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须贺彦次郎脸色一变,讪然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所以,我才说你们脑袋都进屎了。”鸠田鹰训斥道,“我现在真是有些怀疑土肥原君有没有收受你们的什么好处了,居然派你们来上海!”
土肥原贤二现在是内务省特别高等警察课长,是他们顶头上司。
须贺彦次郎的一张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却又无从反驳,因为他觉得鸠田鹰说的都是真的,至少跟鸠田鹰相比,他们真的太懈怠了。
难道是来到上海后,被十里洋场的灯红酒绿给腐化了吗?
须贺彦次郎觉得,多半就是这样,因为自从来到梅机关,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参加各种饮宴,然后一到晚上就忙着参加舞会。
几乎很少有时间静下来好好的钻研业务。
当下须贺彦次郎道:“卑职这就去彻查。”
“八嘎。”鸠田鹰怒道,“你真就没脑子的吗?你在特工学校学习时,你们的教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发现了问题,直接从正面入手调查?”
须贺彦次郎闻言一窒,天,今天真是进退失据。
鸠田鹰闷哼一声又道:“直接调查梅机关的翻译,做了打草惊蛇外,你什么有用信息都不可能得到,这事必须从侧面去调查!”
顿了顿,鸠田鹰又道:“从汇山码头着手去调查!”
“汇山码头?”须贺彦次郎愕然,“都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线索?这就是最大的线索!”鸠田鹰冷然道,“说明此人非常小心,或者说对他的外貌进行了伪装,这就更加说明他极有可能就是我们梅机关的日语翻译,甚至于根本就是供职于梅机关的日本籍人员!”
“日籍人员?”须贺彦次郎错愕,“这不太可能吧?”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鸠田鹰道,“须贺君,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特工学校毕业的,难道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一旦踏上了秘密战线,你就不能相信任何人,无论是你的父母、妻子,或者同僚,统统都不能够相信!”
须贺彦次郎闻言默然,这话他的教官当然跟他说过。
但是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这句话当成真的。
“须贺君,不要不信,这些都是无数先辈以血泪为代价总结而出的。”鸠田鹰道,“你必须怀疑所有人,也包括我!”
停顿了下,鸠田鹰又接着说道:“现在,你去彻查,在案发当日早上六点到八点的这段时间,梅机关有谁不在家?不仅调查翻译,所有日籍人员也一样要调查,然后将调查结果连同可疑人员的档案资料一并呈送到我这里!”
“哈依!”须贺彦次郎重重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