的号码。)他们分手快两年了,其间没有任何联系,不知道他这次突然来访有何目的。
张小冰和陈涛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陈涛是广西人,和其他在南中国海域生活的人一样,面庞轮廓立体,皮肤黝黑光亮。他的身材瘦高挺拔,两道浓眉斜飞入鬓,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闪动着流光溢彩,嘴角微微上扬,总是挂着个似有若无的淡淡微笑。
第一天见到他,她就觉得自己爱上了他。
他用目光投向她时,她立刻感到心如小鹿乱撞、脸颊丝丝发烫,周遭万物都象消逝不见,脑袋里也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一阵的昏昏厄厄之后,她想,她是被雷劈中了。
他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过了好久,他伸出手拉住了她。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在那一刻,她的想法如是。
那一年北京的金秋天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就如同,她的心情。
他和她一次又一次地造访位于西山的碧云寺。京西的香山是北京的一道亮丽风景,每逢10月,前来登高的游客络绎不绝,为了那一览众山小的舒畅心境,也为欣赏那红透半山的着名红叶。他们,却是为了瞻仰那被群山环抱的寂静院落。
碧云寺,是孙中山先生曾经的停棺之处。他们去游香山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此处。
这里人迹稀少,古树参天,庄严肃穆。寺内专门辟有一处,用于展览孙先生生平及停棺时期相关照片的文献资料。其中有一张照片里:宋庆龄女士身着白衣,站在棺木前接受吊唁。
这张照片给张小冰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宋女士当时是那么的年轻,面容清丽,宛如白瓷。却是从此形单影只;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要独自肩负承继先生未尽事业的重任,还要面对至亲家人政见不同而日行渐远的惨况。
但是,张小冰觉得:宋女士在最后的最后,也一定是无怨无悔的,无他,只因,她爱的那个人是如此优秀,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能与他比肩。
她觉得自己被这段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同时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她揪着陈涛的衣襟,向他讲述自己的感想。他,宠爱地看着她,说:“你喜欢这里,我就天天陪你来。”
他们当然不可能天天来。不过,由于是就读于八大院校之一,路程较近,因此只要有空就去。张小冰觉得,这座寺庙见证了中国近现代史上最真挚的那段情感,也是她和陈涛的秘密基地。常常来这里,就象是在不停地给他们的爱情充电。(特别注明:由于此处是女主精神上的圣地,因此她极为虔诚,言行非常得体。)
其实,他们的爱不须充电,就已经是火花四s了。陈涛作为年轻男子,有他的渴求和欲望。刚开始的时候,张小冰没明白。几次之后她才似有觉悟,为此,还专程地去请教了自己的闺中密友………就读于医学院的苗苗童鞋。
苗苗童鞋听后,哈哈一笑:“小妮子要开窍了。”继而,神情转为严肃,说道:“我就已经,不是处女啦。”
张小冰大吃一惊:“不可能!什么时候?和谁?”
张小冰有吃惊的理由:她和苗苗年纪相同,自小认识。因为她们的父母在同一所大学里任教,因此她们住同一个大院,上同一所小学,读同一所中学。至今相识已有十余个年头。(要知道,她生命的三分之二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
她们这种大院子女大多互相认识,但是她和苗苗却真的是情投意合,平时喜欢腻在一起,相互之间更是言无不尽。虽然,因为上了大学、住校而分开,但是,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一点儿不知,这,也有点儿太……
要不是――她今天来请教她,那她,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呀?她不是想刺探她的隐私,可是她觉得,她是应该一发生就告诉她的;甚至是――想要发生的时候就先一步而告诉她了。
“得了,别小心眼儿啦。” 苗苗推她一把:“其实就在不久之前,暑假里的事儿,而且我和他已经分开啦。因为心情不算好,就不想说。”
“啊?为什么呀?是谁呀?为什么分开?” 张小冰问,又急忙补充:“那你现在好点了吗?不想说就别说啦。”
“就是因为已经好了,所以现在才说出来。而且,我现在已经又交了新的男朋友啦!”
惊人的消息接踵而来,张小冰觉得自己简直被雷得头晕。
“现任男友是我在医学院的同班同学某某,也是咱们大院的,就是以前不熟,你可能不认识他。”
张小冰努力地想,也想不起他是谁,长什么样子:这所大学里的教工繁多,而他们的子女并不全是就读于本校的附小和附中;再说就算是本校的,全年级300多人,她也不可能都记得。
“别想啦,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苗苗乐。
苗苗童鞋说,她的初次是给了她的高中同学某某(张小冰知道这个人,他和苗苗从高二开始早恋)。考完大学的暑假里,他们就那个了,可是,她觉得很疼,还觉得他一个劲地要,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所以,之后没多久她就跟他分手了。
张小冰不禁目瞪口呆:不是因为爱,才那个的吗?还从没听说过有谁--刚一那个就分手的!
苗苗童鞋说,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男子在18岁到25岁的时候性能力最强,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18岁的男子欲求最大,但技术很次。她还说,你别看他们思想简单、没有经济能力、什么都得依靠家里,可是,下半身已经完全成熟了。
苗苗童鞋还说……
(特别说明:有鉴于目前jj网正全力扫黄,打击高h文;此处苗苗童鞋的话省略。其内容是:对张小冰童鞋进行了一下性知识扫盲。)
月儿像柠檬
开完例会,已经是上午11:30左右。
张小冰坐在饭桌前,用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米饭,她的思想不太集中,连王光啥时候坐在了她的身边都不知道。
“怎么啦?上午开会的时候就发现你心不在焉。”
“没劲呗。”
“好象情绪不高呀?”
“是,要不,中午你陪我出去转转?” 张小冰问。
“可以呀。”
要说,张小冰他们单位的福利,还真的是不错:办公楼里配有健身设施和乒乓球活动房,一般没什么事的时候,上班时间都可以打球;中午的午休时间是2个半小时,有时候,张小冰就索性跑回家去睡个午觉之后、再回来接着上班。
单位不远处有一家百货商店,一班女同事喜欢结伴去逛逛。
今天,她和王光就去了这家百货商店。
他对她说,那天之后,球队里就有两个队友对她表示出兴趣,他问她,想不想进一步发展下?
张小冰说,她要先想一想再作决定。她没有告诉他,她近期可能是有点儿荷尔蒙失调,情绪不大稳定。她想:这种时候,还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吧,省得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那――周五还是和我去看球吧,看看再决定。”他说:“有你在,会有人抢着埋单。”
下午林立打电话约她出去,她说,晚上要送闺蜜上火车,因此,没有时间。
他很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晚上7点钟的时候,他又打她的手机,问她,是否需要他开车、送她们去火车站。
黏的――还真是紧呀!她,不禁感叹。
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本小姐玩玩吧!她说,她们已经到火车站了,不用他麻烦了。不过,她有点儿想去喝酒跳舞,如果,他晚上没其他事的话,可以10点钟来她家的楼下接她。
她准时下楼,看见他正靠在车边。
看见她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她不禁笑了笑,自己,只是,穿的紧身了些而已,不过,她想:的确,是――很美。
此刻,他应该,还没有看出其中的名堂来,进了的厅才有会机会发现吧?――她穿着白色的衣裙,里面是黑色的内衣。在昏暗的地方,不会觉得怎样,但是在强光照s之下,一定,曲线必露。
他们去了市里那家最大的的厅,整整四层楼,有清吧,歌台,也有舞池,任君选择。
今天,林立君穿了一件浅色的翻领t恤,同色系的休闲西裤,周身的装束,突显出,他斯文而俊逸的气质。
他们,没有要酒,而是先去了小舞池。小舞池里的灯光打的很漂亮,是柔白颜色,此刻,有一位女歌手正在低吟:
月儿像柠檬,
淡淡地挂天空,
我俩摇摇荡荡,
荡漾在月色中
……
林立向她轻鞠一躬,做了个请舞的手势。她伸出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任由着他搂住自己的纤腰,摇荡进了舞池。
她,不会跳舞,而是,随着节奏、缓缓挪动。
贴在他的胸膛,她闻到好闻的柠檬味道,也许是“激爽”吧?很巧合,也是柠檬。
感觉到――他的胸口,有些微的发烫,环抱着她的手臂也渐渐地收拢。她,被勒紧在他的胸前,丰满的胸部抵着他。几乎是瞬间,她就觉察到了他下身的变化。
她,乐了。
“很得意吗?”他问。
当然。她想:再一次地印证了苗苗童鞋的理论,也再一次地验证了,自己的,魅力。
隔着布料,她,用食指在他的胸口处划圈儿,一如那天,在他的手心轻舞。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假如,换作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低下头,抵住了她的。
嘴巴里呼出的空气,带着烟草的气味。软软的,它蠕动着,湿润了她的额头、眼皮,以及她的脸庞,最后,它,停上了,她的唇。
他的一只手,按住她的臀部,另一只手,爬上了她的背,缓缓地、揉撮着。
她,被紧紧地抵在他的欲望上,他们,已经,停在了舞池中。昏暗的,灯光下,浮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低垂眼帘,半晌,才平复了呼吸,脸向后退了半寸,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