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只是笑笑,没有吭声。
如果没有准备,他又怎么杀人立威?
如果没有证据,他又怎么让人心服?
龙绳武又说道:“其实,这黑材料上写的啥,我都能猜到。”
“哦,是吗?”钟毅道,“绳武兄不妨说说,上面写的啥?”
龙绳武说道:“毛邦初自到昆明之后,行事半点不知收敛,他做的狗屁倒灶的事,只要是个人就都知道,比如奸yin西南联大女生的事,比如在航校门口殴打菜贩致死的事,再比如驾驶战斗机拿机载机枪误伤了市郊的两个农民,我全都知道。”
钟毅不吭声,一页页的往下翻材料,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堪。
两个小时后,车到了坐落在昆明郊区的航校,只见这个时候,昆明行营第二旅第三团的官兵早已经赶到,并且把航空给封锁了。
不过,气氛并不算紧张,第三团官兵跟航校的卫兵甚至还有说有笑。
显然,任谁都没觉得这有什么要紧,他们觉得多半是要搞什么演习,甚至连航校还有航空第1师筹备处的官员也没有一个露面。
说白了,毛邦初他们根本没当回事。
但是龙绳武已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钟毅要杀人了。
钟毅甚至已经毫不掩饰身上的杀机,他真要杀人了。
至于究竟杀谁,那就要看谁运气不好撞在他枪口上,不过龙绳武隐约觉得,这倒霉蛋十有八九会是毛邦初。
……
“碰,大三元,你们可都要小心了!”毛邦初将面前的两张白板推倒,又将陈纳德刚打出来的另一张白牌从牌堂里捡回来放好。
只见,毛邦初面前已经分别碰了白板、红中、发财。
“哇,毛主任你是想要赶尽杀绝吗?”陈纳德叫道。
“赌场无兄弟。”毛邦初得意的说道,“你们赶紧准备好给钱吧,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郑少愚急匆匆走进来,附着毛邦初的耳朵说道:“主任,钟毅到了,龙绳武跟着一起来的。”
“龙绳武也来了?”毛邦初的脸色终于变了。
“是。”郑少愚轻声道,“龙绳武也一块来了。”
“这么说,这兵是姓钟的调过来的了?”毛邦初的脸色垮下来,沉声道,“龙云还有龙绳武父子两个,这是想要给姓钟的撑腰吗?”
“毛主任。”陈纳德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们接着打。”毛邦初刚要让郑少愚接替他先打一圈,楼外操场上却忽然响起刺耳的呜呜的防空警报声。
警报声响,有日军空袭?
这下不只是毛邦初,陈纳德还有另外两个美国教官扔下麻将就跑,正好还可以把毛邦初这个大三元天牌给赖掉。
不过,等他们冲出公愚,来到操场上,却发现根本没有日军空袭。
只有一个身影像标枪般插在操场的讲台上,冷冷的看着赶来集合的航校教官、学员以及航空第1师筹备处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