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道:“就不知道归化之战会打多久。”
徐应伟道:“若归化之战能持续半年之久,喀尔喀蒙古、察哈尔蒙古甚至于准噶尔蒙古势必不会坐视,就一定会介入到此入大战之中。”
“这我信。”崇祯道,“但是谁帮谁就不好说。”
徐应伟道:“圣上的意思是说,喀尔喀蒙古、察哈尔蒙古还有准噶尔蒙古未必就一定会站在伪顺阵营?而是可能倒向建奴?”
崇祯说道:“喀尔喀蒙古估计会站伪顺阵营,但是察哈尔蒙古和准噶尔蒙古就难说,毕竟准噶尔蒙古现在已经与伪顺接壤,然而建奴与准噶尔之间却隔了伪顺以及喀尔喀蒙古,若按照远交近攻的外交原则,准噶尔就应该站建奴。”
崇祯这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有无数史实做依据。
而事实上,建奴的使节确实已经找到了喀尔喀蒙古诸部以及准噶尔蒙古诸部,正与伪顺的使者展开激烈的外交战。
至于察哈尔蒙古,伪顺已经没戏了。
多尔衮已经大大的强化了对察哈尔诸部的控制。
稍稍一顿,崇祯又道:“说实话,归化之战的前景朕也看不清楚,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短时间内肯定结束不了。”
徐应伟道:“也就是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对西南用兵。”
阎应元道:“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对西南用兵就极谨慎,因为西南道路险阻,粮草辎重转运极其困难,当地气候也极为恶劣,因而得做好充分准备。”
徐应伟道:“皕亨兄所言极是,对西南用兵确实得做好充分准备,一是兵力,需征集足够数量的兵力,二是粮秣,至少要转运足够维持大军一年所需的粮秣,三是战略,需要提前确定平定沙定洲之乱后的土司政策,若不然的话云南土司很容易复叛,朝廷就会陷入劳而无功的困境之中,西南也会成为累赘。”
徐应伟的这番话,可谓点了要害。
朱慈炯道:“云南土司肯定要改土归流。”
阎应元道:“不光是云南土司,湘鄂西土司以及川黔土司也要改,不过臣以为改土归流是个长期过程,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崇祯说道:“皕亨此话乃老成谋国之言。”
徐应伟道:“对西南用兵的兵力并不存在问题,只凭新军便足够,更何况圣上还准备征召湘鄂西以及川东土司兵,那就更没有问题,臣唯一提心的就是后勤,从武昌到云南路途遥远且山高水阻,且沿途都是大大小小的土司。”
“这些土司或许没胆子举兵造反,却难保不会偷袭朝廷的运输队。”
“尤其是云南的土司,因为沙定洲之乱,多多少少总会生出异心,如此一来后勤补给通道的保障就变得极为困难。”
朱慈炯深以为然的道:“大军未运,粮草先行,若不能保障后勤补给通道安全,则前线聚集的兵力越多就越危险。”
阎应元道:“所以需要有一支精兵保证粮道安全。”
崇祯却道:“只要有五千支燧发枪,就足可以保证补给线的安全。”
稍稍一顿,又说道:“说到燧发枪,汉阳的冶铁工场已经建成了,据说三天前就已经炼出第一炉铁水,我们现在就去工场一观。”
朱慈炯、徐应伟还有阎应元欣然领命。
当下崇祯便在夷丁护卫下渡江前来汉阳。
吴晋锡接到消息后,提前带人来江边迎驾。
又将崇祯一行带到龟山北麓的汉阳冶铁工场。
只见龟山北麓与汉江之间已经建起了一排排的土坏房,少说也有上千间。
整个冶铁工场四周都筑有一丈五尺高的围墙,每隔五十步还有一座岗楼,岗楼上已经有新军在站岗,围墙内外还有新军巡逻队来回巡逻。
所以说,这既是冶铁工场,也是一座大兵营,更加是一个大监狱。
“圣上,这一片是羁押区,傍晚下了工之后,所有劳役都会被押回这里,以方便集中看管。”吴晋锡先是伸手指了指那一排排的土坏房,又指着前方龟山北麓说道,“冶炼工场则在前面的山脚,占地足有数万亩。”
走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龟山下。
崇祯一眼就看到两座土山,一座土山为褐色,一座则为黑色。
“圣上请看。”吴晋锡指着两座土山说道,“褐色的是为矿料,黑色的是煤炭,皆是从附近矿山开采得来,武昌府以及周边诸县的地底下蕴含着大量矿藏,不光是铁矿以及煤炭,甚至于还有铜矿等,只不过良莠不齐很难以筛选。”
这个情况崇祯倒是很清楚,国内的金属矿藏品位一般都不高。
比如说铁矿,国内几乎没有40%以上富矿,而像澳洲的铁矿品位大多在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