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有贞捎给我的,儿子骗你做甚。”石久可赌咒发誓道,“有贞还说了,重修皇明祖训乃是大势所趋,圣上也是支持的,我们要么不掺和,如果非要参与其中那也只能是支持皇时明报,而不是翰林日报。”
“啊?怎么会这样?”石正问愁得开始揪自己的胡子。
见终于“压”住自家老子,石久可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离开黄坛石家之后,石久可又特意绕路去了一趟东山村。
徐士益对石久可倒挺客气,还向石久可“介绍”了百来个佣工。
自从徐应伟返乡募兵之后,姥东徐氏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但是今年又遭了一场五百年一遇的大旱,又有不少人家返贫。
此番徐应伟远在盖州卫鞭长莫及。
但是好在,石久可的作坊已经壮大起来。
安排区区百来个佣工对于石家的几个手工作坊来说是小菜一碟。
顺便说句,石久可的丝织作坊已经壮大到了拥有五百多架织机,两千多个织工,一年能织丝绸两万匹到三万匹,已经算得上大工场。
石家织坊能在不到两年时间内壮大到这个程度,除了石久可本人胆子够大之外,也跟工商实业银号的大力扶持分不开,截止到现在,石久可先后分为三次、已经从工商实业银号借贷了十一万元,另外还质押四成股分换取二十万注资。
截止目前,石家作坊的总资本已经超过五十万元。
但是随着作坊规模的扩大,石久可也遇到了瓶颈。
之前作坊规模还小的时候,根本就用不着担心销路。
可是现在,石家作坊一年生产的丝绸已经超过两万匹,在江南已经算得上是一家中等规模的丝绸作坊,对整个丝绸市场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面对的竞争也就变激烈,也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谈成一笔生意就能卖个精光。
石久可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丝绸商人之间的压价。
因为总的丝绸贸易蛋糕就只有那么一块,谁多吃一口,就肯定会有人少吃一口,但是谁也不愿意少吃,于是只能压价,压到最后就大家都没钱赚。
上个月石久可算了一笔账,今年明明织机的数量多了,织成的丝绸数量也更多,但是赚的利润却连去年的一半都不到,也就是说这半年白忙活了。
所以这次到南京参加大会,石久可就准备提这个问题。
从新昌去南京要经过会稽,石久可又进了一趟会稽府城。
“久可兄,你怎么才来呀?”见到石久可,郑遵让显得十分高兴,“你再不来,我可就一个人先走了。”
郑遵让,皇家实业银号大掌柜郑遵谦胞弟,也是会稽酒坊少东家。
郑遵让是十分感激这个大时代的,要不是因为赶上了这个大时代,郑家的酒坊根本轮不到他来继承,也不可能借到这么多钱扩大规模。
想当初,郑家酒坊一年只能酿造几百石黄酒。
可现在,郑家酒坊一月就能酿造数万石发酵酒。
以前的郑家酒坊,也就是在会稽府城还有点名气。
可现在,江南八府一州有谁不知道郑家酒坊的大名?
当然了,郑家酒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膨胀到这个程度,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那就是将六成的股份质押给了工商实业银号。
想起这,郑遵让就对自家的兄长满腹的牢骚。
别人都以为郑家酒坊肯定从工商实业银号占到了大便宜,但是只有郑遵让知道,工商实业银号借给郑家酒坊的贷款利钱是按照最高标准,比如酒坊股份的质押,换成别家,顶多就质押五成股份,但郑家酒坊就必须质押六成股份。
郑遵让发了几句牢骚,还换来郑遵谦噼头盖脸一通训斥。
见了挚友石久可,郑遵让忍不住又发起牢骚:“久可兄,你说我郑遵让冤不冤?头上顶着郑遵谦胞弟的名声,却连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甚至就连供给新军发酵酒的大单,也是徐给谏还有久可兄你牵的线。”
“欸,你我兄弟说这些个做什么。”石久可摆摆手又道。
“对了,你们郑家酒坊是不是又要往辽东运送发酵酒了?”
“嗯呢,再过几天就装船起运了,还有咸亨楼的年糕一并起运。”郑遵让点头道,“要是再不运过去,北海一冻那就得等明年。”
【不是不想多写,实在是写不动,感染后脑子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