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菲尖声大喊着,她在哭泣。
车厢里,斐侑宪的脸色发青,手指在微微地颤抖着,他叫司机将车停下来,推开了车门要下车。
“还没包完呢。”还差一点点,再缠两圈,打个结儿就好了。
“不要紧。”
他扯断了纱布,下了车。
简溪看着手里的半截纱布,只能作罢,目光看着他向余曼菲走去,他左手的纱布脱开了,垂了一条,随风飘动着,余曼菲扑了上来,抱住了他,伏在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刻,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深深地同情着余曼菲,心爱的男人娶了她最痛恨的女人,那种感觉应该不好受吧,像她这种被无辜牵连的人都这么恨安米拉,何况被迫害毁了的余曼菲呢。
余曼菲看到了斐侑宪的手,哭得更加厉害了,简溪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斐侑宪有爱,也有埋怨。
斐侑宪背对着简溪,右手抓着余曼菲的手臂,不知说了什么,余曼菲拼命地摇着头,手愤怒地指着车厢里的简溪,激烈地辩驳着,随后她后退了一步,擦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向建筑里走去,随后马老三出来了,搂住了余曼菲的肩膀。
其实这一幕很奇怪,简溪觉得她搞不懂,若是她深爱一个男人,绝不会扑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随便不爱的男人掠夺自己的身体,可余曼菲却这么做了,仇恨让她给予抓住一个可以依仗的靠山。
女人的心思真的难以揣摩,简溪避开了目光,不想再看他们之间的纠葛了。
过了好一会儿,车门开了,斐侑宪青着脸回来了,车门一关,他命令司机开车。
越野车呼啸着开出了广场,简溪回头看时,余曼菲仍旧站在那里,那女人的眼里又涌上了深深的恨意。
“纱布开了。”斐侑宪将手又递给了她,眸光显出了一丝丝的疲惫。
“哦,刚才都说没包完了,你又不听。”
简溪将他的手拉过来,刚才包扎的纱布都散开了,又出了一点血,拿过了医药箱,她继续帮他缠好纱布。
越野车奔跑在了高速公路上,周围的景物飞速地向略去。
终于包好了,简溪最后在他的手心里打了一个结儿。
“好了。”她松了口气,收了急救箱,他的手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放在她的膝盖上,没有收回去。
“什么时候学的包扎?”他的声音低低的,距离简溪很近,她这才发现,为了方便她包扎,他的肩头紧贴着她。
什么时候学的?
这是一种基本的常识,不但在生活要会,大学也会学习。
“这还用学,等你下次受伤……”
这话一出,简溪立刻捂住了嘴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下次受伤,还找你包扎。”他轻笑了一下,将手收了回去,让简溪拿一瓶水给他。
去除了尴尬,简溪递给了斐侑宪一瓶矿泉水,他只喝了一口,便靠在了后座上,闭上了眼睛,她以为他累了,可片刻之后,他又说话了。
“我想让曼菲回庄园住,所以明天我就带你离开庄园。”
斐侑宪不会让余曼菲和马老三那种人生活在一起,庄园是她的家,她必须回来,可两个互相仇视的女人,不可能同时生活在庄园里,斐侑宪决定带安米拉离开。
简溪不反对这个决定,她也着急回去看望父母和妹妹了,不过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想问斐侑宪,希望他作为一个男人能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斐侑宪轻声说。
“我能看出来,余曼菲还爱着你,如果你也爱她,能不能给她幸福,也许只有那样,才能让她忘记仇恨,恢复本性……”
“你想说什么?”
斐侑宪的声音变了,眸光直射过来,很明显,这个话题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会因为她的过去嫌弃她吧?”
“你别自作聪明。”他冷哼。
“喂,斐侑宪,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趁着我还在,帮你们一把,总不能等着那个女人回来……”
“哪个女人?”
他突然抓住了简溪的手臂,力气很大,痛得她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哪个女人?当然是他的坏妻子安米拉了,简溪知道说了这个事实他也不信,毕竟这么离谱的事情只有小说里才有啊。
“哪个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同意就行了,现在看你的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别说疯话!”
他一把将简溪从他身边推开了,不悦地转过脸去,鼻翼煽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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