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吴军又遵照条约约定,收到日本幕府的要求后就马上退兵返回萨摩藩,日本幕府上下大喜,也是马上按照约定支付吴军军费和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对吴军敌意大减,好感大生。然后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吴军又先后两次出兵帮助日本幕府镇压倒幕派,残酷屠杀无数试图摆脱幕府统治的日本维新志士,日本倒幕派因此元气大伤,和满清朝廷一样昏庸黑暗的日本幕府则得以苟延残喘,继续维持腐朽落后的封建统治,日本则陷入长年内耗混战,倒幕维新永远变成了一句空话,吴军也因此永远驻军日本,永远成为了勒在日本脖子上的一道绞索,让日本的发展前途永远看不到一丝光明。
这一点,才是吴超越的真正目的。
以后的事只能等以后再细说,还是回过头来看吴军与日本幕府正式缔和之后的情况,条约签订后,元气尚存的日本幕府很快就想方设法的筹集到了首笔赔款,按时支付给了吴军远征舰队。结果也恰好是在同一天,留守萨摩藩的李秀成也派人送来喜讯,说是在萨摩藩军民帮助下,已经成功抓获了从伊敷别院逃走的萨摩藩国父岛津久光。王孚闻报十分欢喜,开心笑道:“好,总算是把镇南王交代的差使全部办完了,这下子可以昂着头回去了。”
“可惜没能好好打几仗。”好战份子黄远豹长吁短叹,无比遗憾的说道:“亏我们还带来了那么多武器弹药,居然连一次万人规模的会战都没打,事情就已经完了。”
“行了,能这么快把事情办完,已经不错了。”王孚微笑责备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一仗是向洋人借了外债才有钱打的?节约下来的武器弹药,带回去给镇南王打乱党、捻子和西北乱贼不是更好,何必一定要用在日本?”
急着和同胞大哥一样当上军团长的黄远豹还是万分遗憾,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负责谍报工作的湖北情报局随军官员张开平却突然来到了王孚的面前,奏道:“禀王军门,刚通过日本商船收到的未经证实消息,镇南王已经派遣jūn_duì 北上攻打山海关,准备发起收复东北的战事。”
“收复东北?”王孚一楞,惊讶说道:“消息准不准确?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个时候出兵东北,对我们很不利啊?”
“消息无法证实。”张开平如实答道:“是日本函馆港的日本商人,听朝鲜商船说了这事,然后把这个事带到了江户,还用这件事当借口,给他们贩卖的毛皮涨价,正好被我派去江户港探察情况的日本本地细作听到,就报告到了我的面前。”
“假的吧?这样的事,镇南王怎么会不告诉我们?”黄远豹无比诧异的问道。
“镇南王有必要把这事告诉我们吗?”王孚盘算着说道:“我们远在日本,与国内联络困难,出兵东北的事又和我们无关,镇南王何必一定要专门知会我们?”
“但是这个时候出兵东北不合适啊?”黄远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说道:“马上就是冬天了,我们南方兵在冬天里打东北很吃亏啊?再说了,我们出兵的时候,我们的精锐主力不是在两广,就是在中原打捻子和胶东剿灭残余的乱党,那能那么快抽身出来打东北?镇南王难道想用曾九帅和江忠济的jūn_duì 打东北?”
“这我也不知道。”王孚摇头,分析道:“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个消息是假的,是朝鲜和日本的商人在胡说八道。第二个可能嘛,或许是东北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镇南王不得不更改计划,临时决定出兵东北。”
沉吟着盘算了片刻后,考虑到东北那边确实隐患多多,王孚拿定主意,向张开平吩咐道:“快,多派人手去日本的对外港口,打听这个消息的真假,再有,请龚橙龚大人出面联络各个国家的洋人领事,向他们打听这件事。”
张开平应诺,赶紧下去布置安排,王孚则又派人传来了自己的军需官,向军需官吩咐道:“马上派人去江户的市场上收购棉衣、棉鞋、棉帽和厚毛毯,给我们的jūn_duì 准备所有的过冬装备。”
“王军门,冬天还没到啊?用不着这么快就准备吧?”军需官愕然,又好心说道:“还有,卑职派人调查过江户的物价,所以日本国内产棉不少,江户市场上棉衣棉鞋比我们国内还贵,在这里采办,我们要多花不少银子。”
“这点不用你考虑。”王孚摇头,说道:“将来户部那边如果问起,我会去向镇南王解释,你只管去办就是了。不必担心银子不够,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动用日本人给我们的赔款。”
“王军门,你觉得镇南王出兵东北那个消息是真的?”黄远豹也有些吃惊,说道:“如果猜错了怎么办?白白准备还多花银子,镇南王那里你怎么交代?”
“没事,镇南王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我只要解释清楚他肯定不会怪我。”
王孚再度摇头,又捻着嘴唇上的小胡须说道:“虽然我不敢肯定镇南王出兵东北的消息一定是真的,但我总觉得这事不会是空穴来风,如果证明了这事不假,那么远豹兄弟,我们这次剩下来的武器弹药,可就要派上大用场,你可以把仗打到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