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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送礼(2 / 2)

往年陈秀才天天在家的时候,父子两个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自打陈秀才出了远门再回来,不意这对父子竟然热络起来。


大房在镇上买了房子,正在整修,白天陈秀才特意请了陈老爷子去拿主意。其实主意大房早都拿好的,请了他去只不过为着一个尊重。


上房的几个儿女,挽着他的手臂,指着里头一处带亭台楼阁的小院子给他说:“日后爷爷可以来这里住,就当是自己家。”


他忽略了大房几个孩子那么久,不意最孝顺他的竟然是他们。


陈老爷子看了上房的新院子,陈秀才又在镇上治了一桌酒单请陈老爷子吃了,雇了马车将他送了回来。一路回来,见着掏河塘的,才恍惚已经要到冬天了,记着陈雪如就是冷天掏河塘那时养的,进了家门刚落座就道:“不知不觉几个孙子孙女这样大了,我记得雪如是刚入冬的时候养的,不几日便是她生辰。我想送她点贺礼。”


上房正在摆晚饭。陈老太太气得一噎,狠狠把筷子摆放整齐才说出话来:“倒是该的,她今年算是成年了。往后嫁了人便是韩家的人。”


陈老爷子抬了抬眼睛,出乎意料,陈老太太这回竟如此爽快。恐怕是上回雪如订亲一事,他狠狠敲打了老妻。老妻心里存着愧疚,这才找机会和大房修复感情。


陈老爷子又吩咐她去镇上寻个好裁缝来。给陈雪如裁几身新衣裳,再寻个金匠打个金锁或者金簪子,吩咐完抽着烟袋叹息:“雪如长了这么大,咱们也没给过她啥好东西。她是大房第一个孩子,早出生时就该给她一副银锁的。”


陈老爷子虽未明说,却是实指陈老太太这个继祖母做的不厚道。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穷苦人家,但凡家中有些富余。都会给新生娃儿打一付长命锁,讨个长命富贵的好意头。


当年李氏前头夭折了三个孩子,到了雪如这里算是个头胎女儿,生孩子当天还挽了一篮子衣裳,被陈老太太打发到小淮河去洗。那年冬天来的早,河里头结了冰,李氏挺着肚子砸烂了冰面,待洗完衣裳,一直腰站不起来,小腿肚上热热一片,才知道见红了。


路上行人把她送至家里,陈老太太还在抱怨李氏衣服洗了那样长时间,耽误了做晌午饭。李氏疼了一下午,雪如到了晚间才落地,第一声啼哭倒是引来了头一场雪,当时整个秋天没有下雨,地里的麦子旱的都打蔫儿,大家纷纷都说雪如是雪神下凡。


陈老太太到底不愿留下刻薄的名声,第二天一大早,单等李氏娘家来人,拿是拿了一篮子鸡蛋去北厢房看过,别个一概皆无,别说是长命锁,就连那穷苦人家打的细小银镯子都无,只留下一篮子鸡蛋,当着李老太太等人的面,说是给李氏补身,话说的好听,寸布分银都没支出去。


当时齐林刚出生三天,上房吊着个炉子,火燃的旺旺,里头随时咕嘟一只老母鸡,鸡肉的香味飘散开来,赵氏喝汤啃鸡腿,还嫌汤咸了,鸡不嫩,而同样是坐月子,李氏一天只能吃俩鸡蛋,若不是李老太太给看着,李家给带的鸡鱼肉蛋俱被陈老太太搜刮了去。


陈老太太阴沉着脸,她此时早忘了陈老爷子待二房孙子孙女的好,一双眼睛里便只有陈老爷子要给陈雪如的东西,把自家亲孙女拿了多少全忘在脑后。


“给她做衣裳便罢了,我这里还有两匹雪姚给的缎子,拿出去也能配的上你那宝贝孙女。只是你说给打个金簪子,家里拢共就这些银子,去哪里搜罗多余的钱给她插金戴银去。”陈老太太饭也不吃了,两手一摊,就要发火,“人家过得啥日子,咱过得啥日子,你照着人家的腚舔,可看看人家看得上看不上。”


陈老爷子也不和陈老太太理论,咳嗽了两声,朝床底捞出一只破木箱子,里头已经攒了好些,全是大儿子给他的,点一点都有二十多两了。


陈老太太看他拿出那箱子,气的脸都白了。这箱子从她嫁过来便一直放在床底,钥匙且只有陈老爷子有,每次他开箱子从不让她开,渐渐的她明白过来,这只箱子是前头死去的刘氏留下的,年轻时一头热哭过闹过让把这箱子扔了,陈老爷子却不愿,闹急了竟要休了她。陈老太太再厉害的一个人,也晓得陈老爷子的底线在哪里,譬如这个箱子,她从此便提也不敢提,不过心结到底是结下了,如今见他拿出来,气的简直想拿起锤子给砸了。


陈老爷子也不理她,拿了一小锭金子交给老妻:“这一个一两重,还是老大当时寄来的,叫镇上金铺子打得精心些,雪如出生时下了一场雪,上头给叫给打几朵雪花和腊梅。”


陈老太太气的差点儿咬出一口血来,陈老爷子待其他孙子孙女可没有这样大方,她扯着脸皮哭都哭不出来,齐林考上了案首,他也只不过给买了文房四宝,那才能花几个钱。


陈老爷子知道她生气,也不去看她,见张氏在桌子边盯着金子看,交代了张氏几句便自己打了洗脚水烫脚要去歇息。陈老太太手里捏着妗子,两手掌叫自己掐得全是指印子,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冲张氏冷笑道:“老不死的,这样看重前头所生儿女,把咱们都扔井里头去了。”


张氏从大房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不过她就是不会辨别是非的人,见陈老爷子给雪如大金簪子,嘟着嘴附和陈老太太:“家里金窟银窟也架不住这个糟蹋法,钱都给了大房,日后大蛋可咋说媳妇。”


“到时候自有法子。”陈老爷子在里间咳嗽了几句,吓得张氏赶紧一缩头跑了,连碗筷也没收拾。


陈老太太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子,饭菜已经凉了,且被张氏俱用筷子翻了一遍。


而里屋已经传出陈老爷子的打鼾声,陈老太太额角一跳一跳,差点儿站不起来,捶了桌子破口而出:“下贱胚子,也配戴金戴银。痰脂迷了心窍把家里掏空了给她。”


又哭自个命苦,没有摊上个好儿子,咬着牙把赵氏、张氏、蔡氏、李氏俱都拉出来骂个遍。


一直闹到半宿,陈老爷子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管陈老太太怎么骂,一句话都不吭,心里头打定了主意,要给雪如金簪子当生辰贺礼。


锣鼓还需要棒槌配合呢,陈老太太见陈老爷子给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骂着骂着便索然无味,自己又哭了一场,安安稳稳上床歇息了。


院子总共就这么点大,且陈老太太嗓门又高,这场骂瞒不住大家,除了张氏,旁的人俱不晓得陈老太太为何骂的这样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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