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渲菏小姐,赵宜又是心中感慨了一阵便收敛起心思来,专心致志的伺候乾元帝到浴池沐浴。
泡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乾元帝穿着月白色的亵衣,身上披着玄色外袍,任由宫女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干净还在滴着水滴的头发。
看着顾宣和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的小肚子,乾元帝露出一个很怀念的笑容,忍不住的说:“难道当初渲菏也是这样的?真是奇怪,只要这小家伙呆在朕身边,朕就觉得神清气爽,全身都舒坦。”
赵宜竟也是跟着点头,附和道:“大约这便是缘分罢,其实奴才也有感觉,只要有小公子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奴才也会觉得心情都要好上许多,身子骨更是就好像泡了温泉一样。奴才估摸着,小公子该是命中带着福气。”
如果顾宣和醒着,一定就会翻个白眼,废话,每天都被他摸脸摸小肚腩,只要肌肤相互触碰,乾元帝身上那些不爽利的毒素统统转移到他身上,不舒坦才奇怪了。
而赵宜,他是中年之后才去了势,之前也随着乾元帝上过战场,身体中沉积的暗伤也不少,他也不时照顾顾宣和,身体那些伤势病苛自然也转移到顾宣和身上,虽然缓慢,但是治愈却是是每日都在起作用,身体自然也越来越好了。
好在其他照顾顾宣和的人身体都很健康,多少有些小毛病却不足为虑,这样也间接促进了顾宣和异能的增长。
听赵宜这么说,乾元帝反而有些忧心忡忡,摸了摸顾宣和的额头,末了很久才低叹:“朕倒宁愿他没有这么大的福气,左右有朕在,总能护他平安,哪怕朕去了,作为定国公的嫡子,嘉荣也不会叫他受苦。你瞧瞧,刚到皇宫的时候明明没什么事情,这两天又病了,要命的大病虽没有,却是小病不断的,吃药比吃奶还多,朕看着都觉得心疼。”
“陛下,奴才记得再过些日子,护国寺的静远大师便该云游归来,不若让静远大师为小公子算上一卦,也可以在护国寺为小公子念经祈福,祛病养身。”思索了一会儿,赵宜猛然想起这么一个人来,忙向乾元帝提议道。
这静远大师可是得道高僧,虽为护国寺长老,却是不耐烦受京城富贵人家的供奉,一年时间倒有是一个月是在外云游四方,而且最是慈悲心肠,深受敬仰。
沉吟良久之后,乾元帝略一点头:“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言下之意便是将这事儿定下了,赵宜就暗自记在心中。
第二日阳光灿烂,倒是显得乾元帝的心情没有那么的好,待结束了早朝之后,乾元帝并没有回乾清宫用早膳,反而命人摆驾凤寰宫。
因为后宫换了一批人,整个皇宫伺候的人都更加的小心起来,虽听得到鸟啼虫鸣,反而衬得有些空荡荡的静谧。乾元帝到凤寰宫却是先探望了太子,随后便与皇后一同用膳。
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在凤寰宫当差的太监宫女知道,内殿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哭声,乾元帝走出凤寰宫的时候,脸色冷漠的很。
只是皇后变得有些深居简出,就算是露面也叫人能看出憔悴的厉害,而乾元帝也极少踏进凤寰宫,即便是去,也是为了探望太子。
顾宣和对后宫发生的这些事情全然不知,只是努力的净化净化净化,他只要早一点儿治好乾元帝的药瘾,那么就能早一点的出宫回府。
皇宫里哪里有定国公府待得舒服呢,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从心底就觉得不自在。
皇宫里风平浪静了不少时间,转眼间,顾宣和已经在皇宫里待了一个月时间,期间太医院的专精儿科的太医感觉已经愁白了一脑袋的头发。
这定国公府的小公子三日两日的便会身子骨不舒服,这一日,他看到那个匆匆奔来的小太监,立刻就熟练的背起药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乾清宫里。
内殿里,顾宣和正哇哇的哭泣,小脸通红,竟是一点都不准人近身,谁靠近就用小手拍打着,哭闹不休的样子,直接就叫乾元帝傻眼了,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平安一向都是乖巧听话,今天这样反常才让他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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