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传言更夸张,说是陶谦老儿的旧属会稽太守王朗思念旧主,派遣了心腹亲信寄书陶应小贼,恳求重回陶氏麾下,也求陶贼出兵帮王郎抵御我军……。”
“陶贼的队伍会飞啊?!”小袁三公愤怒咆哮了起来,“简直荒唐!王朗老匹夫和陶贼之间,不仅隔着长江,还隔着孤和刘繇的队伍,陶贼怎么把他重新收归麾下?又怎么帮王朗老匹夫直接抵御我军?!是那个细作探到的这个消息?抓起来,斩首问罪!”
“主公请息怒,这个细作只是如实奏报他所探到的消息,虽然荒唐,却也与他无关。”阎象又劝阻了小袁三公的乱开杀戒,然后又建议道:“主公,既然陶贼目前来意不明,那我军最好还是做好两手准备,臣下建议,主公应该立即增兵春谷加强防御,防范陶贼水师从濡须口渡江。”
“除此之外,听说陶贼的正妻、主公你的侄女袁芳已然有孕在身,主公不妨借口慰问侄女,派遣一使携带保胎药物渡江北上去与陶贼联络,乘机探听陶贼的大军来意,待到摸清陶贼来意,我军也好制订应对之策。”
当叔叔的慰问侄女赏赐礼物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半点丢脸可言,所以和大袁三公一样爱面子的小袁三公也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阎象的这个建议,接着稍做盘算后,小袁三公又迟疑着说道:“阎公,孤还有一个想法,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尝试与陶贼通好缔盟,许以好处,向他借兵铲平江东诸贼?阎公认为可否?”
“万万不可!主公万万不可引狼入室!”阎象大惊失色,赶紧提醒道:“主公。我军现在的整体实力已经远远不及陶贼队伍,唯一能挡住陶贼吞并我军的也就是长江天险了,倘若主公向陶贼求盟求援,臣下敢拿脑袋担保,陶贼一定会答应也一定会出兵渡江帮我军对付刘繇。可是臣下又敢拿全家首级担保。陶贼的队伍过了长江后,也绝对不会再走了,他正在组建操练中的徐州水师,也会把更多的徐州贼军送过长江了!”
已经被刘皇叔这么坑过一次的小袁三公缓缓点头。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自己找死的念头,但稍一盘算后,小袁三公又担心了起来,问道:“可是,如果刘繇匹夫那边这么做怎么办?刘繇匹夫之前就曾与陶贼勾结联手过。现在陶贼出兵南下来意不明,说不定就是刘繇匹夫邀请来的啊?”
因为这个可能相当之大,足智多谋如阎象都难免是皱起眉头,盘算了许久后,阎象却又摇头说道:“臣下认为可能不大,刘繇匹夫前番与陶贼结盟,最后被陶贼无耻出卖,这个匹夫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主动跑去再吃一次亏再上一次当。所以臣下认为。在探清陶贼来意之前,我军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反倒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阎象的话小袁三公还是能听进去几句的,又考虑到如果陶副主任真是刘繇请来对付自己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考虑再三后,小袁三公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无奈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先安排使者北上去与陶应小贼联络,探听陶贼来意。再商量一下,看派那一支队伍回援春谷,阻拦陶贼水师从濡须口渡江。”
………………
酱油角色刘繇的反应与小袁三公大同小异,对陶副主任来意不明的突然也是又惧怕又担心,既害怕陶副主任趁火打劫渡江攻打自己,更担心小袁三公和侄女婿陶副主任狼狈为奸,联手剿灭自己。同时刘繇当然也动过与陶副主任干掉小袁三公的心思,不过这一点也自然遭到了薛礼和是仪的坚决反对,薛礼反对是因为和老陶家有仇,是仪反对则是和阎象断定邀请陶副主任出兵渡江是引狼入室,力劝刘繇不要一错再错。
尽管一向都不是很重视是仪的意见和建议,但刘繇毕竟在与陶副主任缔盟时吃过大亏,不仅没有捞到半点好处,还招来了小袁三公这个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渡江与自己死拼,所以刘繇很快就采取了与小袁三公类似的决定,一边分兵在牛渚渡口严密布防,同时加强丹徒防御,一边就是想方设法的找借口派出使者与陶副主任联系,探听陶副主任的来意。
张羡、刘琦、黄祖、王朗和严白虎等酱油男距离比较远,这里干脆也不详细介绍他们对陶副主任亲自率军南下的反应了,不过有一个更小的酱油男的反应,这里却不得不仔细介绍一下——这个小酱油男也不是别人,正是咱们陶副主任内定的舅子之一,姓孙名权!
孙权之所以能够知道陶副主任亲自率军南下一事,倒不是妹妹孙尚香的书信已经送到了面前,而是因为袁术军从江北回来的细作没管住嘴巴,把探听到的消息散播到了军中,又恰好被平时就很留心天下大事的孙权听到,而得知这个消息后,历史上十五岁时就担任县令的孙权先是大吃一惊,略加思索后,孙权马上又是喜形于色,接着赶紧回到了舅父吴景与堂兄孙贲的营地,秘密向吴景、孙贲和孙静等长辈兄长禀报了此事。
“陶贼又来了?他又南下来干什么?难道是想攻取江东?”
和小袁三公一样,听到这消息后,吴景、孙贲和孙静三人当然也是大吃一惊,但稍一转念后,都已经是三出三进袁术军的吴景和孙贲等人很快又轻松了下来,都很无所谓的说,“管他陶贼来干什么,反正与我们无关了,这是袁术和刘繇这些匹夫应该操心的问题,我们犯不着为他们担忧。”
“舅父,叔父,兄长,这事怎么能说与我们毫无关系?!这是苍天赐给我们孙吴两家东山再起的宝贵机会啊!”少年老成的孙权大力跺脚,也算是服了自己长辈与兄长的鼠目寸光了。
“权弟此言何意?”孙贲疑惑问道。
“兄长,请你想一想,淮南已平,陶贼这番亲自率军南下淮南,目的是什么?除了江东的土地城池,还能有什么?”孙权连声问,又低声说道:“但是陶贼想要夺取江东,却又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他的陆战虽强,水师却十分孱弱,想要突破长江十分困难。请兄长再想一想,如果我们孙吴两家暗中遣使与之联络,自愿担任内应,接应陶贼的马步骑兵过江,陶贼岂能有不应允之理?”
“接应陶贼渡江,对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孙贲没好气的反问,又恨恨说道:“陶贼与我孙氏一门深仇不共戴天,凭什么要帮这个奸贼?”
“不错,杀兄拘妹之仇不共戴天,我们是不应该为仇人效力卖命。”孙权点头,然后阴森森的说道:“可是陶贼的队伍渡江后,如果他的水师又惨败在了袁术或者刘繇的水师面前,那么他的渡江队伍便断了后援,只能是自力更生自谋出路,而我孙吴两家乃江东世家,熟知江东本地情况,陶贼在长江以南的队伍要想不全军覆没甚至活活饿死,就只能是依靠我孙吴两家,如此一来,兄长和舅父如果再借着这个机会吞并了陶贼的渡江雄兵,还用得着在袁术匹夫麾下受他的匹夫鸟气?”
孙贲、吴景和孙静惊讶的对视了一眼,又细一盘算后,吴景吩咐道:“权儿,把你的计策仔细说来听听,看看是否可行。”
“诺。”孙权欢天喜地的答应,又赶紧低声说道:“首先,小侄料定,那袁术匹夫为防范陶贼渡江,必然要增兵春谷,提防在巢湖驻扎组建的陶贼水师,所以小侄认为,舅父与兄长务必要借口杀亲之仇不共戴天,自告奋勇率军去增援春谷,此事若是得手,小侄的计策也就成功一半了…………。”