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担心的着了一眼凌云,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坐位,向凌云眨眨眼,好像再说:兄弟,你自求多福吧,哥哥可帮不上忙了。凌云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朱丹臣看到两兄弟挤眉弄眼,心中更怒,对凌云厉声说:“小皇子,我说了多少次,你怎么还不改正。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一点都没有陛下温文尔雅的气质,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陛下的儿子。”朱丹臣也是怒火烧坏了神智才这样说的,在君权至上的古代,这样的话是要被砍头的,不过这也间接的说凌云是一个野种。
凌云本来双眼望天,听了这样的话,心中大怒,他最恨别人说他是野种了,因为前世的他被人骂够了。
凌云指着朱丹臣大骂道:“你他娘的,你以为自己了不起啊,充其量是一条狗而已,还是一条乱叫乱咬人的狗。我是不是爹娘的儿子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朱丹臣气得直哆嗦,拉着凌云向外就走,说:“我带你去见陛下,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一个逆子。”
凌云挣扎着骂道:“死老头,小爷我自己有脚,不用你拉。”他虽然才三岁多,但是此时的武功已经比朱丹臣高了很多,一下就挣脱了朱丹臣的手,他在无意中使出了天山六阳掌中的“阳春白雪”,一下推到朱丹臣的胸口,朱丹臣一时不防,被推了个正着,后退几步。不雅的倒在地上。学堂中看热闹的学生哄堂大笑。
朱丹臣觉得丢了面子,心中更怒,跳起来,伸出巴掌狠狠的扇在凌云的脸上。凌云临敌经验不足,哪知晓那居然不顾身份的出手,顿时,小小的身体顿时如落叶一般飞了出去,嘴角溢血,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只是狠狠的瞪着朱丹臣,那眼中的仇恨让朱丹臣心中一惊,为了掩饰心中的震惊,他大声说:“反了,真是反了,连先生都打。我一定让陛下给我个交待。”接着对凌云说:“小兔崽子,死了没有。没死的话跟我去见陛下。”也是他和段誉的关系好,除了他也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了。朱丹臣伸出手想把地上的凌云扶起来,凌云倔强的把他的手一甩,蹒跚走在前面,凌风跟上去扶着凌云,凌云也不挣扎,任由凌风扶着他走。
此时,段誉正在花园中与几位妻子赏花,看着钟灵与木婉清稚气未脱的在花丛中嬉戏,心中觉得很是满足。而王语嫣则坐在花树下悠闲地弹奏着古琴,一家人和谐相处、其乐融融。真是神仙比不过。
段誉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笑着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古语的真谛我总算明白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美貌容颜可能专为你们姐妹三人而写。想那曹子建才高八斗,却与洛神咫尺天涯,让人痛哉惜哉!与他相比,在诗文上我相差万里,不过他应该羡慕我的左拥右抱吧。哈哈哈……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王语嫣用似乎秋水般的双眸深情的白了段誉一眼,说道:“你啊,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看上你的,本以为你是多情而专情,现在却有了我们姐妹三人。我们都被你给骗了。”
钟灵笑着跑到王语嫣的身边,蹲了下来,笑迷迷地说:“语嫣姐姐,当年哥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动你的芳心的,你应该满足了。最惨的是木姐姐,她为兄妹的事伤心了好几年。”
“是啊,当年我十分痛苦,真想一死了之。若非机缘,恐怕奈不住相思之苦,早已魂归西去。”成亲几年,木婉清少了几许野性,多了几分柔情,回忆当年之事,俏脸浮现沉缅之色,思如今,如愿以偿得嫁爱郞,并有一子,觉得幸福之至。
段誉怜爱的将木婉清拉入怀中,亲腻的在她额头一吻,说道:“一直以为,今生我们有缘无份,哪知道老天给了我们新的契机,好在我们终能厮守一生,这样的结果让人想不到,但是却让人快乐。”
木婉清珠泪盈眶,颤声说:“段郎,我好幸福啊!”
段誉轻轻地说:“傻丫头,将来等到风儿、云儿他们都长大了,我将皇位传给风儿,然后就带你们游山玩水,因为这皇位,一直呆在大理真的烦透了。这三年二哥他们也没有来看我们,只是飞鸽传书报平安,唉!还真怀念当年在江湖的时光,虽然朝不保夕,但是却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乐,因为正是那段时光让我认识了你们姐妹。”
王语嫣和钟灵静静的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中十分安宁,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而王语嫣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向段誉和几位王妃行了一礼,说道:“启奏陛下和各位娘娘,朱丞相和两位皇子前来拜见。”
段誉说:“宣!让他们在大殿等候。”顿时,宁静被打破了,钟灵小嘴气鼓鼓的嘟起。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定被打扰,她心中当然不高兴了,她为人率直,天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段誉好笑的捏了她粉嫩的脸颊,说道:“灵儿的嘴都可以挂个油瓶了,你们等等我,我去看看就来。”突然眉头一皱,气愤地说:“可能又是云儿惹朱四哥生气了。这小家伙怎么就不能安定一点呢,真是让人费心。”说着走了出去,还回头横了王语嫣一眼。似乎在责怪王语嫣没有好好教导凌云。
王语嫣低着头,幽怨地说:“段郎,现在还不知道呢!也许朱丞相另有他事,我也去看看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也知道肯定是凌云惹祸了,于是跟着段誉出去了。
钟灵说道:“我和木姐姐也去。”说完拉着木婉清跑着追了出去。
段誉来到大殿,见到朱丹臣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朱丹臣是他所有大臣中最注重形象的一个,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平时风度翩翩的样子,全身都是灰尘,好像打了架似的,而且胡子上也沾满尘土。钟灵几女见到朱丹臣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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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王语嫣用似水双眸在大殿中焦急的搜寻凌云的影子。蓦然,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只见凌云平时粉嘟嘟脸苍白如雪,嘴角溢血,跑将过去把凌云小心抱在怀中,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焦急地说:“云儿,你怎么样了?谁这么狠心打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啊,太狠心了。”说着,泣不成语,只是将凌云紧紧抱在怀中。被自己的亲娘抱在怀中,凌云心中的愤恨顿时消了不少,强笑着安慰王语嫣说:“娘,不哭,娘哭不好看;会被灵儿姨娘笑话的。云儿只是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而已,没事的。”
钟灵也发现了凌云的模样,心中大怒,她平时比王语嫣还要疼爱凌云,一直视凌云为宝贝,此刻见到凌云半死不活的样子,大骂道:“哪个缺德鬼,下手这么狠,真应该千刀万刮,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木婉清也气呼呼地说:“风儿,你说,是谁伤了云儿;娘用毒箭s死他,为云儿出气。”
凌风看到几位母亲的样子,傻了眼了,见到自己的亲娘恶狠狠瞪着自己,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朱丹臣,低下头,不说话。木婉清知道了,走到朱丹臣的身边,一把抓住朱丹臣的胡子说:“书呆子,是不是你打的?为什么要打云儿?”
段誉走过去,用衣袖轻轻拂开木婉清的手,他此时的功力何等精深,木婉清只觉得手臂一麻,再也抬不起来,心中大怒,指着段誉说:“你儿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你不管,只会欺负我们姐妹。”
段誉大声说:“婉妹,灵儿,你们不要吵。容朱四哥说了事情的经过,一切都是云儿这逆子惹的祸,害得朱四哥堂堂当朝丞相丢了大丑,朱四哥帮我教训他也一样。你们再吵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儿不懂得尊师重教,死了也是活该。”
凌云见几位母亲被段誉教训得泫然欲泣,心中大为不满。勉强出声辩解说:“爹,你不要听他一面之辞。他胡说,他……”
“啪”的一声,段誉狠狠的记扇了凌云一巴掌。怒火冲天地说:“逆子,你给我闭嘴,还不向朱四哥道歉。”凌云看着朱丹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愤地说:“呸,如此无德的人,他不配当我先生。要我向他道歉,门儿都没有。”急怒中昏了过去。
段誉心中大怒,他一直都看凌云不顺眼,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的样子似乎真的应了自己的担心,越看凌云越觉得不顺眼,心中也越气,再加上朱丹臣在旁边不住的煽风点火,越是不喜凌云,闭上双眼,心中想:这样的逆子,小小年纪连自己的老师都敢拳头相向,长大了岂不是连父母兄弟都下得毒手?罢罢罢!心下一横,作出了让他以后追悔莫及的选择。猛的睁开双眼。
王语嫣见到段誉坚定的样子,双眼一黑,只知道将凌云紧紧的抱在怀中,耳中只听到段誉说:“以后,我段誉再也没有段凌云这样的儿子,以后要是他用段氏的名头为恶,绝不轻饶。”
看着王语嫣凄楚的眼神,暗自叹了一口气说:“语嫣,段凌云就交给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随便你怎么样?任他自生自灭也好,将他丢在外面也罢,由你说了算。”挥挥手,继续说道:“你们下去吧!”转身就走。
王语嫣呆呆的看着段誉离去的背影,恍如梦中,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泪眼朦胧,喃喃地说:“段誉,你好无情;这还是以前痴情的你吗?难道为了所谓的皇位,连亲生骨r都不放过?云儿可是你的亲生骨r啊!你居然不要云儿了,你好狠的心。”
看着凌云昏迷过后依然痛苦有样子,亲亲凌云苍白的小脸,心如死灰,自言自语地说:“云儿,既然他狠心不要你了,我们娘儿俩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说完抱着凌云蹒跚的走出大殿。
钟灵冲过来抱着王语嫣大哭,抽泣着说:“语嫣姐姐,你们不要走。哥哥只是气急才这样说的。等他气过了会后悔的。”
木婉清也是双眼红通通的,挽着王语嫣的手,说不出话来,几年的姐妹感情,让她十分不舍。虽然她有的时候也会妒忌王语嫣,但是她们的姐妹感情却是诚挚的。
王语嫣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说不出的凄凉,漠然的说:“妹妹们,段,段誉一直都不喜欢云儿,我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云儿百般讨好他,他就说云儿太富心机了,如果管教不好将来一定误入歧途,他一直怕云儿是第二个延庆太子,可是我知道我的云儿从来都没想过大理的皇位,他只是想着行侠仗义,可是段誉又怕云儿习武了以后乱开杀戒,所以更为不喜。但是我的孩子才三岁啊!他从来都没有得到段誉的关心,我也不怪他,但是今天我真的很失望。他变了,他不再是他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毅然抱着凌云头也不回的走出大理皇宫。
凌风一直呆呆的看着这幕,他幼小的心灵实在想不通爹爹为什么不要弟弟了,只是他知道他没有弟弟了。见到大娘王语嫣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好想哭,但是他想到弟弟曾经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只会流血而不会流泪的话。他强行忍住了眼中的泪水,一下子似乎成熟了很多很多,心中恨透了让他家破人走的朱丹臣。他追了出去,挡在王语嫣的前面,说道:“大娘,以后我还可以见到你们吗?”
王语嫣茫然地说:“不知道啊,不过你们是亲兄弟,以后一定有相见的日子。”
凌风想了想,对王语嫣说:“大娘,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弟弟最喜欢的东西拿给他。”说着跑了回去,一会又急冲冲的赶了回来。原来他手中拿着一把宝剑,正是虚烟霞给凌云的定情信物——逍遥神剑。他轻轻的解开自己和凌云的衣袖,将两人的手并在一起,拔出宝剑在两只手臂上重重割开一道伤口,很深很深,就像他们兄弟的情谊。他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呜咽地说:“我伤害弟弟了,他肯定很疼很疼,是不是啊大娘?”
王语嫣静静地看着凌风所做的一切,只是慈爱的摸摸凌风的头不说话。接过凌风手中的长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风在看着,直到不见王语嫣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他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他想:弟弟,我一定照你说的做好一切,将来我一定要找你回来,我们说过一起共创大理的强盛,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你和大娘回家。
……
……
而朱丹臣看着和和美美的一家被自己弄成这样,心中也很迷茫,不禁暗问自己:这是我要的结果吗?不是的,我真的错了吗?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答案。
段誉离开大殿,心中也是很难受,为何我对别人都十分容忍,却容不下自己聪明信伶俐的儿子?眼中出现王语嫣痛不欲生与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后悔了。只是皇帝的自尊让他狠下了心,如果此时他一时心软而追回王语嫣,也许就不会有以后的波折了。
第零零六章 慈母意,荒山野庙
更新时间2008…6…28 11:20:57 字数:3667
王语嫣抱着凌云茫然地离开大理皇宫,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和她招呼她亦不知,王语嫣当年行走江湖,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伤得很重,而且是内伤,平常的大夫对此恐怕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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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很伤心,她痛恨段誉无情无义,看着凌云苍白的脸蛋,更加伤痛欲绝,她暗暗的对凌云说:云儿,你要坚持住啊;现在你是娘亲活着的唯一支柱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要活了。
王语嫣在曼陀山庄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亲人,此时,自己的母亲逝去多年。不知道曼陀山庄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她暗自伤神,自己一生钟情两个男人。
慕容复天天做着恢复大燕国的迷梦,后来的段誉见到自己后视为天人,多少次在危险关头将自己救出虎口,西夏国皇宫枯井中自己与他许下三生之盟约,成亲后他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让自己生活得很快乐,自从孩子出世之后就变了,他对自己也不再是原来那样温柔,动不动就以云儿为借口骂着自己,但是这也就罢了,谁让自己对他死心踏地呢!即使他再对不好也是自己的丈夫啊,所以她对他都是一腔柔情。
可是亲情、爱情在皇位面前却如此无力,现在他却为了那皇位,以云儿闹事为借口,居然与云儿断绝父子关系,可是云儿才三岁多啊!为什么就一直说云儿就不好呢?云儿只是爱玩闹罢了。唉!都是自己命苦,如今举目无亲,天下虽大,哪里才能容得下我们孤儿孤寡母啊!王语嫣越想越苦,眼泪扑扑地流下。
王语嫣柔和温顺,天性善良,美貌如花,从小都是人人宠爱的小公主,如今遇到这样的变故,慌然失措,但是她没有后悔自己和凌云一起出走的决定,因为孩子一生下来她就想着要照看他一生,看他长大,看他娶妻生子。
见到凌云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王语嫣心急如焚。在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此地荒无人烟,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只有天下的乌鸦在哀号,而天也y沉沉的,似乎大雨将至。还是先找个躲躲雨的地方吧,王语嫣暗自想着。
想着,急急的抱着凌云向前跑去,只是毫无武功在身,跑不了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可是她知道凌云现在不能淋雨,所以还是咬着银牙坚持着。
天越来越暗,雨就要来了,王语嫣只是焦急的望着前方,希望有一个躲避风雨的地方,浑然没有注意到怀中凌云的变化。凌云的‘小无相功’已经练到了第四重,已经具有了自动疗伤的功能,此时,内气正有序的在他的经脉中运转,缓缓修复他受损的经脉。
此刻的凌云因为昏了过去,没有支配内息的想法,所以内力在他体内自主的运行,并打通了一些以前努力也冲不开的经脉,这无欲无求的状态完全符合了逍遥派的心法,逍遥派的武功出自道家的无欲无求思想,一切都不去强求,所有的武功都讲究“逍遥”,而凌云不知道,这一机遇让他一下子突破了‘小无相功’的第四重境界,一下子到了五重的后期,真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也为他以后的武学生涯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契机,为他早日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打开了一扇窗户。
王语嫣香汗淋漓,气息不稳,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浑不顾全身酸软无力。只想着自己的孩子现在不能淋雨,伟大的慈母情怀在她身上表露无疑。突然,她看到前方的山脚下、密林中露出一间破损的庙宇,心下大喜,全身似乎充满了力量,尽力的跑向前方的破庙。当她跑到庙前,一声惊雷,打破天际的沉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王语嫣松了一口气,现在她才发现四肢乏力,重愈千斤,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进破庙,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发现这个好像荒废了很久的样子,遍布灰尘,佛台上供奉的佛像面目不清,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上面布满了蛛网。
王语嫣抱着凌云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轻轻祈祷,喃喃地说:“求求菩萨保佑我的云儿,千万不要让我的孩子有事,如果小儿无事,小女子愿意折寿三十年以求得我儿平平安安。”
她虔诚的祷告,美丽的脸宠此际庄严而神圣,偶尔划破长空的闪电照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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