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洒在了身上,芷楼闻到了一股子尸水的味儿从身上散发出来,让她恶心地差点呕出来。
“上船吧,我带你过河。”殷瑶说。
芷楼犹豫了一下,抬脚跳上了小船,殷瑶摇动了竹篙,小船向黄泉中慢慢荡去。
芷楼坐在船头,平心静气地看着周围,遍地都是残红摇动,美的邪异,恐惧,死寂,散发着无尽的悲凉与悲哀。
一缕凄凉的笛音,飘飘渺渺,随风呜咽而来。
“那是为了亡妻而来的书生,苦苦挣扎才来了黄泉,渡过这道尸水河之后,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投胎转世,他却被搁置在了这里,不能回去,也能往生了。”
殷瑶垂泪下来,想想自己这一生,为了简星痕所做的牺牲,却换不回来那个男人一滴泪水。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在所难免,可殷瑶叹息的是,自己最终的这种凄然悲凉,谁能懂她那些伤心往事?谁会为她黯然落泪?
轻缓忧伤的笛音,直入人心扉最伤感、最痛楚的所在。
芷楼垂下了头,想到了楚墨殇,不知道这次离开,他们何时才能相聚?也许龙息阁是他们最后的一面了。
大朵大朵的彼岸花,在黄泉路上开放着,殷红殷红的一片。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生生相错。”
殷瑶轻声地念着,神情恍惚迷离。
彼岸花前,一时寂静无声,无数的游荡魂魄在擦拭脸上的泪水。
过了黄泉尸水,出现了,一片无比静寂的血海出现在前方,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海面很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这海怎么是红色的?”芷楼问了一句。
“是血,是地狱里的血流淌出来的,形成了海,漫无边际。”殷瑶快速摇动竹篙,小船移动得更加迅速了。
小船走了许久,终于一面巨大的石碑矗立在血海前,上面雕刻着两个古朴苍劲地大字“血海无涯”。
“没有尽头吗?”芷楼站了起来,却发现小船有些摇动了。
“坐下,别动。”殷遥叮嘱着芷楼,然后拿起来竹篙狠狠地打了一下血水,很快一颗头颅露了出来,诡异地看着殷瑶。
“你不再她过黄泉,来血海做什么?”
“你别多管闲事,我只是想找个伴儿多廖一会儿,她若去了那边,很快会忘记了我。”殷瑶冷声地说。
“这不合规矩,小心以后不让你再当这个渡娘。”
头颅冒着血泡,威胁着殷瑶,然后目光看向了芷楼,低声说:“她看起来不像个死人。”
“什么不像死人,我看你连人都不像!”殷瑶扬起竹篙,狠狠打去,一下子将头颅打进了血海之中。
头颅一翻,进入了海底,不见了影子,殷瑶有些紧张了。
“我们得快点了,不然它会通风报信的。”
“它是谁?”芷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