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死士已操练完毕,他们可以出山了,从此以后,顾青的身边不仅有坚固的盾,也有锋利的剑。
张怀玉对顾青的了解太深了,她甚至比顾青更懂他,她非常清醒地知道顾青需要什么,讨厌什么,该做什么。
她是站在顾青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她的付出有时候连顾青都会瞠目结舌。
走出宅院,已是子夜,张怀玉独自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双手环住胳膊,张怀玉仰头看着夜空里的繁星,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像有点想他了呢……”张怀玉喃喃自语。
…………
安西军已开拔,北进商州。
大军未动,斥候先行,安西军每次战事之前,顾青都非常谨慎,斥候打探军情的作用非常重要。
拔营当日,顾青便派出了第一批斥候,人数大约一百多人,分别奔赴不同的方向和城池。
军情打探不能只局限于即将攻打的城池范围,更要将范围扩大到四面八方,随时监视敌人的动静,安西军自入关以来数次大战,顾青大多是暗中设伏的战术,但他绝不希望自己某天也被敌人设伏,不想阴沟里翻船就必须提前做好打探监视的准备。
从襄州出发,开拔的当日大军只走了数十里,顾青刻意下令放缓行军,边走边等待前方斥候传回军情。
当天安西军在汉水北岸扎营,日落时分,将士们还在搭帐篷时,顾青的帅帐已经搭好了。
顾青独自坐在帐篷里,默默思索了许久后,忽然让亲卫叫来了段无忌。
一身书生打扮的段无忌在披甲戴盔的军营里显得有些突兀,走进帅帐刚要行礼,顾青摆了摆手让他上前。
“公爷,将士们正在扎营,公爷有何吩咐?”段无忌问道。
顾青沉吟片刻,缓缓道:“有件见不得人的事,今晚或许是个机会……”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顾青低声道:“大军出征,事关重大,但大营里一直有个隐患,前些日子大军在襄州休整操练,我暂时放下了,但这次攻打商州以前,必须将这个隐患除掉,否则难保不会被人背后捅刀。”
“公爷说的隐患,是指……”
顾青神情变冷,淡淡地道:“边令诚。”
段无忌眉梢一挑,神情却并不意外,只是问道:“边令诚是天子所遣监军,公爷若除了他,会不会有麻烦?”
顾青笑了:“时至今日,天子对我已没有威胁了,而且他也当不了几日天子了。”
段无忌迟疑道:“那么灵州太子那边……”
顾青微笑道:“你觉得太子会因为边令诚这个人与我交恶吗?”
段无忌也笑了:“公爷手握精锐兵马,太子亦对公爷忌惮三分,区区监军,杀便杀了,太子恐怕没那胆子与公爷计较。”
顾青点头:“只要表面的理由说得过去,彼此心照不宣吧。”
“那么,边令诚该以怎样的理由消失呢?急病暴毙,还是……失足落水?”
顾青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道:“我也不太确定他该怎么死……要不,你去问问边监军的意见?人家是死者当事人,要给予充分的尊重,尽量让他走得既甘心又安详,同时情绪还要稳定。”
段无忌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这番完全不像是人话的话,从公爷嘴里说出来为何如此自然,毫无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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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莫闹,将士们马上要扎好营帐,再晚就耽误了,不如请公爷借学生几名亲卫,学生这就趁着天黑把此事办了。”
顾青看着他道:“你打算让他怎么死?”
段无忌毫不犹豫地道:“咱们扎营之地是汉水之畔,边监军心忧平叛战局,独自在河边散步,一不小心崴了脚落入汉水之中,不幸丧生……”
顾青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是不幸,但愿边监军走得安详,死而无憾……你去叫上韩介,让他带几名亲卫随你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