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扬州瘦马?”
黄家瑞和马鸣騄当即黑了脸。
你一个太监,要这个做啥子?
再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啥时候?
“啊什么啊?”高起潜怒道,“你们赶紧的去找几个扬州瘦马来,万岁爷可就在城外等着呢,赶紧的啊。”
“万岁爷?福王?”
黄家瑞和马鸣騄面面相觑道。
“什么福王。”高起潜道,“咱家说的是万岁爷。”
“莫非是圣驾到了扬州?”黄家瑞和马鸣騄闻言顿时吃了一惊。
遂即两人又是狂怒,心说你个昏君,刚从北京逃到扬州,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不思抓紧安民整兵,就先想着找女子?
找的还他妈不是正经女子。
不过怒归怒,圣旨还得服从。
当下两人黑着脸去找扬州瘦马。
……
崇祯没有急着想找女人,朱由崧才是真想。
因为南京宫城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不堪,根本就没办法住人,所以朱由崧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南京守备太监的行辕。
不得不说,南京守备太监的行辕是真奢华。
不仅是占地面积非常广,行辕内亭台楼阁、池塘假山应有尽有。
行辕之内甚至还有戏台,还养了个戏班子,只因为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喜欢听戏,底下那些干儿子就替他置办齐全。
现在却全便宜了朱由崧。
戏班子里也有一个旦角。
但是朱由崧连着临幸几晚立时就觉得腻了,庸脂俗粉耳。
今天一早,朱由崧就把韩赞周叫过来问道:“韩大伴,孤在河南潜邸之时就听闻秦淮名妓色艺双绝,你去替孤寻几个来。”
“啊这?”韩赞周面露难色。
这事可真不好办,且相当难办。
“怎么?”朱由崧问道,“不好办?”
韩赞周耐心的道:“殿下,秦淮河上的名妓与江南的士子缙绅多有交游,而这些士子缙绅甚至可以左右大明朝的士论,不好惹。”
“可以左右士论?”朱由崧吃了一惊。
韩赞周道:“阮大铖阮胡子,殿下可记得?”
“孤记得。”朱由崧道,“刚给孤送了一万两银子。”
韩赞周道:“阮胡子就因为得罪了江南的士子缙绅,结果被一篇《留都防乱公揭》搞得身败名裂,从此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朱由崧立时怂了。
韩赞周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小太监匆匆闯进来。
“干爹,干爹不好了!”小太监慌里慌张的大叫道,“出事了!”
“住口!”韩赞周怒道,“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慌个什么?”
“干爹,真是出大事了。”小太监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接着说道,“万岁爷都已经到了江北的仪真了。”
“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万岁爷……”
说到这,韩赞周顿了顿,随即就是嗷的一声:“说啥?万岁爷?!”
万岁爷?坐在椅子上的朱由崧也是当场懵掉,啥情况?这啥情况?
小太监重重的嗯了一声,又说道:“万岁爷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仪真,随驾南巡的右司寇等七名官员这会已经到了燕子矶码头!
“噗通!”朱由崧从椅子滑落在地。
韩赞周却已经懒得再理会朱由崧了。
万岁爷都已经到了仪真,还要你这监国干鸟?
“走走,快走快走!”韩赞周带着小太监跑了。
目送韩赞周身影出门而去,朱由崧真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这些天我都干了些啥呀?哦不!
韩赞周刚跑到行辕大门口,迎面就遇到了卢九德。
卢九德因为拥立福王有功,已晋升司礼监掌印太监。
“韩公公这是要往哪去呀?”卢九德拦住韩赞周问道。
“让开,咱家要去仪真迎接万岁爷。”韩赞周黑着脸道。
“什么万岁爷,是太上皇!”卢九德哼声道,“是太上皇!”
“胡说!哪来的什么太上皇。”韩赞周推开卢九德就往外跑。
“可恶,竖子不足与谋。”卢九德跺了跺脚,也跟着往外跑,咱也去。
两个老太监带着一众小太监匆匆来到仪凤门,却发现史可法、高弘图、王铎还有姜曰广等南京官员也已经闻讯赶到。
而且一个个都很激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