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陶副主任有些不太满意刘晔的这个答案,道:“现在就是回师是否太急了?咱们虽然不怕黄祖乘机追杀,可是袁尚现在才刚刚探得袁谭准备出兵冀州,还没有真正的杀进冀州,更还没有攻到邺城城下,我们现在马上就回师北线,万一把袁谭给吓了回去怎么办?”
“主公所虑极是,晔的提议是有些过急了。”刘晔点头,又道:“那么我们就暂且观望一段时间,直到确认袁谭出兵冀州,兵临邺城城下,然后再见机行事。”
“不,确认了袁谭兵临邺城城下还不够!”贾老毒物开口,斩钉截铁的说道:“必须等袁谭攻破了邺城,我们才能回兵北上杀入冀州!”
“什么?”陶副主任大吃一惊,惊讶说道:“文和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邺城乃是袁尚巢穴,丢了邺城袁尚基本上也就完了,袁谭也基本上一统冀幽并三州了,我们那时候再出兵。是否太迟了?”
“主公,在回答这个问题前,诩想斗胆问你一个问题。”贾老毒物问道:“当年主公你微末时,若没有袁本初嫁女与你,又出面庇护于你,使曹操不敢窥视徐州,你能有今日么?”
“文和先生为何要问此事?”陶副主任有些惊讶,但还是如实答道:“不能,当年如果不是岳丈大人出面庇护。我很难挡得住曹贼的全面入侵,也很难走到今天,至少没有这么快就走到今天。”
“那么再请问主公一句。”贾老毒物又问道:“当年若没有袁尚从中周旋协助,主公是否能迅速迎娶袁本初爱女,与袁本初缔结同盟?主公与袁本初缔盟后。若没有袁尚居中奔走,调和矛盾,我军与袁本初的盟约,是否能维持数年之久?”
“还是不能。”陶副主任也多少明白了贾老毒物的意思,便难得说了一句老实话,道:“如果没有三舅哥帮忙,我和岳丈大人的盟约。肯定早就被曹贼离间破坏了。后来的琅琊冲突,如果不是袁尚帮忙劝说,岳丈大人搞不好就和曹贼联手攻打我们徐州了。”
“既如此,那我们就必须等到袁谭攻破邺城。然后才能出兵冀州。”贾老毒物郑重说道:“邺城和冀州,我军只能从袁谭手中夺取,绝不能从袁尚手中夺取,否则的话。主公你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见陶副主任连连点头,赞同自己的看法。贾老毒物这才补充道:“所以诩认为,我军现在绝不能立即回师北线,甚至确认袁谭兵临邺城城下都不能回师北线,如若不然,现在回师冀州只会白白的替袁尚卖力,即便击败了袁谭,也没有借口和道义乘势拿下邺城和冀州。但如果等袁谭拿下了邺城,我们再回师去攻冀州去取邺城,那就不是对不起袁尚了,是报答他袁尚的昔日恩情了。”
“这也有脸自称报恩?难怪你贾文和能一来就当军师,我这个徐州老人只能当你的副手,脸皮果然比我厚啊。”刘晔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才说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既如此,那么晔建议,主公不妨回书袁尚,借口刘表与袁谭缔结有互保盟约,我军猛攻刘表也是救他,与其让jūn_duì 千里奔波回援冀州,倒不如围魏救赵猛攻刘表,迫使袁谭回援刘表解除冀州之危,以此为由拒绝回援北线,放他袁谭猛攻冀州邺城。”
陶副主任一听十分满意,当即令主薄陈应提笔做书,贾老毒物则又建议道:“邺城坚固难下,主公应该在信上加上一句,建议袁尚在邺城危急和我军无法立即回援时,放弃邺城走黎阳或清河,与我军陈到队伍或者臧霸队伍会师一处,等待我军主力回师后再去夺回邺城。袁尚惜命,见此信后必无心全力死守邺城,也使袁谭有机会迅速拿下邺城。”
陶副主任和刘晔一起大笑,然后不用陶副主任吩咐,运笔如飞的陈应大才子就已经在书信上加上了这段话,但即便如此,急于报答大袁三公父子大恩的陶副主任还是不肯就此满意,仔细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忽然问道:“文和先生,子扬先生,你们到过邺城没有?可熟悉邺城那一带的地形地势?”
“没有。”贾老毒物和刘晔一起摇头,然后刘晔又说道:“主公,仲明先生几次去过邺城,熟悉那里的情况,主公如果想了解邺城的地形地势,不妨把他传来一问。”
“杨宏?”陶副主任笑了,道:“仲明先生就算了吧,问他邺城城里有多少青楼妓院,他可能倒是一清二楚,象地形地势,问他不是白问?他会有那个闲心去城外看看地形地势?还把这些无聊的东西牢记在胸?”
“这倒也是。”刘晔点头,又补充道:“还有邺城里有那些官员家里钱财多,仲明先生也肯定无比熟悉。”
“除了仲明先生,还有一个人可能熟悉。”贾老毒物微笑说道:“主公难道忘了,你寝帐里那位服侍你饮食起居的郭嬛姑娘,就曾经在邺城呆过一段时间,应该很熟悉那一带的地形地势。”
“咦,我怎么把她忘了?”陶副主任一拍额头,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小事,道:“她肯定熟悉!我记得她说过,她姐姐在遇到杨宏前,一家都是在邺城北门外的漳河码头上混饭吃,对漳河的水文情况肯定十分熟悉!”
“漳河的水文情况?!”贾老毒物心中一凛,一下子就明白了陶副主任的恶毒用心,然后微笑说道:“主公,如果问明了郭嬛姑娘妙计可行,那么诩建议,主公应该派人警告袁谭不得如此行事,否则必重惩之!这么一来,天下人即便知道有这件事的存在,也只会称赞主公仁义,恼恨袁谭狠毒。”
“文和先生真乃天下智士,我才刚提到漳河,你就知道我打算怎么做了,了不起。”陶副主任钦佩了一句,然后才笑道:“不过也只是一个希望,能不能行事,我还得问了郭嬛那丫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