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明军正在盛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中疯狂追杀建奴。
追着追着,徐乌牛就跟身边的小伙伴跑散,只剩下一个人。
即便如此,徐乌牛心下也不带半点害怕的,当年的九边明军对建奴充满了畏惧,几乎是闻建奴而色变,但是徐乌牛这样的新军却不怕。
初生牛犊不畏虎,新军将士还没挨过建奴的锤。
拐了个弯,徐乌牛就看见两个建奴返身向他扑过来。
敢情这两个建奴被徐乌牛追进了一条死胡同,无路可逃了。
徐乌牛见此丝毫不慌,先是冷静的抬手一枪,打死了冲在前面的那个建奴马甲,接着扎好马步摆开了拼刺的架势。
后面的那个建奴顶多十五六岁,长得挺壮实,但是明显没有父祖两辈那样善战,胆气上也是略逊一筹,面对一个落单的明军居然生出了一等胆怯之色,左手攥紧了大稍弓,右手就往肩背上的箭囊去摸箭失。
然而却摸了个空,带的十三支重箭早用光了。
看到明军正在快速的装填弹药,建奴的心态就崩了,将手中大稍弓往地上砸断,然后翻手抽出腰间的斩马刀,嗷嗷叫着向徐乌牛冲过来。
徐乌牛果断停止装填,先是用刺刀轻轻一挑,便将建奴斜斩而下的斩马刀挑开,再顺势一记挺枪突刺,锋利的刺刀一下就扎进建奴心口。
一刺刀捅死建奴,徐乌牛又接着完成弹药装填。
等重新完成装填之后,徐乌牛才弯腰捡起建奴遗落的钢刀,又将一老一少两个建奴的首级割下来,拴在自己腰间。
因为建奴脑后有根鼠尾,所以很容易栓在腰间。
也是到了拴人头的当口,徐乌牛才发现自己腰间居然已经拴了好几颗建奴人头。
看着这些兀自眉目狰狞的人头,徐乌牛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因为这就不是人头,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颗人头就值五十!
走出小巷,徐乌牛重新回到大街上。
大街上的追杀仍在继续,五千多建奴溃兵可没那么快杀光。
很快,徐乌牛和他的小伙伴又咬住了一伙建奴,并成功的将他们赶进一条小巷,然而就在这时候,小巷子里突然之间又窜出来一群火枪手。
“呯呯呯!”一通齐射,十几个建奴便全躺下了。
“什么人?”徐乌牛和小伙伴们端着枪厉声喝问。
这些家伙明显不是明军,因为明军有统一的棉甲。
而且这些家伙用的是鸟铳,比燧发枪短也没有刺刀。
“把枪放下!”徐乌牛端着燧发枪锁定其中一个火枪手,厉声喝道,“把枪放下,不然我们开枪了,放下,快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十几个明军齐声怒吼。
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潮水般涌向对面的朝鲜军。
没错,对面的是一伙朝鲜军,前面的那个正是朴东熙。
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明军,朴东熙和身后的十几个朝鲜军有着刹那的失神,尤其是拴在明军腰间的那一颗颗建奴人头,更令朝鲜军心惊胆颤。
朴东熙赶紧举起鸟铳说:“不要误会,我们都是朝鲜人。”
“朝鲜人?”徐乌牛没有轻信朴东熙,冷然道,“把斗笠盔脱了。”
朴东熙和身后的十几个朝鲜兵赶紧脱掉斗笠盔,露出一头黑发还有发髻,跟建奴的金钱鼠尾截然不同。
“还真是朝鲜人。”
徐乌牛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下徐乌牛又带着小伙伴回到大街上,继续搜寻建奴。
这时,盛京城内的喊杀声和兵器撞击声逐渐变得稀疏,昭示着城内的建奴已经被斩杀得差不多了,徐乌牛便叹口气。
看来也就这么些斩获了。
三颗人头,一百五十元。
娶媳妇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还可以置办几亩地再买头牛。
不过大弟、二弟还有三弟也快成年了,马上要娶媳妇。
想到这里,徐乌牛就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多砍几颗建奴首级才行啊,他们家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指着建奴人头的赏钱了。
……
盛京城外。
朱慈炯催马缓缓走到徐应伟的身边。
“徐给谏,你不去杀几颗建奴人头?一颗值五十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