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的,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阿爸,这回不是两家斗殴。”彭肇恒摇摇头说,“而是联手把军营外的商贩给抢了,而且还杀了人!甚至把武昌府派去的衙役都杀了好些个。”
“什么?”彭泓澍一个激灵,“衙役都杀了好些个?这是要造反!”
“虽然不是造反但也差不多了。”彭肇恒黑着脸道,“腊惹洞司和驴迟洞司的土兵正在向大校场集结,扬言要去向皇帝讨饷。”
“讨饷?”彭泓澍脸色大变道,“田仕朝和向永顺也不拦着他们?”
“拦啥啊拦,就是他们俩带的头。”彭肇恒黑着脸道,“这两个混蛋说朝廷光说不练没给一两银子的军饷,还有工食米也只给了每丁每月一斗,腊惹洞司和驴迟洞司的土兵这会已经发疯了,非要去跟皇帝讨要一个说法。”
“田仕朝和向永顺这真是疯了啊。”彭廷榆急声道,“宣慰使大人,不能让腊惹洞司和驴迟洞司的土兵把事情闹大,要不然这个事恐怕很难收场!”
道理很简单,皇帝已经给足了粮饷,克扣粮饷的是土司!
真要是把这口黑锅甩到皇帝的头上,皇帝岂肯与他们善罢干休?
话音还没落,彭泓澍的次子也是宣慰副使彭肇相也是急匆匆的跑进来。
“不好了,阿爸。”彭肇相惊慌失措的道,“朝廷出动了好多兵,把腊惹洞司和驴迟洞司的土兵给团团包围了!”
彭泓澍道:“唉呀,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先别急。”彭廷榆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劝道,“去看看再说。”
彭肇恒道:“阿爸,要不要把族人召集起来?朝廷要是敢来硬的,咱们大不了就效彷沙定洲反他娘的。”
“当然要。”彭泓澍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狠厉之色。
“把永顺宣慰司下属的十多个土司全部召集起来!”
“是。”彭肇恒、彭肇相两兄弟当即转身去召集族人。
很快,彭泓澍就带领着十几个小土司三万多个土兵来到大校场。
来的时候,彭泓澍还是气势汹汹的,有心要给官军一个下马威,毕竟眼下的大明已经不是洪武年间的大明了,现在你们连镇压云南的一个土司作乱都要仰仗我们湘鄂西的土司,所以就不要再摆朝廷官兵的臭架子。
但是当他率军来到大校场后,却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但只见数以千计的大明官军已经把腊惹洞司和驴迟洞司的两千土兵围了个严严实实。
而且大明官军显得秩序井然,数千人聚集在一起居然鸦雀无声,从大明官军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子肃杀气息,土兵们隔着老远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这是大明官军?”彭廷榆有些心惊,“跟以前的可不太一样哪。”
彭廷榆之前曾来过武昌几次,见过左良玉的大明官军,跟这比那可是差远了。
这下子就不是给大明官军一个下马威,而是反过来让大明军军给了个下马威,直接把永顺土司的三万多土兵震得不敢动。
过了片刻,保靖宣慰司的三万多土兵也到了。
又过了没多久,施南宣抚司的四万多土兵也赶到了事发地。
施南宣抚司的级别虽然没有保靖宣慰司以及永顺宣慰司高,但是兵力却最多,主要还是因为祖上犯过错误,所以级别低。
而且施南宣抚司的老土司刚死没多久,小土司还在襁褓中,代领宣抚使的是老土司覃洪道的儿媳妇冉三娘,一个二十多的俏寡妇。
“三娘,阿柱。”彭泓澍走上前打招呼。
一边打招呼一边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冉三娘。
鄂西(恩施)自古出美人,冉三娘出落得尤其美丽。
肤白貌美、姿容秀丽,身材也是极高挑,关键是胸大臀圆宜生养,彭泓澍就忍不住心想要是能娶回家,少说也能替他再生五个儿子。
要是再把那个小土司弄死,施南土司就能够跟永顺土司合为一家,那他彭泓澍就可以效法沙定洲造反,当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土司王!
冉三娘感受到了澎泓澍贪婪的目光,下意识的蹙眉。
彭柱朝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彭泓澍的目光:“阿泓,这是出什么事了?官军怎么突然就把腊惹洞司和驴迟洞司给围了?”
彭泓澍没好气道:“这都是田仕朝和向永顺干的好事。”
听彭泓澍说清楚事情原委,彭柱朝和冉三娘也是无语。
自己黑心克扣钱粮就罢了,竟还让皇帝给他们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